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陈在溪迟迟不归,整个正厅的人都提了口气,此刻见着这完好无损的鱼,众人都松了口气。
也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江宁夏一点一点收紧双拳。
墨红玉佩莹润,这般颜色这般水头的玉,整个大晋都找不出几块。
李嬷嬷确认完,在老夫人的示意下,将这玉递给一旁的张老夫人。
“张太太您可收好,今儿大理寺的司直可在一旁看着,现如今张家和宋府已经没半点关系了。”
张老夫人还未从张阳的死中走出来,但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嫌她们张家麻烦了,想赶紧撇清。
她颤着手接过,当下只觉得这玉有些奇怪,但这玉的色泽和水头都没有问题,也不似假玉。
张老夫人还想细看,就瞥见坐在高位的宋老夫人正看着她,那抹目光轻蔑,张老夫人只好收了玉佩,冷声道:“宋老太太现如今,到是比年轻时自在,但好在我儿还健在,只是再添个小孙,我们张家还是养得起的。”
整个上京都知宋府的那位国公爷死的早,但自宋知礼在大理寺任职以后,就没人敢当着老夫人说这话。
旧事被重新提起,老夫人冷笑声,差点捏碎一个茶盏。
国公爷死去的事情,早已经成了宋府的忌讳,无人敢提。
等张老夫人离开,室内的气氛也未曾好转。
老夫人环视了一眼屋中小辈,今日人到得齐,她将目光落在一边的宋时毅身上。
“时毅你这小子,年后是又去那些个山里沙里找你父亲?”
宋时毅点头:“是,大哥也觉得我这脾性还要去军中磨一磨。”
老夫人一顿,幽怨道:“你们一个二个都是有主见的,罢了,等过几年我在替你物色一门好婚事。”
“知礼呢,你同宁夏……”
老夫人的声音絮叨,陈在溪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就发觉表哥好似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她当即便侧过头,掩饰般喝了口茶。
“上京像你这般大的男子,哪个不是成家立业的,你同宁夏自幼便相识,知根知底……”
宋知礼收回目光,语调平静:“祖母你若是需要人陪,便叫妙仪姐领着你走走,眼下我生辰也过了,您若是还不放人,江尚书还怎么看我。”
他这一番话说得明白,江宁夏捏着裙子抬眸,却发现宋知礼未曾看自己一眼。
老夫人微皱起眉,有些听不懂了:“知礼,你现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宋知礼神色冷淡,“另有其人。”
这四个字一出,老夫人虽是困惑,但还是点头。既是有人选,便总比无人好。
思及,她一扫先前的忧虑:“江家夫人确实在我耳边念叨想宁夏了,那我过几日便将宁夏送回去。”
老夫人笑了声,心情逐渐转好,他又将目光落在陈在溪身侧。
想到方才张老太太的话,她轻哼声,“在溪。”
陈在溪被另有其人四个字吓得不轻,她有些紧张,忙应了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