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与申城和蓝家难言难放的羁绊…
去医院前,她料到或许死期将近,偌大产业是时候寻个接班人了。
她傲气近乎狂妄,以亚裔身份立足此处,接管养父事业,半生吃苦太多。
她非好人,却对同胞留有三分温存,不想把事业拱手让给那些鄙视她血脉的人。
司若微至此被困于华丽的囚笼,四方庭院是她能活动的最大范围,几乎与世隔绝。
施瑞的要求愈发严苛,她接触了很多28年里从无认知的东西,不分好坏,被迫照单全收。
同在一座小城里,司若微与叶宛菁彼此不得相见。若非施瑞关着她,一个月过去,这会儿就算沿街偶遇,也该碰上了。
“头儿,那女人查到线索了,动手吗?”
一个无月的雨夜,阿利与施瑞窃窃私语。
“早晚的事,不必心急,跟着。”施瑞满不在乎,摆手让人出去:“把丫头叫来。”
当日黄昏,叶宛菁在校外抓了个女学生辨识照片。好巧不巧,姑娘看见司若微的照片满目欢欣,声称这是她曾经的助教,司博士。
叶宛菁大喜过望,与人确认三五遍才肯罢休。
她顺藤摸瓜,找去姑娘所说的院系打探,竟被“好心人”带去了司若微昔日住过的公寓。
夜雨骤起,叶宛菁没带伞,任凭落雨淋湿肩头,灼灼目光依旧热烈。
她在门外深呼吸数次,才鼓起勇气摁下门铃,遥遥退去窗边松树下。
她怕,怕自己的容颜出现在猫眼另一端,吓到司若微平静数年的生活。
不多时,门“咔哒”一声,开了。
是个亚裔姑娘,却并非她心心念念的那位。
姑娘瞥见草坪边被浑身淋透的叶宛菁:“华国人吗?是你敲门吗?”
“司若微住这吗?是c大的学生。”叶宛菁眸子里潜藏失落。
“我刚搬来,房东说先前这住着两个华国姑娘,也许是你要找的人?”
“这样啊…”叶宛菁眼底没有光了:“打扰你了。”
“等等,我给你把伞吧。”
姑娘好心地回身去取伞。
叶宛菁透过门缝往里瞧,家不大,装修得很整洁。
接伞的一瞬,她凤眸微转,问了句:
“能用下你家洗手间么?”
“用吧,进来。”
叶宛菁颔首谢过,借机环视客厅,走入不大的洗手间里拍了些清水,给红胀的眼角降温。
“客厅的挂画很别致。”她出来时,随口与人寒暄。
那风格,好似司若微的简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