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说,一边的宋晚云本就不喜陈在溪,见眼前这架势,嘀咕了声:“是要怪这马车针对她吧,怎么我们下来都没事,她到是摔上了。”
“那祖母,既然宁夏姐姐留不得,我留陪着表妹?”宋佳茵顿了下,如此提议。
她想,既然是她将人给带了出来,便不能像上回一样不管不顾。
“你也不行。”老夫人还是摇头:“你们几个姐妹都是一起的,缺个人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大家都很难办,陈在溪也很难办。
这样的场面,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她真的很讨厌成为别人的负担,她也想尽力解决。
想了想,道:“没关系,如果可以,我就近在附近找一个地方歇着吧,等明日一早就回去。”
只有她这样说着,老夫人才夸赞了句:“说得是,你身体不好,平时也该少出来,我留下个丫头好生照看你。”
耳边忽而寂静了,绿意连绵不断,一齐人上山了。
两千级台阶之上,该是何等风景?
陈在溪目送着众人离开,心下却并不遗憾,甚至还有了几分解脱。
下一瞬,彩月拿着一个帷帽上前安慰:“表小姐,有我陪着你,你莫怕。”
是宋佳茵将她的贴身丫鬟留了下来,陈在溪打起几分精神来,勉强笑着将帽子接过。
彩月又道:“先上马车,宋家在山下也有一处别院,表小姐将就将就,只暂且歇息一夜我们就回去。”
***
别院建在山下,靠着山,被一片绿意包围,很是雅致。
陈在溪先前不知宋家在山下也有宅子,惊叹之余,只觉得不上山也不是坏事。
即是有宅子在山下,大家为何要露出一副难办的样子呢?
早些将她扔下不就好了。
刚这般想着,一个陌生的小丫头进屋,手里捧着一盆热水:“表小姐,彩月姐姐让我来帮你看看伤口。”
她推开门的瞬间,空气中多出一股水露和青草的淡香,是从山里传来的。
陈在溪轻嗅着,心下轻松不少,温顺地点着头:“好。”
小丫头手脚利落,关好门后就走过来,垂眸神色认真,跟着就掀开女人裙子。
她动作这样利落,陈在溪害怕地蜷缩了下。
裙摆之下的伤口已经成了深紫色,腿藏在裙摆之下,常年不见天日,很是白皙。
可此刻,淤青连着淤青,在莹润肌肤的相称之下,异常骇人。
对面小丫头看着,手上动作都有些顿住,又见榻上姑娘实在害怕的样子,打算说些话缓解一些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