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责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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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帝现在已经不被揍了。过一番深入详细的探讨之后, 他被放了下来。

他是缺乏教育还被高压管制的结果, 皇帝们虽然有一部分没学过教育学,但另有一些爱读书的人知道,从小孩在他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得严肃正经的读好书, 等出生之后, 三四岁就得开始教诗经,六岁开始教论语,这样教导到成年,自然懂得怎样治国。像刘志这样的,犯了错也该去打梁冀他妹梁太后。一个蠡吾侯之子, 他父亲的封地小, 能有什么好教养。

皇帝们表示:封地仅有一个县的侯爵,能有什么资源培养儿子?有名师吗?

经这个梁太后和刘炟的母亲梁氏虽然是同族, 但梁氏捂着脸嘤嘤嘤的不承认, 也没有人和她算账。

每天清晨, 邓猛一顿狂追:“你我站住!!!”

刘志跑的更快了, 他实在没想到, 祖先们对于皇后敢殴打(其实是掐)皇帝的事不闻不问。他嗖的一下爬山竹子, 仗着现在身体轻,挂在竹稍上冲下嚷嚷:“你有完没完了!你好妒骄纵,我废了你怎么了?朕过去被梁氏挟持, 废黜了梁氏还要被你管着, 哪有这样憋屈的天子!!”

邓猛并不是一个彪悍的妇女, 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威武雄壮,实际上她的容貌维持在刚被立为皇后的时候,不到二十岁,年轻娇艳明媚,身材婀娜。

抱着竹子奋力摇晃:“我好妒吗!好妒怎么了,哪个女人不妒忌!窦氏对我不敬,你还帮着他,你,我要是真坏,我早就把她们谋害致死了!一杯鸩酒能废多大力气?”还不是想把皇帝抢回来……

刘志怒冲冲的嚷嚷:“你还敢杀后妃!你”他本想说你不怕落得阎氏的下场么,然后想起来了,其实差不多,都是忧愤而死。

邓猛把肩膀抵在竹子上,尽量抓住竹竿上更高的位置,继续努力摇晃,竹根是扎扎实实种在地里的,越高的位置越容易摇晃。她不会往上爬,以前试着爬的时候会被皇帝往下踹。

刘志仿佛一朵经历了风急雨骤的娇花,要被摧残了。

竹上地下的对话还是纠结于一点:“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你竟敢管皇帝宠幸谁”

“你当初对我山盟海誓,当时都是虚言吗”

“你别天天嚷嚷,朕最烦别人乱嚷嚷”

刘邦用小手指甲掏掏耳朵:“他们天天闹,还没闹够?”

刘启略有点羡慕:“啧,好歹还有个人跟他闹。”傻乎乎的还很漂亮,还在意她,唉,想当年栗姬也这样,我宠幸别的女人,不论高低贵贱或是否带进宫里,她就要跟我闹,现在想想,那些女人也没什么意思,栗姬着实可爱。刘志那三千后妃,其实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专宠一个皇后,到死后还能有人陪着。他当年要是知道死后是这样……瞅了一眼刘彻,唉,这个儿子也很好,当皇帝也很合适。

刘欣换了一套从陪葬品里费劲千辛万苦翻出来的朴素优雅的新衣服,他怕穿皇帝的常服会吓到小男友,戴上最漂亮的玉佩,还有一枚玉环作为礼物。他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颇有些伤心的看了看抱着竹子的邓猛和挂在竹稍的刘志:“刘志,你托梦时怎么不把人间的情形告诉他,好为后人戒之。”

刘志抱着竹竿,前后摇动的幅度达到两米以上,要不是小时候有爬树的经验打底,真要掉下来了!“这事,谁会信啊。”我跟刘宏说对你的皇后好一点,别勾三搭四的,到地府之后只有皇后或一个宠妃能来,呵呵了!他肯定不听,还得怀疑是皇后巫蛊。这话跟谁说,只要是当皇帝的,就不会信,有那个皇帝会相信自己落得个仅比普通百姓好一点的地步——就多了五亩地!

刘欣想了想,嗯,他说得对,要是先帝托梦跟我说,要我好好治国,否则死后不能和董贤长相厮守,还要被祖先们打,我信他个鬼啊。

刘邦深以为然的点头,饶是事后诸葛亮……他想起吕雉当年又胖又丧,满脸苦相的模样也喜欢不起来。她也就是占了死后变年轻的便宜,要不然嬴政能看上她?哼!嬴政也是,本来是个五十岁的糟老头,为人凶残冷酷,全靠着变年轻了还算能看骗女人……

他娘的怎么只有我的相貌是五十岁的!你们这些人到老了都过的那么不开心吗!!到老了事业有成,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哼,你们还真有事不开心,真是可怜。

刘宏在竹稍上奋力驱赶:“去去去,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吗?邓太后叫你去帮忙,你怎么不去?”

肉店地狱现在人手不足,刘肇已经不要工钱的去帮忙了,一脸雍容大度内掌柜的模样指挥所有人干活,他虽然没名没分,但邓绥知道他才略过人,让所有人都听他的。刘肇现在除了缺一个副狱尉的官职之外,什么都不缺,因为相信邓绥的为人,也不担心她会抢功或跟人不轨。刘肇认为,邓绥对自己都不太热情,不怎么迷恋献媚,怎么可能看上别的男人。

他前些天回家时,看到邓猛,知道是自己皇后的侄孙女,看长得也很好,就想带去陪着邓绥以免她寂寞。

邓猛仰起头看着他:“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看你…什么下场。”

刘邦无聊的翻了个身,听他们又吵吵嚷嚷闹了半天:“邓猛!”

邓猛警觉的看过去:“高祖?您”

刘邦气的直喘:“你直接把他拖进屋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在这里吵闹!绕我清梦!”

好色就直接霸占他,想邀宠就把他带进屋按在床上。总不会是想要他再发誓跟你白头偕老吧?不会是还想要他宠爱你吧?别烦人了。学学卫子夫,跟人吵了一架就跑了。看看郭圣通,把人按在地上掐了几天就走了。

扶苏正踩在箱子上给葫芦花授粉,听他们吵架,不由得心中暗笑。

葫芦花分雌雄,那雌花上带一个小葫芦,雄花上则什么都没有,在人间种的时候也要把雄花掐下来,戳在雌花上一顿抖搂,要不然收获很少。

刘盈拿着铲子埋头挖土,大半个人都站在坑里了。

张嫣坐在旁边吃大柿子,笸箩里放了几十个又大又红的柿子,一个用手一戳就duangduang颤抖的像水球一样的柿子。小心翼翼的捏起来一个,赶紧转移到金碗中,大头朝下的放着,搁在碗里拿去水桶边上慢慢洗了洗。轻轻用小刀划破表皮,只撕掉那一层半透明的薄皮,用锋利的玛瑙柄银刀切十字,用刀尖儿挑开切开的四块表皮,丰厚的美味就在眼前。

可以拿起勺子了。

香甜浓稠的柿子汁中裹挟着一片片晶莹剔透、大小适中的脆脆的果肉。

张嫣慢条斯理的吃完一个柿子,吃到最后脸上干干净净,碗里只有柿蒂所在的那一片皮。她把东西收拾干净,又去拿了一个玉碗,和金碗一起各自拿了一个柿子,揪掉柿蒂洗干净,轻轻撕开柿子上完整的薄皮,留在碗里的是不那样油亮、可以直接端起碗丢进嘴里的一个收拾好的柿子。

她又飘然进屋去,翻了半天,拿出来一个木胎漆绘鸾凤纹的捧盒,把两个碗搁在里面,盖上盖子,捧着盒子走过去:“哥哥,我剥了两个柿子给你们,放在屋里了。”

扶苏看这个七八岁外貌的小姑娘,捧着一个大大的捧盒,仰起头看着自己,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满脸萌萌哒,萌的他差点从箱子上掉下来,连声答应:“好啊好啊,你辛苦了。”

张嫣把盒子送回去,又回来看着他给葫芦授粉。

扶苏专心致志的忙了一会,发现小姑娘还在这里看着自己,跳下箱子蹲在她面前,柔声问:“阿嫣怎么了?有事找我?”

张嫣小声说:“我可以飘起来弄这些花,一定要假装什么都不会么?可以只吐露御风的事不算泄露机密,现在帝镇中不只我一个人会飘起来。哥哥,你好辛苦”一整天都蹲在架子上,伸着胳膊处理这些花,直到够不到才下来挪梯子。而且,每年花开都要这么忙,每一棵树都要这么忙。

扶苏愉快的摸了摸她的头:“阿嫣真乖。”

张嫣无奈:你又把我当小孩。。。

扶苏沉吟了一会,金砖已经取代御风成了她新的独门绝学:“可以。有空时来帮我弄一弄,不要耽搁正事。”

他给张嫣讲如何区分雌雄花的时候,略微有一点点尴尬。

张嫣却一点都不尴尬,她可没从雌雄想到男女,再从男女想到xxoo。

她只是很纯洁的问:“人间的农夫也要这样做吗?太辛苦了。”

扶苏呵呵笑:“人间有蜜蜂蝴蝶,还有小虫子。”

“那稻子也要人抓着稻穗互相蹭么?”

“那倒不用,他们长的密,不用人费心。”其实是自授粉,但他不知道。

韩都尉揪着刘宏到了阴间,先不送到帝镇去,直接揪到阎君殿中。“阎君,刘宏带到。”

刘宏被推进殿中,刚刚扫了一眼这屋中的景象,还没来得及为这群混乱的人皱眉,就被人狂喷——阎君们整齐划一的坐在高台上坐成一排,虽然是每人一张桌子,这些桌子却互相挨着,这非常不儒家,非常不合礼法。可以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什么高官。

阎君们也非常愤怒:“你先帝给你托梦托的不真实吗?”

“刘志把话说得不清楚吗?”

“啊呸呸呸!!”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吗?”

“特意派人给你托梦容易吗!!”

“混蛋混蛋!”

“你居然卖官鬻爵!!!!”

“冷静啊兄弟,冷静冷静,没多大事,死都死了这还算什么”

“你们当皇帝的干点人事就这么难吗!”

刘宏反应过来这些人再跟自己说话,还当是做梦呢,他们居然敢这样无理:“你们是什么人,是天帝?还是阴间的冥君,朕之所作所为与你们何干!若礼送朕回去,朕可以给你们立祠封神,万代祭祀”

阎君们一起摆手:“不用”

“送不回去了”

“拉走拉走”

“呸呸呸!”

“你死了”

“你死透了”

“这死皇帝”

真想要祭品还不简单,直接收税就行了,要什么有什么。要不是因为加班加到绝望这事儿说出来不好听,阎君们真想告诉他,天子和地府的关系很大!真的很大!

韩都尉:“架起来,我们走。”

四个鬼差直接举起刘宏的胳膊腿,把他脚不沾地的抬走了,一点都挣扎不了。

“给汉文帝刘恒装一篮子水果点心送过去。”阎君们觉得自己当年的态度不好,文帝值得更好的待遇。“还有宣帝刘病已和明帝刘庄,都给个果篮。”

“吕雉和邓绥也给一个。”

“咱们当年实在是太挑剔了。”

“是啊。”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旁边的扈从应诺而去。

地府的衙门后院种着果树,厨房里也有厨子,厨艺还算凑合,肉饭做得味道差一道手续就是天差地别,点心就差不太多了,只要放糖放油放鸡蛋,什么样的点心做出来都好吃。点心也堆放在判官们聚会之所,任人取用,通常判官们在休息时只想起身活动活动,不想跑出去拿点心吃。

飞快的装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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