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学来的东西是假的吗?
如果是假的,又怎么会在此刻救他性命?
“呜嗷…………”
两只红彤彤的眼珠饶有兴致地看他慢吞吞逃生,江月鹿一看便心凉了,这只兽聪明得很,它现在把自己当成了玩物,一点也不慌,等着他这只小耗子折腾。
江月鹿不得不去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只野兽一开始很怕他,这是肯定的。
然后呢?
它似乎是闻了一会味道才开始吼他。他的味道有什么稀奇吗……江月鹿很快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是他的味道有问题。这野兽闻的时候明显就是在辨认什么。
等等。
辨认……
难道一开始,它把自己认成了别人?
江月鹿越想越有可能。
在野兽眼里,人类都是双脚双手一个头,野兽是用气味来辨识人的。它肯定将自己认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很让它恐慌畏惧的人。
这只兽好像也不清楚为什么眼前的人类眼神变了,但它确实没有从他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将它锁在这里还无尽折磨的人类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不难闻,但很刺鼻。
它张开大口冲着江月鹿露出獠牙,恶臭扑鼻而来,涎水像雨帘垂下。
可江月鹿浑不在意,他出神地盯住野兽后肢的一块伤口,那里翻起了一张嫩黄色的碎纸,上面还有鲜红的字符。
这字符,是咒文。
是巫师的咒文!
没有错了……这张符纸还是被烧过的,没有烧尽所以才被他看到了。江月鹿转过身,那野兽立刻嘶吼起来,朝着他逼近几步,锁链哐当哐当摇晃。他无奈地收回脚步,走是肯定走不掉了。
既然不能退,只能选择进。
江月鹿盯着野兽的眼睛,慢慢挪动到了它的后肢。野兽本来就当他是个乐子,自然不觉得他能伤害到自己,只是颇有兴趣地看着小人挪来挪去。可是等它发现江月鹿是冲着那块伤口去的时候,它开始狂怒了。
“这个……很疼吧?”江月鹿指向那块烧了一大半的符纸。
符纸和溃烂的伤口已经长在一起,洞穴内又常年湿冷,野兽没有人类的脑子,它不知道自己的腿为什么会痛,但是大约能懂是符纸带给自己痛苦。
可每次想要撕烂那张纸时,又会被附加的咒文击退,嘴巴也留下灼热的烧感。久而久之,它便更不敢去碰。
长年累月下来,伤口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