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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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你与浪漫不可得】

厉钊最烦倪旖的一点,就是说话不算数。这类事可太多了,比如,说好过来接他下班,半道又说有同学临时来北京,得招待,让他自己回。

到晚上十点半,厉总独守空房,看了无数遍手机。倪旖今晚兴致是真高,朋友圈都发了两条。聚餐时碰杯喝酒,转场后去ktv唱歌。男同学女同学一堆堆的,有个搂着倪旖肩膀的,踹翻了厉总的醋瓶盖。

凌晨一点,门外终于传来泊车的动静。

厉钊迅速抓乱自己的头发,往沙发上一躺,佯装睡觉。

倪旖进门声儿很小,怕吵着他。

厉钊偷睁眼缝,她一转身,又飞快闭上。

几分钟后,倪旖换了身衣服出来,熟悉的淡香混着酒味渐渐靠近。倪旖捏了捏厉钊的眉心,“还装。”

厉钊没睁眼,一把掐住她手腕,带了点力把人往下拉。

倪旖趴他胸口,半边脸枕着,听心跳。

她笑,“你幼不幼稚?多大的人了还装睡。”

厉钊搭着倪旖的腰,稍施重地箍了一下,“你还有理了。跟谁拍照还让人搂你胳膊。”

“我高中男闺蜜,管得着么你?”倪旖扬起的眼神很傲娇。

厉钊默了默,然后一巴掌拍向她屁股,“我不能管?”

很危险的信号抛了出来,倪旖仗着酒胆,“你又不是我爸。”

“别咒我。”厉钊冷声,“谁要当你爸。”

提起这个就没劲。

两年前,倪旖出其不意的那一场求婚,至热至真。只要她一句话,厉钊去死都愿意。都做到这份上了,却没了下文。

倪旖求婚完后,也不再提后续。

厉钊耐不住,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去领证?”

倪旖态度轻的很,“再说。”

这一再,就是两年。

厉钊没少发脾气,这人就别指望当什么温柔绅士,要不是这副好皮囊,简直与土匪野夫无异。倪旖也是遇强则强的性子,不惯着。

厉钊坐起来,皱眉不耐烦,“倪旖,你就是一骗子。”

有人偏爱,总是有恃无恐。倪旖挑眉,“那你走啊。”

厉钊:“厉家男人,不当弃夫。”——赖也要赖一辈子。

倪旖小声嘁了嘁,“没骨气。”

“嗯,有怨气。”

倪旖忍着笑,歪着脑袋,眼神缱绻艳丽,像轻浮又花心的小□□,她问:“爱不爱我?”

厉钊别开头,“不爱。”

倪旖双手捧正他的脸,“爱不爱倪倪?”

厉钊漠然,“不爱。”

倪旖轻掐他鼻梁,越发撒娇,“爱不爱旖旖?”

还是那句,不爱。

倪旖一点也不生气,语气无辜至极,“爱不爱老婆?好吧,看来是不爱了,不爱就算了。”

从他腿上跨站而起,裙摆如掉落的玫瑰花瓣,扫过男人指尖。厉钊拽着她手腕,用力将人拉回怀里,扣紧,焊死了一般松不得手。

厉钊眼角带笑,英俊眉眼像逢春抽绿枝,与春风共温柔。

“嗯,爱。”

倪旖显然不太满意,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

厉钊皱眉不耐,然后低下头,重重亲了亲她的唇,冷硬语气裹不住真心,淌出言不由衷的郑重:“这一辈子,我都爱你。”

倪旖心满意足。

厉总叹气,心想,这一次,自己总能“嫁”出去了吧。

【番外2-我心悄悄】

这年秋,澄澜实业参选省政一个重点路桥项目的招标。

倪旖集聚公司全部精英团队,其野心和势头不容小觑。起初,有员工打退堂鼓,一是公司对这类项目的经验乏善可陈。

二是,竞争对手太强大。

名单拿到手,看到排名第一的厉氏,就没有往下看的必要了。财力、声名、关系网,厉氏方方面面碾压澄澜实业。

倪旖不退却,迎难而上,穷尽办法疏通各种关系,跑现场,做方案,全部亲力亲为。这俩月,她泡在饭局上,豪迈飒爽,跟个女战士似的。

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澄澜实业竟生生挤进了第三轮招标会。

那天内部聚餐,酒喝多了些。倪旖借酒抒怀。明艳的脸,微红的眼,她把桌子一拍,“厉氏有什么了不起,不对,它还是挺了不起的。但,就算了不起,我们也不必害怕!”

有人小声说:“主要是厉总让人害怕。”

倪旖哼了哼,“他是多长一只眼睛还是多长一根尾巴?真多长了尾巴,我也能揪着当马骑!”

气氛一下子轻松,满桌笑声。

包厢门关了一半,门口棕色羊皮鞋倏地一顿,连鞋侧复古式样的雕刻花纹都写着无语。半掩的门没被推开,反而悄然关紧。

倪旖是真醉了。

醉得上头了。

出会所的时候,路都走不稳。女下属左右扶着人,也挺吃力。她的车被一个年轻男生开过来,男生姓陈,应届毕业生,上个月进的财务部。白净阳光,彬彬有礼的书卷气非常惹眼。

男生心思藏不住,每次看向倪旖,眼神带着些许羞涩的怯意。芙蓉不及美人妆,倪旖皮相顶顶,为之心动是很容易的事。

小年轻跑过来,“倪总,我送你回去。”

倪旖眼睛有点花,旁边的人没扶稳,她下意识地往他身上倒。

男生的手迅速伸过来,快要碰到她腰的时候,距离一空——倪旖的腰率先被一双手霸占,拖进了怀抱。

厉钊表情是平静的,可那力道分明在宣告主权。

在场的无不惊愕,却又不敢表露明显。虽有听闻厉钊和倪旖的八卦,但也只当八卦。

厉钊连个眼神都没赏给小年轻,低头看倪旖,眉眼神态倒也不像充满爱的样子,反倒是不耐和嫌弃,“你都多久没回家了?”

倪旖本能反应地搂紧他脖颈,含糊念叨:“我有家吗?”

厉总脸色阴了几度,略为粗暴地将人抱上了车。

倪旖不撒手,勾着他的脖颈往下拽。厉钊重心不稳,跟着一块儿压向车后座。

他是真气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倪旖巴巴望着:“你让让我呗。”

厉钊冷哼,把人往里塞,也钻进了后座。

倪旖不老实,捏捏他的小手,“你都那么有钱了,项目让我一下下好不好?”

厉钊一时分不清,这人是真醉还是假醒。

他稳如泰山,想看她还能使什么招数。

倪旖红扑着脸,又勾了勾他小手指,“就这么说定啦,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就是大肥猪。”

厉钊嫌弃地把手抽回。

倪旖唔的一声,手作枪状,指着他,“biu~~biu!!”

厉钊虽然很反感她醉酒,但又耐不住下流心思。毕竟这样的倪旖很美很诱人,像一块甜而不腻的奶酪。有让人一口吞咽下腹的冲动。

厉钊低声:“倪总也玩儿潜规则了?”

倪旖眼神挺清醒,伸手挑起他下巴,“是行贿。”

厉钊扯松领带,就这么慢动作的,一圈一圈缠绕她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拉,“行贿,就要有行贿的样子。”

倪旖醉呼呼地看着他。

“刚才不是说要把我当马骑?”男人的声音沉进这无边黑夜,“来。让我看看倪总的本事。”

五分钟后,司机自觉靠边停车,下车,走远五十米抽烟。

倪旖事后回想,这一夜太他妈玄幻荒唐。

并且,她决定正式戒酒,再也不给这王八蛋发骚的机会。

参选结果毫无疑问,厉氏以碾压姿态竞胜此次政府路桥项目。

招标会现场,厉钊走到后排的倪旖面前,风度十足地说:“倪总,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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