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观音看着他如渺小虫子费力挣扎,无尽悲悯问道:“她被你刺激得发疯了,就算伤到我,你们也难以逃脱,你想了半天,就只想到这种两败俱伤的办法?”
“呵呵……”江月鹿笑了。
他双手吃痛,笑得有点鬼畜。与过运秤的较劲几乎要撕裂他的身体,接触到一点秤上的苦痛,脑子里就溢出恐怖的尖叫声。
他感觉自己的眼神变得充血又疯狂,能与观音对视,“谁跟你说……是两败俱伤。孩子,是要哄的……你不懂。”
他吃力地低头,平视着尖叫的肉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缓。
“还记得我们在一号公馆你爸爸的房间里,找到的小船吗?他在修建通天之船的时候少量窃取了一点材料,用你妈妈带来的神木修了那条可以在鬼蜮畅行无阻的小船,还在船上留下了装着阴司钱钱的密封箱。”
他轻声说话。
“那是他为你留下的逃生之船。”
尖利痛苦的叫声戛然而止。
“他和你妈妈,在被关在鬼蜮寸步难行的时候,还在为你想着转机。为你留下这条船,就是希望你能从这里出去。”
江月鹿忍耐着脑海里狂叫嘶吼的声音。
尽管他的话起到一定作用,但是如今的他太敏感,别的巫师聆听到的痛苦,到他这里要翻倍。
“所以。”他咬紧牙关,“你一定要帮我。”
一滴液体滑在了他的手上,仿佛无声而坚定的回答。
江月鹿心中一喜,紧接着又一酸,闭眼不看,紧咬牙关对抗阻力,喉咙发出吃紧的低鸣,将连结着过运秤的心脏挤入了观音手掌,在做完这一切后,他翻身一跃。
“江月鹿!”童眠在地上像是乱跑的蚂蚁,“这边这边!”
他们就像躲定时炸/弹,连滚带爬远离了血色观音,在逃亡路上,只有蓉蓉的哥哥一动不动,童眠边跑边催:“快跑啊!等下要炸了!”
对方一动不动。
童眠还要再说话,被江月鹿按住了,“我们走。”
就在他们和冷问寒汇合,奔离到废墟的尽头时,背后轰隆一声,无数裂纹从手掌延绵到身体,观音瓷白的身躯瞬间瓦解成了碎片,带着金光的白瓷纷纷掉落,如同远处爆发的金色暴雨。
童眠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我们赶紧——”离开二字还没说出,就听到江月鹿吩咐,“带我和问寒过去,我知道你还有法宝没用。”
“怎么还要过去啊!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童眠一肚子怨气,但是转念一想,过运秤还没拿出来呢,这东西可以大幅度提升他的战斗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