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和舅母还在等她。
陈在溪低垂眸,心口有些闷,“我现在回不了江阳。”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有些难解释,她省略了些说完,仰起头看林安:“得再等我几日……”
话未完,郑悦打断她说听见有人来了。
药箱里还备着定心神的药丸,林安快速打开药箱,将药递给陈在溪:“心闷时可服用。”
“好。”陈在溪接过药,手一抖。
她不适合撒谎,心里藏着事情时,会忍不住地紧张。
宋知礼并未隐藏脚步声。
他朝床榻靠近,一袭白衣,轮廊被光虚化,如刚同晨雾里走出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陈在溪捏着瓷瓶的手颤动起来,没什么底气地唤他:“表哥。”
一旁的林安正收着药箱,转身时,林安忍不住抬眸。
只看了一眼,他忙低下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步伐急促地往外走。
郑悦也跟着他往外走,她个子小,跑了两步忍不住抱怨道:“师兄?”
林安摇头,快速道:“找到师姐交代的人了,我回一趟江阳同家里报个平安,医馆里你自己照看。”
“好。”
说话间行至客栈门口,站在院前的侍从面无表情,生硬的唬人。
“怎么比来时还要多?”郑悦小声嘀咕了句,上前去推门,却没推开。
***
陈在溪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她不安地揪着瓷瓶。
白衣男人语调平缓,只是问:“心闷?”
“嗯。”陈在溪也不知他听见了多少,想到林安说得话,她抬起眸。
她有话想问,她想说她相信舅舅没有藏着账簿,
只是在对上男人那冷静的双眸后,陈在洗不知怎得,说出来的话便换了一个调,“表哥怎么回来了?”
宋知礼朝她靠近,就这般看了她一会儿。
室内本就安静,他站在一边,周身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陈在溪更紧张了,等了许久,听见耳边落下一声 :“去食饭。”
宋知礼未留下来,他走后,来了一个布菜丫头。
陈在溪想问些什么,却见小丫头一副不理人的模样。
她长得难道很可怕吗?
陈在溪张了张唇,还是什么也没说。
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大门仍旧紧闭,黑压压的人将客栈围了起来,给人一种极致的压抑。
也就是这时,陈在溪缓慢且迟顿地,意识到了什么。
当夜,她睡在同样的位置上,心脏却跳个不停,始终无法入眠。
月光是柔和的,从支起的窗透进屋,落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