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嘿嘿!bye!bye!”我对身后的悍马车说了句经典台词,然后一拧摩托的油门,扬长而去。
“太帅了!特别是他们卡住的那一下子!”帕夫琴科调侃道,我大笑一声,扯下脸上粘糊糊的面罩,把车把上挂着的防风镜戴在了眼上,帕夫琴科也戴上防风镜,大展精湛的机枪射术。
我们疾驰在穆斯林大街的路中心,摇撼着敌人坚固的防线,每到一处都会留下一阵惨叫,rpk的火力太猛了,再加上我的飞车技术,傻不愣登的巴军根本别想跟上,看着越来越多的巴军被rpk的火舌舔到,我俩心中的杀欲也算是得到满足了,rpk的枪管也热了,子弹也快用光了,但是,越往前走,敌人就堵得越严实!帕夫琴科也又紧张起来。
“枪管!枪管!上帝啊!”一发子弹把帕夫琴科叼着的烟头生生刮掉了一大截!剩余的火星子燎伤了帕夫琴科的嘴,“妈的!我靠!”帕夫琴科大骂一声,这声骂代表的不仅仅是愤怒,还有大火复燃的喜悦,一根崭新的枪管出现在帕夫琴科的手中!
“嗒嗒嗒嗒……”rpk又开始滔滔不绝,敌人的防线在短时间内被摩托和机枪冲散,后续补上来的几辆塔利班武装车草草把这些溃兵一一扫到在地,帕夫琴科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大喝一声,瞪圆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辆塔利班武装车正在和一具美军固定火箭发射器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啊!武装车没用两秒就被击的四分五裂,车上耀武扬威的机枪手现在成了一块一块的了,帕夫琴科惊呆了,张着嘴直喊:“上帝啊!”我还算清醒,快速观察了一下敌人的情况。
敌人只有三个,都在穆斯林大街的圣主广场上,广场中央有一具火箭发射器,一个炮手操作射击,一个m249机枪手在沙袋掩体的掩护下掩护炮手射击,还有一个使m16a1的弹药补给兵。妈的,这简直开玩笑!
就在此时,火箭筒猛地掉转炮口,正对我们!我吓得一惊,一压车闸,“咔吧!”一声脆响,操,用力过大,闸线断了!没想到这种只能在郭德纲相声中才能听到的段子竟然在我身上应验,我欲哭无泪,眼看那枚蓄势待发的火箭弹就要破壳而出,却没有办法,总不能来个飞蛾扑火吧?不……不!
“跳车!!!”我大喊一声,一把提起帕夫琴科,使劲全力把他丢了出去,我纵身一跃,跳了出去,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摩托想炮弹一样疾速冲向美军炮兵小组的小小阵地,炮手惊呆了,惯性的按下发射器按钮,火箭弹和满是汽油的摩托在不足一米的地方相撞,“轰隆!”一声,威力绝不亚于一枚核弹,一朵迷你蘑菇云在小小的阵地上腾起,烟雾过后,美军的炮兵阵地已经被移为平地,一个深深地弹坑出现在广场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脸上的灰尘,看了看不远处在地上挣扎的帕夫琴科,一瘸一拐的向他走去。
“起来了!走啦!”我背起帕夫琴科,“你可别死啊!”
我拍了拍这个活死人的脸,但是一拍不要紧,一行鲜血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我吓了一跳,“琴科!你还好吗?”我使劲摇晃着他的身子,从口袋里翻出止血粉,手疯狂的在他身上寻找伤口。
“fuck!”当我看到伤口时,似乎有点晚了,帕夫琴科的小腹镶了一枚色彩鲜艳的金属片,上面涂得色就是他的血,“我靠!”我有点不知所措,在岛上没认真学医疗救护,现在握着军刀和止血粉也手忙脚乱起来。
可就在我伤神之际,一个算不上熟悉却让我终身难忘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扭头看向声源,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一顶m88美军头盔的中年人出现在不远处,是军医马雷!我大喜过望,嘴角抽动了一下,差点昏死过去。
“他是怎么了!”马雷的声音很模糊,只见他从医药箱中取出一个粗大的注射器,说道:“吗啡,他要镇静。”说完,注射器的枕头便刺入了帕夫琴科的血管,昏昏沉沉的帕夫琴科此时对疼痛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他只是轻哼了一声,便平缓的倒在我的怀里。
“伤的不算严重,但手术不能再这里做!沙罗泽!”马雷冲一条小巷子喊道,听到马雷的召唤,沙罗泽和阿兰等人纷纷从巷子中窜出,确实街上没有危险后,招呼身后的一辆皮卡出来。
“运我们回去,有伤员需要尽快做手术。”马雷雷厉风行,已经率先上了皮卡,沙罗泽刚要张嘴说话也被塞了回去,只是任劳任怨的把帕夫琴科背起,阿兰叹了一口气,和武藏一起把我架上了皮卡,最后跳上车的是克鲁兹,他抱着m249负责我们三人的安全。
路上谁都没有话,爱热闹的克鲁兹也变得深沉许多,愤怒而忧郁的眼神告诉我们这一天战斗的惨状,我努力睁开虚弱的双眼,望向渐渐落下的红阳,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过去。”
第二十九章 归去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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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费尽周折拐进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巷子,巷子深处的一个平顶房的墙上用红油漆刷了一个大大的红十字,看来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这是……这是……我家。”马雷指着房子说道,我点了点头,抹去额头的汗水,跳下车来,跑向门诊。
“马克!我们有客人了!”马雷一只脚刚刚踏进门诊的门槛,就大喊道。
“马雷!我很忙!”破烂房间中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看样是马雷的同行。
克鲁兹手忙脚乱,不知把帕夫琴科放在什么地方,直到房间里的那个叫马克的医生出来。
这个叫马克的家伙和马雷一样,是个西方中年人,样子甚至比马雷还要老一些,鬓角已经发白了,留着半张脸友善的姜黄色胡子,满脸堆笑的样子活像那只加菲猫,最可笑的是,这家伙是个三条眉毛。
马克二话不说便对帕夫琴科下了诊断:“这位小朋友太稚嫩了,这点伤都承受不了,看看我房间里的那位吧……哦,上帝,活像一只沤烂的水桶!”
我们随马克进入房间,看到了算不上乐观的一幕,这个不足十五平米的房间内竟然足足放下了八张病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两到三个伤员,大大小小的吊瓶有的挂在墙上的挂钩上,有的被伤员自己举着,伤员们身上的伤也是千奇百怪,样式各异,那个被马克形容成‘沤烂的水桶’的伤员被我一眼认了出来,是希里斑。
“希里斑?!”我大吃一惊,帕夫琴科和克鲁兹也赶紧瞪大了眼,死皮达拉眼的马克也抬起了头,“怎么,你们认识他?我是在一栋楼的废墟下找到他的,他身上至少有一百处伤,身体里至少进入了大大小小十枚弹片,还有一发子弹,7.62的。”
“我的天……”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去碰筛子似地希里斑。
“他的左臂已经断了,为什么还要出去战斗?”克鲁兹终于开了口,帕夫琴科一个劲的摇头,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马克耸了耸肩,道:“我在他身边发现了这个。”说完,他从身后的一个破烂柜子里取出一支断成两截的狙击枪和一串士兵牌,我们一眼认了出来,狙击枪是希里斑的ssg69,枪已经不算枪了,变得和人一样。
我接过枪的残骸和那一串士兵牌,病床上的希里斑看到那串士兵牌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一把拔掉嘴上的简易氧气罩,推开一张床上的两个病友,一个被推下去的伤员手中的吊瓶被摔得四分五裂,生理盐水什么的洒了一地,马雷和马克两人疯了似地拿绳子捆住希里斑的双手双脚,但捆上一次,就被挣开一次,捆上一次……挣开一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拔出手枪,对准疯了的希里斑。
“不!不!”希里斑哭喊着,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士兵牌,“弟弟!对不起!弟弟!对不起,阿尔法!哥哥没能为你报仇!对不起!”
我慢慢垂下拿枪的手,一行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眼角流了下去,这种液体叫做——泪,我好就不流泪,以致差点忘记了这种物质的名子,我舔去那滴泪,决不让他白流。我口干舌燥,不知该说什么,许久嘶哑的嗓子才发出声音:“马克,替我照顾我兄弟,琴科,克鲁兹,我们走。”我不敢再看病床上痛苦不堪的希里斑。
我们四人再次座上皮卡,此时枪声已经不那么清晰了,战斗好像结束了,我仰望渐渐隐去的残阳,心中生出一丝酸楚,鼻子一酸,一行泪又淌了下来。
“我不知道……难道我们只是为了钱。”帕夫琴科仰天长叹,“我们只是为了钱,出卖了国家,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呵呵。”我苦笑一声,“就像阿兰说的,我们把灵魂卖给了魔鬼,不是吗?”
帕夫琴科不再张口,现在他和克鲁兹一样沉默的玩着自己的上衣下摆,马雷则是努力把一包止血粉揉搓成一个小团。
车身一震,车子缓缓开动。
沉默,短暂的沉默,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沉默!我记得有人说过,短暂的沉默过后,不是有天使降临,就是有死神来索取性命,突然!一声巨响解答了我的问题,巨响来自空中,我捂住耳朵,抬头一看,妈的!美军又来索命了!一架身材瘦长的阿帕奇直升机出现在门诊部的上空,操他妈的!我一把扯下背着的m40a3,迅速上膛。不加瞄准对准直升机就是一枪,克鲁兹和帕夫琴科两人狂奔向门诊,但被马雷拦住,“你们这群莽夫!死路一条!死路一条!”马雷话音刚落,阿帕奇的机载30毫米机炮就轰鸣开来,子弹分六排整齐的扫在三人脚下,激起尘土漫天,克鲁兹危急中展现力量,一脚把马雷踹到安全地方,一只手提起帕夫琴科把他扔到了马雷身边,帕夫琴科苦不堪言。
我连续退壳上栓发射n次,听到的都只是一声响——“当啷。”
阿帕奇这头怪鸟无暇照顾我们,他们首要照顾目标是门诊。
“轰隆!”这是地狱火导弹砸在建筑物天灵盖的声音,豆腐渣工程的门诊被击的四分五裂,情急之下,我咆哮一声,夺过克鲁兹手中的m249,对准直升机狂扫,百多发子弹几秒钟被我挥霍一空,我的不理智举动换来了克鲁兹重重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醒你!”克鲁兹得巨手还在我眼前晃悠,我的脑子昏昏沉沉,脸肿起老高,一分钟后我才昏昏沉沉的站了起来。
阿帕奇已经走了,留下一堆凄惨的废墟。我用尽最大的力气跑向那堆废墟,我知道,预制板碎石块下面埋着我的兄弟。
几个塔利班和巴军闻讯而来,巴军被见到我们的架势仓皇逃走,一个塔利班抱着一挺在废墟中挖出的一挺pkm通用机枪发呆,机枪冒着白烟,枪管子被烧弯了大截,我气急败坏,大喊道:“愣着干什么!挖啊!!”
帕夫琴科几人一怔,赶忙跑来,取出身上的工具开挖,帕夫琴科用mp5的枪托使劲掘这土,克鲁兹用背着的德式工兵锹大力刨这土,我直接上了手。
挖了许久,一块碎肉出现在了我的手上,我接着往下挖,终于看到了人,上帝保佑,这人正是希里斑,我一试他的鼻息,还有最后一口气,他的手里仍然握着他弟弟留下的士兵牌和那支象征战斗不息的ssg69,他已经很虚弱了,我赶紧招呼大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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