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荷衣只觉得很不安因为自从她到了美国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妈妈了。
她如同一个还没有学会飞行就被风雨击打得脱离了母亲怀抱的雀鸟,在面对这未知又残忍的尘世时总带着些恐惧和防备。
不论怀特叔叔不让她去探望妈妈的理由有多么地天衣无缝,她依旧还是觉得这背后藏匿着一种令人背脊发寒的恶意。她控制不住自己去猜忌这个看起来完美地严丝合缝的男人。
他真得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呢?万一他是另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伪装成绅士的恶魔呢?
哪怕记忆的保护机制强迫她忘记了一些东西,但过去所遭受的伤害还是让她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难以消弭的反应,就像膝跳反射一样,不知不觉,她根本无法去控制。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神经质,也为自己恶毒的猜忌而感到愧疚和不安,但她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怀疑。
她知道她的多疑和敏感其实很令人讨厌,所以她完全不敢表现出来。
她其实很害怕丹尼尔,非常非常害怕。
但在今天之后她打断不要在意继续这样害怕丹尼尔了。
林荷衣想到了丹尼尔今天冻红的指关节,还有平静有冷淡的眼神,这个人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反而处处都在迁就她。
做人哪怕不能做到涌泉相报,起码也不能忘恩负义,她不能再这样猜忌和怀疑丹尼尔还有怀特叔叔了。
从明天开始就好好地和他们相处吧,在闭上眼睛之前林荷衣在心里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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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荷衣起了个大早,她笨拙地自己给自己穿好衣服,然后就离开了房间,她其实会做饭,而且她的手艺肯定比丹尼尔要好。
只不过因为生病的原因,她的行动迟缓了很多。
她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放着的食材,小心翼翼地把鸡蛋还有火腿和吐司以及生菜拿出来,她的动作真的很小心很小心,生怕又像昨天那样笨手笨脚的。
她把食材放在了案板上,清洗了一下厨具,就开始煎溏心蛋,哪怕已经很小心了她还是把油溅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白嫩的皮肤上瞬间就被烫红了一片。
她“啊”地叫了一声,然后关了火,因为关火的动作慢了些,原本煎得很完美的糖心蛋有些糊了,她把这个糊了的溏心蛋从锅里弄了出来,然后开始煎第二个。
可能是因为有了第一个溏心蛋的经验,在煎第二个的时候她就要得心应手了很多,煎成功了。
她把煎糊了的放到自己的那两块面包中间,把完好无损地放进另外的两块面包之间。
她在切火腿的时候动作很慢,但依旧差点切到手指,还好刀偏了一点,没有让指头流血,不过火腿也就切得丑了一些,她把切得丑不拉几的火腿和煎糊的溏心蛋放一块。
把切地很完美地放到另一边。
其实她也不算是很笨,起码还在进步就像那些课本上晦涩难懂的知识,她背第一遍第二遍第叁遍都记不住,她就会多记几次,然后就能够记住了。
她不能因为自己现在的病就一直麻烦丹尼尔照顾她,人总是要学会往前走的,她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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