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月鹿不同。不止要让这九个人通过,还得考虑全班成绩。
只要有一个人没通过,那他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许礼诧异道:“第一次考题不过也可以答第二次啊,除非期间有人杀了你……难道不是这样吗?”
江月鹿摇头:“选老师没有容错率。”
一次不过,全员覆没。
大家看着江月鹿的眼神不禁同情起来。但他似乎不放在心上,“所以一开始付梦如说的也没错……嗯?她去哪了?”
谢小雅担忧道:“梦如和我们吵架了,不知道晚上的补习她会不会来呢。”补习这事是江月鹿提出来的,他们需要在这48小时恶补知识。
江月鹿看了一圈,发现除了冷问寒,别人都是担心的神色,毫无掩饰又真心十足。不禁心道,付梦如脾气那么差,人缘倒是不错。难道因为付家算是大家族?但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少年人做事更看心性,即便家长对她们说过亲近付梦如的话,平时相处难免会有厌烦她的细节,但他从未看到过。
“没关系,你们只要操心自己的成绩,让全员通过是我的事。”
任何命令性的话被他说出来,自然而然就带上了温和的味道。她们之间不止是未成年人和成年人之间年龄上的差异,还有学生和老师身份上的差异。双重差距潜移默化加重了江月鹿言语的分量,和他本人自带的安心感糅合在一起。
很快让谢小雅等人不再烦躁。
谢小雅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进学院的?按理来说,学院很少招二十多岁的学生。”
江月鹿想了想,还真是。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他的年龄都是最大的。
但他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学院偶尔也有特例存在。好了,我们不要站在这里,午休已经结束了。”许礼说完后,其他人陆续跟着离开。
最后一个人消失在拐角,冷问寒才走了过来。
江月鹿刚过来时,她就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偏着头不看这边。女生们已然凝聚起来的紧密团体宛如长长的钉子,而她就是那枚不合尺寸的螺丝钉,被远远甩在后面。
这些天他时不时就会听说一些女生之间的杂谈,无非是各自家里流传下来的怪异故事,冷家的落阴官在出世之后增添了许多新鲜素材。
什么某家的家主在和她同台祭祀后性情大变啦。
什么不得已去找她落阴的人却在数天之后发现吊死在路边。
如此种种说得煞有其事。江月鹿仿佛看见恐惧经口口相传之后拧成了束缚的绳结,密密麻麻,无孔不入,将白发的少女困在那间小小的庭院。
“问寒。”
一起走在路上,忽然听到江月鹿喊了自己的名字。她转过头去,看到他认真的神情,“你想和大家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