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所预知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
与云城主那有些雌雄莫辨的声音不同,她的声音清冷而又空灵,就像是藏在远古海妖在轻吟。
乔五味则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女子想了想:“我名云惊鹊, 乃是繁城的城主。”
这话听的乔五味越发疑惑:“若你是繁城的城主, 那刚刚的云城主又是谁?亦或者你们本是同一个人?”
云惊鹊垂眸看着身侧的的花儿, 伸手轻轻抚摸着那脆弱的花瓣,并轻声解释。
“他是飞萤,当年阿娘诞下我时,他则诞生一朵花蕊中。”
乔五多多少少也是见过世面的, 但她还是头一次听闻花诞下人类的孩童, 可既不是一母同生,那为何两人相貌会如此相似呢?
云惊鹊瞭望远处的城主府,她似知晓乔五味心中有许些困惑, 故缓缓道。
“当年百花娘娘留下预言, 双花降生,日夜纠缠,繁城必将陨落。”
“那时众人只以为百花娘娘说的是花, 直到阿娘发现逐渐长大的飞萤,他五官与我越来越发相似后, 她才恍然明白,那所谓双花降生真正的含义。”
“可阿娘看着那张酷似我的脸,实在下不了手, 索性将他关了起来。”
“惊鹊栖未定,飞萤卷帘入, 这也是我与他名字的由来。”
云惊鹊早就预料会有今日, 也曾寄托希望与承桑,能够拯救繁城, 也好在与她所料想的一样。
乔五味还是不解:“既将他藏起来,为何事情会演变成今日的惨状?”
云惊鹊既是繁城城主,又为灵族血脉,自是闻见空气中弥散的血腥气息,可她本是已死之人,纵使飞萤用繁城百姓的血肉滋养着她,甚至以命换命将其唤醒,但云惊鹊身体就像是破了个洞的木桶,生命之水正一点点从那洞中慢慢漏了出来。
“许是命运的羁绊,我与他虽未见几次面,感情却十分的深厚,正是因此,飞萤不愿再继续藏起来,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边。”
听到深厚这两个字,乔五味想到刚刚云飞萤落在面具上的那个吻,这姐妹之情似乎也太深厚了些。
云惊鹊瞥见乔五味脸上那略微震撼的神情,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解释道:“飞萤是名男子。”
也正是因为是男子,所以才会对自己产生男女之情。
“我对飞萤……”
云惊鹊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住,而后将这个话题给跳了过去。
“每任城主在及笄那年,都会觉醒灵族的预知能力,当时我所预知的画面是繁城毁亡,残根断壁,尸骸遍野,乌鸦站在枯黄枝丫上哀嚎,黑色的瘟疫花布满每个角落,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我与飞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