等简单的吃了饭,靳殇冗就和墨岑出了门,他们本来在的地方似乎和外面有界结,里面的空间却也是出奇的大,没有先前出去的时候到达目的地那么迅速。
暖阳携着清风,花香浅伴夕阳,辽阔的山河创造出来的美景,总会有心灵的震撼,日暮铺天盖地,似是对这世间仍有留恋,四方平坦,有一个白色的石碑显眼。
说是石碑,其实质地似玉般透彻,而那其中,似乎嵌着些什么东西。
周围的景色在墨岑踏入离那块碑十米的距离内的那一刻有了变化,繁花开的热烈,花心浓烈的有些近乎于墨色的疯狂,花瓣周边才隐约能看出来暗红色的痕迹,花瓣柔软,朵朵精致,纯墨色的花蕊并不强势,而花蕊顶端是绽开的小一点的花朵。
那些花随风动了动,让出了一条足够两个人通过的路,周围的山河胜景也没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琉璃质地的屏障围成了个不小的四方空间。
而脚下的路也成了琉璃质地的路,有星辰被封在了其中,上方似是没有顶,却也看不到天,似是有碎星滑落,靳殇冗眨了眨眼,目有花影星河。
“这里是?”
墨岑抬头看了看周围,“存指环的地方。”
路并不长,靳殇冗也看到了被封在那石碑中的东西,是墨色的两个指环,同他手上的那个有些差别,似是刻了些什么古老的花纹,精致却不繁琐。
墨岑抬起了另一边的手,有银色的光纹突显,地上有什么阵法被启动了,不过没什么太大的动静,等阵法停歇的时候,那两枚指环已经到了墨岑手中。
靳殇冗轻扬了扬眉,墨岑垂眸举起了自己牵了一路的手,将一枚指环带了上去,光影闪过,那枚新戴上的指环就同先前的指环融成一个了。
最开始戴指环,是墨岑听说戴上以后的人的牵扯就永远不会断,在幻境里是怎么戴上的指环,他也记不太清楚了,有记忆以后,这枚指环好像就已经戴在他手上了,后来随着年纪渐渐增长,这指环也没出现过勒手的情况。
靳殇冗大概懂墨岑在琢磨些什么了,他估计是以为成亲没什么希望了,又觉得还是要个重要点的仪式,才有安全感,给墨岑自己的,也是给他的。
先前不喜言辞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却在重逢以后,每天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他,这个不染尘烟的上神在爱着他。
弯了弯眼,靳殇冗从墨岑手中拿过剩下的那一枚指环,拉过人的手给他带了上去,顺带着微微仰头,印上了人的唇。
墨岑弯了弯眼,抬手环住了靳殇冗的腰。
闭着眼睛的人没看到周围的景色变化,那琉璃质地的屏障不知何时没有了踪影,墨色的花成了花瓣铺了满地,天上风云变化,红色的云层翻滚的不太迅速,却掩不住浪漫张扬,浅风吹起了没什么重量的花瓣,洋洋洒洒的自由又热烈。
天地之间似是有万丈远,没有相聚的时候,却又好似不过只寸之间,仅装得下这胜景中央的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墨岑才稍稍松了些力气,微微垂头用鼻尖碰了碰人的鼻尖。
靳殇冗扬了扬唇,“走吧,再不回去就晚了。”
墨岑沉声笑了笑,“好。”
回去的路走了一半,靳殇冗是被墨岑抱回去的。
水墨青衣的男人看了看怀里沉睡的人,银眸中似有散不尽的柔情,却又好似夹杂着点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