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司若微跟人应付一通,场面话早已驾轻就熟。
她厌恶这样的氛围。
从前如此, 现在被逼无奈, 却依旧如此。
旁边等候许久的记者见司若微从应酬中抽身, 提着设备近前拦住了又想去躲懒的她。
一华国女记者率先举过话筒:
“听闻您曾于江大研读博物馆陈列设计却中途退学,私生活遭人指摘, 被操纵艺术馆运营的官司缠身, 是真的吗?多年隐遁,您为何突然复出a国办展?”
“你耳聪目明,自己可以判断。况且我非蛇鼠, 从未隐遁。”
司若微侧身欲走,眼底温存尽散。
“我能否理解为, 您来海外办展是为正名?关于当年的风言风语, 您能透露自己的观点吗?”
女记者不肯罢休,拎着话筒追她。
“观点?”司若微轻嗤一声,抬手理顺了耳畔碎发, 语气轻快:“人在做天在看,俯仰无愧于心, 犬吠何须劳神?我累了, 借过。”
“ma’am?i have a…”
司若微招手唤来保镖挡着媒体,溜去洗手间躲清静。
记者们是杀人诛心的高手, 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若微强颜欢笑半晌,这会心神俱疲。
隔间里传来冲水的响动,她掏出化妆包来,对镜假装补妆。
“若微…”
叶宛菁瞧见镜前的明艳红衣,深觉意外,僵于她身后,透过镜子凝视着她的眉眼出神。
司若微自也看到了,捏着口红的指尖青白一片。
她迅速避开视线,转身直奔出口。
“若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苦衷…”叶宛菁一个箭步冲过去,攥住了她的皓腕:“方便换个地方聊聊么?”
司若微背身而站,转腕反手掐住胳膊,给人拧了麻花,拽着她的手肘戳向大理石墙壁的边沿。
应该不太疼,但麻麻的触感会让手臂毫无力气。
司若微忍不住自嘲:打不白挨,如今她能反制叶宛菁了。
叶宛菁陡然吃痛,毫不设防的她根本来不及还手,捂着胳膊满眼惊诧。
她竟不知,司若微如今颇有些身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二人5年多未见,的确会改变很多事。
司若微头也不回,快步跑离洗手间。
大厅里人流纷杂,开幕式结束,参观游客成为主调。
司若微冷眼环视着来去匆匆的参观者,眼底光晕飘忽。片刻后,她瞅见施瑞与一众贵宾已被人簇拥着走去楼下,脑海里灵机乍现,掉头朝另一层拐角处的洗手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