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2 / 2)
“你,你。”白针神巫指着她,身子摇了两摇,猛然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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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边上的白银神巫忙伸手抱住她,白针神巫却已经晕了过去:“十七,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白银神巫眼珠子瞪得通红,实在是怒到了极点。
白骨神巫依旧不敢抬眼,她身子僵了一下,猛然跪倒,深深下拜:“大师姐,你原谅十七,我真的有苦衷啊。”这句话,她却仍然只是在心里说的,嘴上却一个字也没有出口,拜毕起身,抬步进了七星洞,再不回顾。
“十七,你混帐啊。”看着白骨神巫身影消失在洞中,白银神巫哇的一下,哭叫出声,这时白针神巫醒了过来,却握着她手道:“相信十七,也许她真能创造奇迹。”
“能创造奇迹就好,如果不能,我到死都不会原谅她。”白银神巫恨恨的叫:“她若死了,休想我会去给她上坟。”
苗朵儿和镜柔站在一边,两人都红了眼圈,镜柔甚至抽抽咽咽的,她想到了师父白芷神巫,苗朵儿眼光却有些迷茫,她在想于异。
于异闪在螺壳里,而螺壳则附在白骨神巫绣花鞋的后跟上,跟着白骨神巫进了七星洞,本来苗朵儿也想要进去,但这几天镜柔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的,且又出了于异假冒白骨神巫阉了万老松的事,全门上下正崩得跟一根弦一样呢,她若突然失踪,必会引人怀疑,所以虽然心中担心,还是只能让于异一个人进去。
白骨神巫一路进洞,于异一路也就看全了七星洞内的景象。
七星洞其实只有一个洞子,长长一条甬道进去,甬道约有两三百丈长短,大部份天然生成,有些地段也经过人工后期加工,虽然曲里拐弯的,但整体高大宽敝,别说人走,就是过马车都是可以的。
甬道尽端,是一个大洞子,有百多丈方圆,洞顶如穹,最高处约有四五十丈左右,却有一条裂缝,呈弯月之形,裂缝中看上去,天如残月,有一种凄清的幽远。
洞中半沙半水,恰如阴阳之形,那水不盈不溢,即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往何处去,偏生又不是死水,一泓清碧,恰如少女如弯月一般的眼眸儿,是那般的秀美宁静。
另一半沙岩之上,临水一个高台,如莲盘之形,丈余大小,坐在莲盘之上,不必仰头,只一睁眼,便可看到水中盈盈的一抹残月之天,月到中天,水中有月,斗转星移,水中有星。
好景天成,确实可称得上鬼斧神工,当然,拿给于异这种人来欣赏,他是欣赏不了的,不就是一弯水一块石头吗?哪里不是这样的?这洞子还有个眼,下雨怎么办?他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于异却也叫了一声奇,让他称奇的,不是这般天生而成的景致,而是那个石台,竟隐含着一股巨大的力场,仿佛是一个漩涡,人还没靠过去,只看了一眼,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坐上去,水中的漩涡不就是这样吗?把一切东西都身不由主的往里吸。
“这个石头疙瘩,看来就是那什么玄玉莲床了,好象真有儿玄机呢。”他摸着下巴想了一想:“嗯,就象个脱光了的女人,时时想诱.惑着男人上床。”
若苗朵儿听到他这话,一定啐他一口,但若是白骨神巫听到他这话,说不定却会暗暗点头。
玄玉莲床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身不由己的受到诱.惑,只想马上坐上去,一刻也等不得,这不就如女人脱光了躺在男人面前吗?不想骑上去的男人,那就不是男人,是太监。
但白骨神巫却并没有马上坐上去,她先站了一会儿,四面看了看,然后到水边掬水慢慢的洗了手,再又还洗了脸,然后就在水边坐了下来,这一坐就是半夜,直到觉得自己的心彻底静了下来,这才缓缓起身,看着玄玉莲床,打散了自己的头发,让如瀑的长发垂下来,直垂到脚后跟,头发散开来,一颗心也仿佛彻底散开了,再又脱了绣花鞋,莲足如玉,就这么光光的踩在白沙上,一步一步,轻轻盈盈的走上莲床,仿佛不是上莲盘练功,而是在山野间采花回来的小女子,进了家门。
七星玄玉门无数先辈,血的教训,泪的经验,无穷的心血总结,就一句话:平常心。
你若想着上玄玉莲床练功,你反而就出不了功,越是心如烈火,越是刻苦砥励,就越容易出问题,恰如捧冰就火,靠得越近,融得越快。
反是把心态放平,不当自己是练功,而当是上床休息,走累了,歇口气儿,慢慢的喝杯茶,甚至打个小盹儿,哎,这样反而就能长功,慢慢就能成功。
白骨神巫骄傲至极,却也聪明至极,对先辈的心得,有着洞若观火的彻悟,所以在这一刻,她的心放得特别的平,如果说进洞的目地,是想要将师门发扬光大,是想要报受于异凌辱的彻骨之仇,而在上玄玉莲床的这一刻,她已经把这些全都忘掉了,恰如那打开的头发,恰如那脱掉的绣鞋,一切都散开了,一切都放下了。
莲足如玉,心如玉。
清眸如水,水如眸。
于异随着白骨神巫的绣花鞋留在了玄玉莲床下面,这到是个意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而看着白骨神巫微微的扭着腰肢儿一步一步走上莲床,那个背影,让他愣了一下,那感觉怎么那么怪呢,原先是个成熟的女人,但这会儿,怎么就象个小女孩呢?
“妖气。”于异完全不知道白骨神巫这会儿心境的变化,这是一种返朴归真的状态,他弄不明白,自然是呲之以鼻了。
“且不急,看看她走不走火再说吧。”于异左右一想,还是暂时不要跟上莲床去了,这莲床有什么上的,卖相还不如螺壳中的白玉床呢,摸出酒葫芦,且喝酒吃肉,螺尾生却突然闪身进来,躬身道:“尊主。”
“什么事?”螺尾生主动现身求见,必然有事。
螺尾生道:“尊主,属下感觉到,这玄玉莲床,不是玉,而是一块幻石?”
“幻石?”于异从没听说过:“幻石是什么东西?”
“幻石乃是一种极罕见的灵石。”螺尾生解释:“人手中只要握着幻石,心中就会生出幻觉,心里想什么,眼晴就能看到什么,仿佛就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一般。”
“那不就跟蜃天蛤的内丹一样?”于异明白了,往白玉池中看了一眼,他掏了蜃天蛤的内丹,顺手就扔在了白玉池中泡着,这两天都没管呢。
“是有一些类似。”螺尾生点头:“不过蜃天蛤内丹是精血凝练而成,这幻石则是天地生成,灵力更强,尤其这么大一块,更是极为罕见。”
说到这里,螺尾生一双老眼隐隐发出光来,就仿佛老酒鬼看见了绝世美酒。
于异对螺尾生这种心态,已经摸得很熟,这老家伙就见不得灵石,歪了歪脑袋,道:“你不是想把这玄玉莲床挖回来吧?这幻石就是让人生幻觉,有什么用?”
“用处大了。”螺尾生眉毛一扬,几乎是有些眉飞色舞了:“我水族法器中,古传有一面千幻镜,借天光水波,可造无穷幻象,只要把光波往人身上一照,这人立陷幻境之中,除非身死魂灭,否则永不得脱。”
“这不就和蜃天蛤的蜃云一样吗?”他的说法,让于异想起了白骨神巫三个在蜃云中的情景:“到好象有点儿意思。”
他不是蛮心动,因为他的性子,喜欢直来直去的,硬碰硬最爽了,而象这种弄幻景啊什么的,不太有兴趣。
“行了,我知道了。”于异挥挥手:“这个玄玉莲床暂时不能挖,再说吧,这颗蛤蟆丹你要是有兴趣,到可以拿去炼一炼,随你炼成个什么都行。”
“这蜃天蛤的内丹是精血凝成,若放在八卦炉中去炼,会化掉大半,不能磨镜。”螺尾生摇头:“所以最好不炼,容小人想想,或另有用途。”
“嗯,随便。”于异无所谓。
螺尾生躬身退下,于异却又突然想起件事,道:“哎,你等等,坐这玄玉莲床,哦,也就是这幻石之上,如果心生了幻觉,要走火入魔了,有什么解决的方法没有?”
他先前在苗朵儿面前吹大了牛皮,因为是想着,白骨神巫就是借力练功,然后自身功力不够,所以才走的火入的魔,那他就借自己的功力给白骨神巫传一点儿功就行了,比如要落气的人,给他含一块老山参,那气不就吊住了?这会儿知道这玄玉莲床根本就是块幻石,走火入魔不是功力不够,而是纯粹的生出了幻觉,他就有些挠头了,他到是有心灯,不受幻境所迷,可帮不上白骨神巫的忙啊,未必把心挖出来再给白骨神巫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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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章重复了,幸得书友提醒,已重发,抱歉了!——
一时雨急风狂,白骨神巫如一根柔软的白葱管儿,又如一条离水的白鱼儿,在于异身上身下尽情的扑腾,也就是于异了,换了其他人,哪怕是练有玄功吧,只怕都不是她对手,就是于异也感概:“嘿,这婆娘,果然就是个闷骚。”
一声长长的嘶叫,白骨神巫全身猛然崩直,随后松驰下来,就如一根断了的弦,软软的飘落在了白玉床上,全身的粉红慢慢褪去,呼吸细细,肌肤触手生凉,如果不是胸前微微的起伏,真要以为她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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