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补全了(1 / 2)
是怎么从想立宸妃没成功, 一步跨越到皇后?换皇后这件事可不小。
在没有鸟语但是花挺香的帝镇中, 在燃着香炉、煮酒的室内, 李世民穿了一件纯白色的圆领袍,上面满是菱形的暗纹。长孙无病穿的金灿灿的, 十分耀眼,李明达正常一些,穿了一件粉嫩可爱的圆领袍, 梳了一个男孩子的啾啾,眉心点了一点胭脂,全帝镇只有杨广认为她丑。
刘彻拿着给李世民的祭文看了又看,十分淡定:“怎么回事?什么原因。”
李世民刚喝完酒,擦擦手,拿起团扇来给自己扇风:……汉武帝真是淡然,是啊, 废后这种事你干的顺手。明知故问么。皇后不能生育, 喜欢的女人生了喜欢的儿子,啧, 咱们是有皇位要人继承的。
李渊本来在和妻子手挽手的散步, 帝镇不小不大, 家家户户都栽种了花卉, 虽然无人打理也一样盛开, 颇有些天然可爱的姿态, 牡丹没被浇肉汤, 也一样盛开, 不比洛阳的差多少。
看见祭文飘下,赶忙走过来,接过去看了看:“这怎么回事?七天前才废后,这么快就立后?二郎,你还说是佳儿佳妇?”
杨坚:“噗”尽量隐蔽的过来看热闹,早知道会有这些趣事,就应该保持良好的关系。被他吹嘘儿子聪明乖巧善良给骗了,唔,看来李世民也是没想到。
杨广慢条斯理的刺人:“平阳公主怎么没来说这件事呢?哦,她现在生着气呢。”她儿子柴令武和儿媳妇巴林公主都死了,不知道是否团聚。看看你的好儿子,动起手来比我不差。最近几年李世民再也不旁敲侧击的嘲讽自己残暴不仁,因为每一桩都可以对着嘲讽回去哈哈哈哈。
刘欣站在门口听了一会,不禁仰天长叹:“英雄无用武之地。”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需要他开口嘲讽了,事情本身就足够嘲讽。他无论说什么,都超不出这次的情况。
但他没想到,这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窦惠:“唉…”
李世民噎得慌,但他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实在太多,在众人的注视中,不慌不忙的说:“王氏及其母柳氏巫蛊媚道诅咒皇帝,被废是理所应当。自古以来,哪有涉及巫蛊而不被废的皇后、后妃呢?”
雉奴找的这个借口好,唔,或许不是借口。难道王氏因为立了她的养子做太子,又因为和雉奴关系不好,真想用巫蛊诅咒谋害我儿子?她想当太后?
努力的想怎么解释别的事……杨素只是把侍女送人而已,不是把侍妾送给儿子当老婆,侍妾大可以随便送人,以前有好妒的皇后曾经跳过皇帝,直接把宫妃送给大臣。送给儿子的也有,司马炎就把谢玖送给了司马衷,搞得大家都不知道生下的孩子是谁的,可是他们亡国太快又不道德,不能拿来举例。
实在掰不回来,非要解释只能说匈奴和突厥风俗,那合乎道德,但是不行,咱们不是一个道德体系的人。实在不行……我就说是我赐给他的?这傻孩子怎么不能先跟我对对口风呢,偷偷发一篇祭文,我和他统一口径也好骗人,难道他以为不写名字,我就不知道那是谁吗?别过两年发个罪己诏把阿耶坑了。
有一句俗话叫:煮鸭子,肉烂嘴不烂。
李世民感觉自己正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而且反应速度比武德四年到武德八年之间还快,淡然的看着左右:“谁的后宫中没有几个二婚美女?这算什么呢?”李渊的后宫里有几个曾是杨广的宫妃,他自己的后宫里有寡妇名列贵妃,历朝历代基本上都有。
刘彻感觉他在针对自己,没错,自己宫里没有二婚美人,但是……太后是。
把自己的后妃改成二婚女子,这性质一下就不同了,毕竟改嫁值得鼓励。
又继续强行挽回尊严:“去感业寺里修行三年,这就如同脱胎换骨,余下的事都不必计较。我当年也曾想,应该让未生育的嫔妃去改嫁,哎呀,没来得及说就死了。”
长孙无病能说什么?默默的在旁边柔弱的咳嗽起来。真病了十多年的人,装病也特别有一套,那个感觉拿捏的得心应手。
李渊也勉强说:“君王的大节在于国泰民安,不必拘泥于小节。”
刘彻待不住,打算去打听更多准确的消息。
杨坚笑呵呵的站起身:“好外甥,你那日要拆房子时,叫我们一声,我们情愿帮忙。便是要庭杖,我们也可以搭把手。既是盟友又是亲戚,不必客气。”颠颠的给儿子盖房子,有什么好下场吗?独孤伽罗还叫我给杨广准备盖房子,呵,多亏我不会,要不然还得自己再拆一次。
李世民淡然:“孩子不能打,宇文赟就常常被当众责打,你看后来干出多少荒唐事。”有据可查的,宇文邕常常当着文武群臣,责打太子。
杨坚最烦别人提他女婿,这样会想起早早离开阴间的女儿。
李渊笑嘻嘻的说:“拆什么拆,国家还在,别的都不要紧。我被抢了皇位都不恼,一个女子罢了。我儿子都不记得她,无足轻重。”清场,把孙女都推出去了。
杨坚对妻儿笑道:“他们父子还以为有挽回的余地,在女色上如此糊涂的皇帝,难道能把国家治理好?”
独孤伽罗冷笑:“看来明君的儿子都荒唐。”
杨广对这种说法不满:“我没在女色上荒唐,那都是李密编造谣言。我和宣华夫人真的只是单纯的贿赂关系!”而且是让萧皇后去贿赂她,让她夸我,继续让父亲讨厌杨勇。
独孤伽罗掐着他的脸:“我宁愿你接手你爹的后宫,也好过征高句丽!!”后宫我所厌也,国家我所爱也。
李渊在窗口看了看他们距离足够远,转身一把就揪住李世民的衣领:“这就是你说的好孩子?这就是你亲自抚养的儿子?真是有学有样。”
李世民继续佯装镇定:“您还别生气,我到现在也没想起来武氏是谁。雉奴被诅咒才是大事。他本来就体弱,巫蛊不可小觑。”
李渊:“胡说八道,汉武帝被诅咒了多少次,也没有死。巫蛊不可信。就历史来看,很明显是武氏为了自己当皇后,儿子当太子,罗织罪名构陷王皇后。多么熟悉的模式,你看汉武帝脸上那表情,他对这事最熟悉。”
窦惠拦着二人:“算了别说了,谁心里都不好过。将来等他们下来团聚再细说,要不然李治和武氏再活几十年,你们俩要在这里气几十年?气坏了怎么办?人生气会生病,难道鬼生气就不会生病?”
李渊怒火中烧:“人能气死,鬼能气活么?我要是能气活了,正好叫李治废了皇后,立一个名门淑媛。”
刘欣一直在门口看热闹,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精神为之一振:“恐怕没人听你的。”说罢就跑。
李渊猛地站起来,没顾上穿鞋,穿着袜子追了出去。
窦惠拎着他的鞋子追了出去:“你穿上鞋!”袜子会磨破的!这里虽然有蚕,却要辛辛苦苦的自己养蚕织布,陪葬的衣服有点少,只有几十件,不够穿,袜子陪葬的更少。
李世民沉默良久,转脸对长孙皇后说:“等李治下来……我教训他时,你别拦着!你也别心疼。”
长孙无病叹了口气:“我只心疼你。”
李世民坐在她对面:“我一直以为,魏征最善于惹怒我,没想到李治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孙无病平生最善于哄丈夫息怒,每次他被气到暴跳如雷都能哄好:“雉奴虽然混蛋,也不是全然不顾及你。”
李世民低叫道:“他分明是把我忘在脑后。”
“他以为幽冥的鬼魂不能互相传递消息……一直以来人间都传言鬼死后只剩凄凉和黑暗,只能在自己棺材里住着,见不到其他的鬼,幽冥歧路。所以才要有家族墓地,就算千里之遥也要扶棺回去,以免幽魂失落异乡,埋在一起告知祖先,鬼魂们才能互相照顾,即便是五六岁的小孩子死了,也要祭告祖先,请父祖照顾儿孙。
男女未婚而早亡,要配阴婚合葬,人间哪里知道阴间的男鬼女鬼可以自行婚配见面呢?还有昭陵里陪葬的大臣,先后埋进去,就算以为咱们只能住在昭陵里不能去别的地方,消息也不通畅,饮食也没有来源。都说鬼魂如果没有祭祀,收不到祭文就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儿孙祭祀缺衣少食,坟墓棺椁外露损坏就会挨冻,哪里知道地府的集市如此繁华呢。”
长孙无病笑了笑:“杨坚葬在雍州(陕西杨陵),杨广葬在扬州邗江,你我昭陵在咸阳城外,任凭人间之人想破头,也想不到皇帝们能在九泉之下相遇。”
李世民想起来了,的确是这么回事,一直以来都认为鬼魂之间无法交流,而且也生产不了任何东西。若是这样,雉奴也算是把消息瞒的很仔细,他真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秦始皇想到了。”烧制那么多兵马俑,就是为了在阴间保卫他,只是没想到殉葬者会被带走,陶俑留下了还得他们自己打扫。
……
武士彟:???
他在努力经营生意,死下来这些年,家产扩大了十倍,虽然没能囤积土地,但商队很赚钱。今天正在这里奉承一位都尉,很想请他帮忙给主公送信,太想念唐高祖了!!日思夜想!!
突然!凭空降落了大批祭品还有金光灿灿的供奉之物,以及祭文。
册封皇后之后,追赠皇后之父为并州都督、司徒、周国公。
都尉也一怔,他最近和武士彟聊得很好,也算交上朋友,互相都知道底细:“你有几个女儿?”
“就三个。”二女儿入宫侍奉太宗的事,他知道。三女儿嫁人,他也知道。然后二女又进宫侍奉皇帝,他也知道。
武士彟以为自己从挑担买豆腐到最终二等开国功臣得授金紫光禄大夫,封太原郡公,工部尚书,没想到女儿更厉害,能从感业寺出来,还能如此……看来太子也要更换了。
“我以后能去见女儿吗?”
都尉说:“阎君怜贫惜弱”
武士彟:“我可以捐献家产。”反正赚回来也不难。
都尉:“不,我的意思是说你得去装可怜,话还不能太多。”琢磨上级的爱好是所有人的爱好,阎君喜欢的样子很简单:正直,努力,不太坏,话少,踏实肯干。这样的人再加上点可怜,干什么都行。
武士彟:“哦。。多谢。”突然成了皇后之父有点不适应。唉,陛下会很恼火吧。相师说我家二女儿有贵相,实在没想到会这样尊贵。
……
魏征、房玄龄和杜如晦等人正在聚会,主要内容是骂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俩人太没用,竟然拦不住皇帝做这种事,还是不是拦着皇帝不做错事的好大臣了?
然后骂李义府、许敬宗、崔义玄、袁公瑜,还有李勣。
说什么皇帝家事?皇帝有家事么?全天下都是他家,他的家事就是天下事。
……
阎君们不关注这件事,现在有两个判官正在他们面前打架,在阎君殿中滚来滚去。
什么事呢?有一男子殴打妻子,打死了。
初审判官判处他去肉店地狱被殴打一甲子。
复审判官判处他去蜃楼地狱变成女人被丈夫殴打+*暴力一甲子。
这两个判决都是合理的。
两个判官都觉得自己判处的最合理,一直争论到阎君面前,争着争着就动起手来,报以老拳。
阎君们就静静的看着他们打,屏蔽空间之后互相探讨怎么判比较合适,是按照人殴死人来判,还是因为是一家人,关系亲近,就应该重判?
“就按照殴死人吧,肉店地狱判的就是爱好打人的人。”
“没错,不能什么罪名都送到蜃楼地狱去,如果简单的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那还要别的地狱做什么。”
“但是我觉得蜃楼地狱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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