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这个考场,是一个女孩儿发出了语焉不详的指令。
老爹笑了笑,“你忘了都主大人的话?他说过,你的考场和他的不一样,虽然同源而出,像一对照镜子的孪生兄弟。但是兄弟之间,还是有很明显的高低差别。”他在高低二字上微妙地拉长了语调。
船主嘟囔了一声,他不敢去质疑都主。
“但是。她也确实提出了一个明确的诉求。”大家都看向江月鹿,他平淡地说着,“她希望把家人带回来,让生日宴会如期开始。”
“如期开始……”老爹反应过来,“现在几点了?”
谁会在身上带一个时钟呢,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德雷克扫向外面的天色,“看起来天黑了,估计是七八点,九十点?”
船主:“噢……你可真是个甜美的笨蛋!”
江月鹿在大厅内慢慢踱步,在墙上仔细搜寻着什么,由于太过认真,他连撞了人都没发现。被撞的乔恼火道:“嘿,新来的,大家都在讨论,你却在散步?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了吗?”
这是谁都认可的事实。
船主和老爹,以其下属,都将彼此视为唯一的竞争对手。没有谁会把江月鹿他们放在眼中。
是的,他们的确在之前表现出色,靠着没人见过的阴招飞到了天上自保,还莫名其妙得到了都主的赏识。但大家一致认为,他能被邀请进这场比赛,纯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运。
有时候,激烈的争执反而意味着对方重视这个对手。而他们连吵架都懒得和江月鹿吵,眼睛里根本放不下这个渺小的小鬼魂。
乔这么一喊,船主和老爹倒是都瞥了过来。
唯独本人,依旧沉浸在慢悠悠的散步里,看起来很像让人上去踹他一脚。
但是没人敢这么做,因为他尾巴上还挂着一个冷着脸的家伙,乔的话已经叫他不痛快起来,一双不含感情的白瞳连连扫来。
童眠吊儿郎当跟在后面,小心避开地上一切会让他受伤的东西,嘴中的嘟囔既兴奋又后怕,“这种旧了吧唧的地方,稍不留神就会流血丧命。哈哈哈哈,但一定会很有趣好玩……喂,你怎么不说话?”
江月鹿回答:“我在找钟表。”
“钟表?”
“威尔早就设计好了这间屋子,就像我们提前买房入住,前期搞装修的时候难道不会装好时钟?呃,除非他是在搞硬装。”江月鹿环绕四周,“但你看,连音响都准备好了,软装装得很彻底。”
童眠一直住在学院,对他所说的买房有一知半解,但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从逻辑上来看……你说的没什么问题。”
“所以我想以此来确定时间……”江月鹿停下了脚步,“嗯?在这。”
古铜色砖面上悬挂着一面兽形时钟,童趣味儿十足,鹅黄色带着漂染的翠绿鹦鹉站在一只犀牛的头上,整面时钟就镶嵌在牛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