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他曾经无忧无虑地做着他喜欢的雕塑,专心致志地,什么也不用想,还有一只像熊一样,却很温和的大狗,还有两只兔子,是他的模特,也是他的宠物。
这里曾经那么美好。
比颜湘在电话里跟妈妈说过的还要好。
那时候他很庆幸,觉得自己也并不完全是一个倒霉蛋,有些愿望,会阴差阳错地实现。
可是现在好像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间房间,变得比曾经的车库还要糟糕。
血腥,疼痛,毫无尊严,永远压抑冷漠。
在刚才的那一霎那,东厢房的门口被蒋家的下人关紧,颜湘就忽地冒起了十分不好的预感,外头的天也昏昏沉沉的,似乎就要落下暴雨,日光带着一股阴暗晦涩的氛围,照在雕花的门上,又投下长长的影子,阴影像是要朝着颜湘扑过去。
颜湘呆了呆,回头看着蒋荣生。
他不怕死,也不怕挨打了,宁愿蒋荣生就这么掐死他,却很害怕他折磨人的法子。
蒋荣生最会的一件事情,就是精准地洞察到每一个人的软肋,然后对着那一处,毫不留情地碾下去,只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没有道德底线,没有情感,没有生而为人的柔软和怜悯,英俊,压抑,矜持,安静的皮囊下,完全是扭曲无比的灵魂。如果说面前这个人有什么正常人的感情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他的真心是淤泥里的星星。
颜湘涎着血迹:“我恨你。”
蒋荣生却没有再打他的脸。
而是笑了笑,坐在最中间那张柔软的黑色椅子上,交叠着双腿,俯下/身,姿态却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掌握局势:“你恨呗。”
颜湘心里有气:“…你是第一精神病,危害社会,违法乱纪…不得好死。”
蒋荣生侧头:“嗯,还有什么?”
“你会遭报应的。”
蒋荣生温和地问:“你拿什么来报复我?”
“…上天不会放过你。”
蒋荣生觉得好笑,伸手卡着颜湘的下巴,墨蓝色的眼睛浮现着一层浅淡的笑意:“你也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啊,真没用。”
颜湘只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只想又找机会拿美工刀刺他。
可是他浑身都在疼,没什么力气了,估计又会被他一把掀翻。
这样不好。
蒋荣生饶有兴趣地:“怎么不骂了?吐血吐累了?”
颜湘不说话,默默地憋着一股气,打算保存体力,待会就拿美工刀捅死这个神经病。
反正账户上的钱已经收到了,也转不回去了,就算他坐牢了,吃枪子了,妈妈还是可以做手术,他死了也不算亏的。
蒋荣生想了一会,又问:“你知道为什么,蒋家的下人不喜欢你么?”
这问题,蒋荣生问过类似的,可是现在颜湘已经不在乎了,他说:“因为他们觉得我是婊/子,能给我什么好脸色。”
蒋荣生摇了一摇头,说:“不对。”
蒋荣生慢慢地解释道:“其实谁来做蒋家的太太,他们都不在意。只在意能不能生出个儿子继承蒋家的香火。”
蒋荣生语气蛊惑地,微微勾着颜湘,鼻梁立挺,气息撩惹,低声地:“你这么恨我?要不给我生个儿子?等他将来大了,你教他把我赶出蒋家,你名正言顺地做太后,这样的报复,你说好不好?”
“我生不出来。”颜湘麻木地。说着,又抬眼,看了一眼蒋荣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蒋荣生正在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双医用乳胶手套,橡胶的摩擦声有点尖锐,“啪啪”两声,乳胶紧紧地贴着蒋荣生的双掌,凹显出来的指骨与紧绷的青筋看得人忍不住咽口水,被吓得。
戴上以后,蒋荣生活动了几下修长有力的指尖,腕口处的白色乳胶服帖圈紧,一直隐秘地延伸到西装的精致袖口处。
“噢,那我们试一下。”
蒋荣生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墨蓝色的眼睛直直地顶着颜湘,带着不明显的笑意。
眼睛的那层墨蓝色跟平时有一些不一样,仿佛变得浅了一些,像夜空下危险而璀璨的野兽的瞳孔。
蒋荣生说着,修长的手指弹着那十六颗佛珠,佛珠在银盘里跳动着,发出清脆无比的声响。
蒋荣生温和地笑着说:“那我们先试一下在产房里你应该怎么做吧?呼,吸,呼,吸,一张一括,一个婴儿就慢慢地从你的下面爬了出来,明白了吗?”
颜湘不理他。
蒋荣生说着把颜湘抓了过来,横在他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圆润处:“应该是明白了,现在你自己试一次。”
颜湘被按在大腿上动弹不得,脑袋向下,快要充血了,腹部被蒋荣生的膝盖抵住,非常不舒服,好像快要吐血了。
可是这都不算什么,令他害怕的是,后腰一凉,牛仔裤被剥/掉了,白色的平角裤在空气中,有些瑟缩的冷。
蒋荣生扇了一巴掌。
隔着一层医用乳胶手套,触感跟以往很不一样。
颜湘害怕得乱蹬,想逃开,又被扇了一巴掌。
圆润处细皮嫩肉地,很快就变得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