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想说好,这条件太诱人,从她第一次问我开始我就已经在动摇。
最终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好。
但说得太小声了,她也许没能听得到。
睡梦中我仍痴痴地想。
没听到也好,这话说得太早,反而徒增她的压力。
等以后,等我有能力了,等我能够赚很多很多的钱,多到足以支撑我们去新的地方落地生根,那么这话,可以是我对柳梦说。
这样她就无需再向旁人卑微祈求爱,祈求陪伴和长久。
我要做这场祈求的终点,托住这个飘忽不定,无安全感的柳梦,让这只鸟安稳落在我身边,一呆就可以是一辈子。
自这一晚起,我似乎开始抓到对于未来蓝图的一角,并天真将这一变化称作对抗既定人生的良好开端,而我第一想要争取的,是一位叫柳梦的女人。
于是,我在梦中暗暗许愿,有情人定能长久。
此时头顶的大树落下叶,一细长柳叶落在我头顶,最终抚过颊边,落于手心。
同时又落一叶,落在我面前的水河前。
本平静的水面开始波动,细小波纹一圈两圈三圈涟漪泛起,柳叶困于水面,飘转不止。
原来老天早作回应,只是我尚未发觉。
第44章 恼春风
时间跨过一个新节点。
在这个初春清晨,我的枕边多一个人。
柳梦还在睡,她头发比原先刚认识时长了些,如海藻瀑布般披散开,我因睡在她怀里,头发不可避免同她的交叠在一块。
柳梦睡得很香,我左右无聊,又不好弄出别的动静,便看着我们那头发,手指一伸,轻轻把我们的头发绕得更乱点,更紧密点,让它像一团永远缠绕无法分开的水草。
熟睡中的柳梦呼吸变得稍稍重了,我预感她快要醒,趁着她搂我的手松了力,轻轻挪开她手,灵巧一个翻身,便脱离了她的怀抱。
昨晚是冲动驱使,外加柳梦来势汹汹,我无力招架才不得以被她扒个干净。
现在青天白日,实在没脸皮光着身子和她面面相觑。
因此,我坐起身后第一步是将被子死死捂住上身,往床边倾身去拿掉落在地的衣物。
手堪堪碰到上衣一角,突然,一暖白的手闯入视线,按下我那将要拿到衣服的手。
叹铃叹铃,你去哪儿。
柳梦总这样唤我。
柔得快叫人没了脾气。
她从后搂抱住我,我连衣服都没拿到,就这么和她双双倒回床铺里。
刚睡醒的柳梦声音懒懒的。埋在我颈窝处,时不时蹭我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