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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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时已经完全变了副样子,几声掌击,院落里突然多了个人,那人见了金奴,连忙问道:“金主,你可是得了什么好消息。”

那金奴看了眼身后的屋子,说道:“也没什么,这齐堡的败家子看来也是没有多大用处了,我们也是差不多离开中帝都了。”

那地上的人连忙献媚道:“金主的魅心之术果然厉害,那人到了这会儿还不知自己每夜都是只得一普通的闾女相伴。”

金奴又递给了他一封信说道:“你将信件送回国中,让三皇子好好准备,也该是时候,让太子下来了,远山城失败,这一次北陆武祭,我更要让他和风岭彻底没了颜面。”

那奴仆得了信,连忙消失在了夜幕中。金奴看着月色,脸上突然丝惆怅,只见她抬起头来,点起了灯,那盏九鸾灯这时亮着,走廊里登时亮了起来,

她转着灯,然后说道:“你可知道,我宁可自己不是什么金主,这里的一切都有些让我生厌了。只是为何,你已经成亲了,又是哪家的姑娘才配的上你,我只祝你的夫人,不得好死。”

若儿躲在草丛里,听了金奴的话,心里一阵发寒,直到金奴进了屋,她才觉得松了口气。

020 拙妇难为有米炊

后院深处,那盏九鸾灯飘忽地打着转,若儿和碧色两两相觑,吓得不清,两人这趟学艺之行,竟是窥见了不该见的,听了不该听的。

鸡鸣三声之后,已经是清晨时分,两人怕露了馅,外头人声开始停歇,连正门也不敢出,从了侧院的墙头爬了出去。

若儿回到齐堡之后,只觉全身冰凉,想来想去,这事该和傲世说说,只是他如果问了起来,自己的消息从何而来哪里,自己又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去闾里偷师学艺,偷听了人家男女交*欢,顺便听来的吧。

先前两人还不知凤闾里头的男女勾当,这会儿可是已经明白了,她也埋怨那两名长者怎么就给自己指了这么条瞎子胡同路,弄得她如同鱼骨梗在了喉咙里一般,很是难受。世间的男子原来喜欢女人投怀送抱,娇声嗲气的说话,只是这些,她一时半会儿是学不会,明个起来还是要实践一番。

这日起来,她精神有些不济,兴致却还不错,呼了春韭,细心叮嘱了一番。

傲世和平日一样,在了书房里,看着书,正是这时,听到外头叮当玉佩声响,就见了若儿盛装打扮,拖沓地一路过来,走走停停,看着好不费力。再看后头的丫鬟手中,托着盅汤水,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

他刚上前几步,就见若儿“哎呦”一声,整个人往自己扑来。这姿势本该是亲密依偎,低声细语,由若儿学了起来却是如同饿狼扑虎。

两人的额头瞬时撞在了一起,若儿身上的首饰玉器滚了一地,春韭看着小姐和姑爷的样子,又不敢笑了出来。

若儿心底惨叫连连,被傲世搀了起来,嘴上强颜欢笑着,心想为何傲世见了自己如此女子打扮,也不见欣喜。

傲世看着与平日很是不一样的若儿,嘴里轻叹:“这些东西不合适你。”

若儿听得微愣,转身就端过了那盅汤水,她先前也想炖个复杂些的汤色,只是听了那闾宫里的什么鞭鹿汤,又觉得复杂了些,只得挑了个最简单的莲子银耳汤,弄了些碎冰。

汤在了手上,她可不敢做出什么喂汤的亲热姿势,嘴里讪讪笑了几声,搁在了一旁。

傲世也不急着喝汤,嘴上问了句她今日看着有些苍白,需要多多休息,这几句完后,又是没话了。

事情似乎被自己弄砸了,若儿灰溜溜地就想离开,临时说了句:“我清晨起来炖汤水,看到三弟喝得晕晕沉沉的,嘴里又说着什么火器,凤闾,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傲世听了这话,脸色一正,口里却说着:“我不喜喝甜汤,以后,你莫要如此早起了。”

听了这话,若儿听着他似乎不是说这汤水,反而隐约是告诉自己不要插手这齐堡的事情。

她心里觉得无趣,再看看那盅汤,想也不想,端了回来,走了几步,突地拉下身上佩戴的那些珠宝首饰,塞在了春韭手里。

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追赶声,她心里一喜,脚下也慢了几步。却见木卿君跑了上来,将她手里的汤水端了去,再说道:“这天气暑热,这汤水下火,让我这老头子喝也好。”

见她脸上生了些遗憾,木卿君说道:“我知你是好意,但傲世从小只喝星尘煮得东西,你这举动,只怕还勾起了他的回忆。再过几日就是拜兰节了,这齐堡和外头一样,都要摆上花灯,到时候你和傲世两人或是外出走走,或是出门看些花灯,你可要用上些心思。”

几日之后,齐堡内院之中,“小姐小姐”,春韭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个木盒,

“叫你改口叫二夫人,两个多月了,到现在都还改不过来,真是讨打,小心我罚你一日不得进食。”房中围坐着的三人之中,一蓝衣女子抬起头看着来人。

“唉呀,二夫人,这可不要,春天的韭菜哪经不起日头干晒的,你看,坞里已经托来了这盒子姻缘香了”。春韭献宝地请放在了桌上。

圆形的黄杨木桌上,对着各色的彩纸,布片,还有几张揉捏在一起的宣纸。若儿翻开木盒,只见一排淡黄色的熏香一字摆开。

坐在两旁的是太上房里的两名丫鬟的主侍,两人对着这不起眼的熏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和外头卖的芳菲坞的上等熏香一点都不相像。”

春韭有些鄙夷地看着两人,“这可是最上等的熏香,其名为魂香,是用月下千日的姻缘兰芝精致而成,更有一缕花魂在内,你们自然是没见过的。”

两人满脸的不相信,春韭心里暗想:“人人都说芳菲坞上好的香只供给几国皇室,谁知道,最上等的魂香是要用花魂提炼,就上花材上等,没有合适的花魂人来种这香,又怎么成有效的魂香,说了也是白说,这些人也是不懂,更何况市面上的都是些外坞下的小作坊做的一般货色,还真是捡了芝麻,当做西瓜。”

若儿心里也是知道这个规矩的,也不多说。使了个眼色让春韭收起魂香,婚后两月有余,他还是这般礼貌避让,连内院都没走进来几次,自己被碧色捣鼓着办起来这么个事情,还真是有些羞人,人越少知道越好,先还是解决了这眼前的事。

“你们几人,可有些看家的本事,”若儿难得摆出了几分夫人的架势,

坐上三人一听,低头看了下桌子上铺了一桌的杂物,不约而同地摇起头来。

“我说我这院里怎么竟养些只吃米的米虫,你看其他院里,那一路子的七彩琉璃灯,孔明飞灯,再看连那还是独身的齐熏之的院里都挂了些豪杰灯,你们可是要给我想个主意”若儿半带威胁。

两名主侍低咕着:“婢子在太上屋里时,是不准备这些花灯之事的,也都是小辈房里才时兴这个,平常也是端茶送水捶背的事儿,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

春韭则面有难色,“小姐,哦,二夫人,坞里也不时兴这儿,坞里都是些女子,拜兰节前后,坞里花事正忙,难能在这上面花心思,小的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都兴这些个东西。”

若儿继续不满道:“过几日就到了拜兰节了,总不能就我们这新苑里点着蜡烛,干烧着吧...”

春韭想了一下,“我打前院跑过来的时候。看到前头开了好些黄杏和粉桃,不如我们去剪些过来,将院里装点一下,烛光映衬下也是很是抢眼的。”

“杏黄桃粉,”若儿站起身来,在房里踱起步子来,院落里,春日的柳絮飞扬,阳光透着白色照了进来。

“有了,”若儿登时眉开眼笑,“这还不让我讨了这个彩头。”

几人一凑,嘀咕了起来。

拜兰节当日,齐傲世的院落里头,主仆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太上房里里的长侍差人找了个透,直到午后,才逮到了汗津津的主仆四人。几名女子眉梢都带着一拉子的喜色,长侍婆婆里外看了一圈,也没见平日清雅地小院藏着什么特别,就急急地赶着若儿和傲世一起往中庭走去。

一路往了齐堡太上房中走去,中间横向穿插着木廊回道,几家直系旁系的庭院里今日都是焕然一新,白日里还不见这些灯光,晚上就要另外一番景象了。

两人一仆穿梭过后,只见前方檐角半飞入空,上头铺满了正黄色瓦楞,釉朱色三人齐抱石柱,厚实的石门大开,进门就立着一个火红的炎焰图腾墙,焰心赤红,外炎金黄。

中庭这时已经站满了人,齐堡直系的和旁系的弟子们都一字排开,都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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