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什么……”
我赶紧示意大家闭嘴,然后轻轻一挥手,十多条热血沸腾的汉子便向饿狼一样扑向那群羊羔似地美军!
我们看清了劫车的那群家伙,个个头巾裹面,手持着老式的ak系列步枪和一些rpg火箭筒和普通的恐怖分子没什么两样,但他们是反抗者,是有勇气的勇士们!虽然我不敢肯定他们能用这种火气撕碎美国佬的飞机大炮。
美军被包围了,悍马的车壳像卫生纸一样被轻易撕扯,火箭弹绞碎车身,愤怒的子弹集合了所有伊拉克人民的痛苦喷洒到罪恶的美军身上,两辆悍马在不到两分钟内被撕成一片一片的,几个美军残存的尸身冒着白烟热气流着滚烫的鲜血躺在地上,其中还有一个下肢完全与上身分离的家伙静静地躺在地上,大睁着双眼在等待死亡,“砰!”阿兰完结了他的梦,这个曾经的美国兵对待自己的同胞一点也不手软。真应验了那句我说过不止一遍的话:战场上只有敌人和朋友。伊拉克的反抗者们来不及去欣赏他们的战利品,对他们来说,我们这群家伙比大米白面啥的要新颖点,他们都包着滑雪面罩,有的虽然还包着脸,但我一眼就能知道他们还是孩子。
“嘿!谢谢你们。”一个家伙脱掉面罩,对我们深深地做了个穆斯林的礼,我们严肃的点了点了头,我作为他们的头第一个站出来和这个家伙握了握手,这家伙是个大胡子,好像是反抗军的小头目一类人物。
“你不必感谢我们,我们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没有交易的战斗我们永远不会染指。”我平静的说道,这句话很残酷,很血腥,但还是出自我的口中。
“哦?”大胡子眉头一皱,“你们想要什么?”
我冷冷一笑,道:“还请你们帮助我的弟兄。”我指了指克鲁兹背着的万塞,并示意大胡子尽快作出决定。
大胡子等人粗家商议,但还是没有说话。
“好吧……既然这样。”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有这些!都可以送给你们!只要你们能救活我的弟兄!”我摇手一指那架巨大的c-130,哈孙宁在一旁附和道:“想好了,大胡子,这可是慢慢一机舱的军火!m4,m16a4!at4火箭筒!”
大胡子等人脸色微变,看来他们动心了。
“咳咳。”大胡子清了清嗓子,道,“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必须为我们战斗,抵抗美军!我们会按完成任务的大小结算佣金。”大胡子想趁火打劫。弟兄们纷纷把目光投向我。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干涩的嘴唇微微张合,从烟盒中挤出一只烟,点着,叼在嘴上,“嘶……呼……”深深地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松散的烟圈,烟圈被空气撞碎,然后我有了结果。
“我们愿意!”
第六十二章 纳西里耶之行
62
这简单的四个字如果用舌绽春雷而形容未免太肤浅了,说是惊天动地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不,我要知道,我在拿十多条生命做赌注,赢了我们要接受上司的惩罚,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我们的生命!虽然它一文不值,被世人所唾弃!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阿兰不断地摇头,嘴里呢喃着,如果说眼神能杀人,那我已经被克鲁兹等人杀死一千次了,他们的眼神锋利如出鞘的快刀,随风舞动发出刺耳的破空声,我感觉脑中一切腾空,耳边彷佛传来佛寺‘咚咚’的敲钟声,有人在默念佛语,我清了清神,想起了武藏说过的一句经典佛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看来至高无上的大佛真的能感化众生,就连我这种铁石心肠之人都有点动摇了,看着昏迷不醒的万塞,我缓缓闭上眼睛,用不足0.1秒的时间想出了答案。也用不足0.1秒钟的时间决定了身后这些人的生死。
“我们愿意!”我重申一遍,在说完这四个字的同时,我就要昏厥过去了,身后刀子似地眼神无时无刻不提醒我:你葬送了这些人的生命!“我别无选择!这就是我想说的!不想做的可以走,我会念及兄弟情义留你一条命!”我能做的只是故作强硬,哈孙宁冷笑一声,一支粗糙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到了他腕上的军表,表盘上的指针显示现在比我们击杀美军仅仅过了三分钟,而这三分钟,竟像是过了三年!面前的大胡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不,是我们,我们又看向万塞,最后,大家出乎意料的没有合计,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我们愿意!”就像一群参加成人礼的中学生~~但我们只是一群杀人如麻的侩子手。大胡子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伸出一只右手,我没有好人似地和他握手,而是直接说道:“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迂磨,把我们的兄弟治好才是你们的首要任务!快,已经耽误……耽误四分钟了!快!”我承认自己有点小小的激动,也有点失礼了,但大胡子并没有为此感到不快,他愉快的打了个响指,然后几个小青年背起万塞就钻进了一辆刚刚开过来的皮卡里,万塞被放在车子的后排,我吩咐比较稳健的武藏前去照看。
“要小心,他们做事的手段一点不比美军狠,别忘了那些人肉炸弹。”临走时我还不忘嘱咐一句,武藏点了点了头,面无表情的钻进皮卡,然后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扬长而去。
“我们有绝对出色的医生。虽然没有最好的医疗设备,但你的这位朋友还是可以很快醒过来。”大胡子不算友好的说道,我们没有关心他的话,目光全都集中在那辆巨大的c-130上,几个看似瘦小的伊拉克游击队员令我们瞠目结舌。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景象,原本要七八个大汉用两个小时才能搬完的军火武器被这十几个年龄不过二十五岁的伊拉克小青年用十五分钟一扫而空,他们就像能瓜分非洲象的难民,他们对军火的热爱一点也不亚于难民对食物的渴望。这群为生存而抗战的家伙们,他们在美军眼中是蝼蚁,但他们对信仰,对民族尊严的捍卫却一点不亚于那些所谓为和平而战者。
通过了解,我们得之这群肮脏的家伙来自伊拉克萨德尔领导下的民兵组织迈赫迪军,这支原本为萨德尔私人武装的军队战斗力不可以说是彪悍,但也有当年八路和鬼子打仗时的气节,当年,迈赫迪军在围攻纳杰夫时曾说过:“要么牺牲!要么取得胜利!”我对他们表示尊敬,他们的反抗是高尚的,他们可以毫不谦虚的说:我们是安拉派来的战士!我们步行来到一座破败的小村庄,大胡子告诉我们这里叫做马巴赫村,这里有他们的地道,通往军事重镇纳西里耶。
对了,忘了介绍,大胡子叫瓦希德,这支民兵游击队的小队长。
伊拉克炎热的天气让我们睁不开眼,弟兄们纷纷摘下军帽当做蒲扇扑来打去,我擦了一把汗,踩着脚下柔软的沙土地,摘下一只手套套在狙击步枪的枪管上,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沙子很容易进入枪管内部,大大影响射击,所以得用了什么物件盖住枪口。帕夫琴科也摘下一只射击手套套在狙击枪上,我取下水壶喝了一口水,口渴难耐的感觉立刻消减不少。大胡子瓦希德和几个手下进入一处民居,民居的主人好像也是反抗军,探出一个大脑袋看了看我们,然后皱了皱眉头,只听瓦希德和那人争吵了几句,然后房门被‘啪’的一声关上,阿兰苦笑一声,道:“他们可真好客,把我们晾在外面。”其他人也纷纷抱怨,只有耶菲路平静的簇立,眼神中透着深邃和一股莫名的哀伤。
我叹了口气,一抬眼皮,发现瓦希德已经探出脑袋招呼我们进去了,我们十多条汉子骂声连连的进入小屋,小屋的主人又把我们带进一个隐蔽的小院子,然后小屋的主人看四下无人轻轻敲击地面,“咚咚”两声空洞的声音传来,接着那一块地面被巨大的力量拉开,发出‘吱扭’一声,竟然是个木质结构的小门。瓦希德率先跳下,我们跟着跳下。
地道内部很宽敞,也很明亮,到了内部再往前走十米就出现了光源,一个个微微发昏的壁灯整齐的镶嵌在墙壁上,地道的三面都是粗糙的木板,只有脚下是方便行走的土地,地道相比在巴基斯坦碰到的又腥又臭的下水道要宽敞也要干净得多,地道内部横宽,可供三人并排行走,我们分成四队,畅行无阻,这种劳动人民伟大的劳动成果,在战时士兵可以快速调动,持久战时又可以囤积军火和粮草,也真印证了当年红军革命的大方针:深挖洞,广积粮。
地道内部温度较之地面大幅度下降,滚烫的身体也得以凉爽,沉默许久的大家也打开话匣子,帕夫琴科边走边说道:“这群勤劳的土拨鼠和那群懒惰的塔利班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是啊!那群钻下水道的傻瓜!”阿兰回应道。
什么骂人的脏话也逃不过克鲁兹的大嘴,“哈哈!我真想把白杨导弹塞进他们的屁股!”
“别说了!这让我又想起了下水道的恶臭!”
“哈哈!”
“哈哈!”
看着我们哈哈大笑,瓦希德也忍不住道:“伙计们,目的地就要到了,祝各位旅途愉快!”话音未落,又是一通爆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二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一节木梯,瓦希德举起拳头,表示达到目的地,一个游击队员率先爬上梯子,轻轻抬起地道口的大铁板,露出一只眼小心的观察外面的情况,几秒种后,游击队员对我们说:“外面还在打仗!”瓦希德脸色变得严峻起来,但还是命令小兵拉开地道门,我们迅速钻出地道,终于看到了著名军事重镇纳西里耶的真面目,不错,此时空中硝烟弥漫,不是雾气,而是轰炸卷起的滚滚烟尘,我们距离战区甚远,但还是能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战斗激烈程度肯定不亚于当年的奥马哈海滩。我身旁的耶菲路双手合十,默诵古兰经的圣典,祈祷安拉保佑无辜的人民在战斗中幸免。我们跟随瓦希德的脚步行走,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但没有任何人问:我们要去哪?
纳西里耶这个古老的穆斯林城市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此镇是伊拉克战争爆发后的军事重镇,也是反抗者们的天堂,距离首都巴格达二百五十公里,是伊拉克南北干线公路横跨幼发拉底河的大桥所在地,也是连接南部和中部地区的交通要道,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在战场上,控制了纳西里耶就意味着对巴格达构成直接威胁!1991年海湾战争,美军对纳西里耶的狂轰滥炸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三百多平民丧生,并把纳西里耶划为‘禁飞区’,彻底冲垮了城市的各方面和人民对生活得希望,今天,他们又站了起来!以穆斯林的身份抗争着!
走过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看到尽是满目疮痍,一条大街没有一座完整的建筑,有的被大炮掀了天灵盖,有的因为轰炸横塌在街道上,预制板和大大小小的石块堆满了街道,石板路坑坑洼洼的布满弹坑,弹坑中堆满了无辜者和反抗军的尸体,迎风飘扬的伊拉克国旗被熏得焦黑,耶菲路看着死去的同胞,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逝者安息。安拉!”耶菲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瓦希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了头,看来他已经习惯了。我们迈着沉重的脚步,快乐似乎已经远离我们,永远不再回来。走过一条街道,我们来到另一条街上,还是一样的破败,一样的不堪,只不过在这条街上,尸体又多了几具罢了,其中有一两个死去的美军,他们面朝远方,悲伤地眼神看不到边际,他们并不罪恶,我为他们没能葬在自己的家乡心生一股恨意,在枪炮声中,远处的大清真寺顶着枪林弹雨吟诵起悠远悲怆的《古兰经》,我不禁默默诵念:“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可怜人,我不禁蹲下身子,抚下死者睁着的双眼,死要瞑目,不然会变成游魂,永远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
“隐蔽!隐蔽!”排头兵突然大喊道,我下意识的一个规避动作闪进一条巷子,其他人也纷纷照做,街口处,一辆暴力之母,埃布拉姆斯m1a2坦克正在缓慢移动中!机炮手好象没有看到我们,口中叼着烟,手中握着勃朗宁机枪的握把。坦克碾碎地上的尸体,还有那些挣扎着的未死者,他们在地上爬着,爬着,身后紧紧跟着这只可恶的大爬虫!
“fuck!”哈孙宁骂道,一把掐灭口中的香烟,正要冲出去战斗被我一把拉住,这是绝对不明智的,因为这头大爬虫能把我们十多个人毫不费力的碾成肉渣!“咔嚓!”m1碾碎了正在爬行的未死者,那个不幸的人就这样被无缘无故的碾碎,一滩鲜血在坦克的履带下爆开,机炮手放声大笑,狂妄的扣动机枪的扳机,我们纷纷闭上眼睛,但是,他们却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深吸一口气,对对面的克鲁兹等人打了个颜色,狼牙首先会意,点了点头,露出个狡猾的笑容,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c4炸药,趁机炮手回头之际,瞧瞧溜到坦克后面,然后小心的跟着坦克前进,机炮手每一次回头,他都机灵的趴在弹坑中装作死尸。许久,不知道坦克碾碎了多少具死尸后,狼牙才开始真正行动,他跟着坦克的步伐慢慢匍匐前进,还一边把雷管**c4炸药包,看来,他是要把c4粘在坦克的履带上,但是这谈何容易啊。只要机炮手一个低头,就可以宣布狼牙死刑了。我举起狙击枪掩护狼牙,瞄准镜中机炮手罪恶的脑袋格外清晰,我只要一扣扳机……忽然!机炮手一个低头,接着掉转机枪,就要扣动扳机!匍匐前进的狼牙放声大吼,我果断扣动扳机,“啪勾!”……啊……竟然射失了!妈的!没想到这么近的距离也有射失的可能!孙振,你这个废物!该死的!“啪!”又是一枪,我下意识的循声看去,是瓦希德,他端着的ak枪口正在冒烟,我心中大舒一口气,但一波刚刚平息,一波又起,m1a2像没头苍蝇一样胡乱拨动炮管,机炮手接班扫射掩护我们的墙壁,.50子弹的破坏力巨大,坚固的石头墙面竟然硬生生的被穿透,机炮手的子弹好似用不完,无数子弹在破坏周围坏境的同时,也在一点点的腐蚀我们的耐心。突然!一声巨响传来,狼牙同时一跃而起,一个鲤鱼跃龙门般的动作,接着,硝烟和火焰同时升起,坦克被炸塌了一般,它的左腿已经瘸了,哈哈!我不禁大喜,白烟从坦克的车身冒出,炮管缓缓移动,但始终没有放出那一炮,最终,像一只癞蛤蟆一般瘫死在地上……
第六十三章 一场恶战(上)
63
战争对这些无辜的人民们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噩梦。谁说不是那,奔跑在曾经繁华的纳西里耶街道,我心中有点酸酸的感觉,看着弹坑中惨不忍睹的尸体,我握枪的手又握的紧了些,似乎死神就在我们身边无时无刻的注视着我们,只要一有机会就把我们该死的灵魂抽走,我们就像一群蚂蚁。
“纳西里耶风光不错,今天正是看风景的好时机啊……”瓦希德的风趣用的时机好像不太对,但更加深了这座城市的带给我们的凄凉,街上的朽木被炮火点燃在‘噼啪’作响,我推开横在街口正在燃烧的拒马,吐出一口热气,纳西里耶温度很高,但我们好像身处寒风中的西伯利亚,耶菲路为死者吟唱着穆斯林的哀歌,此时就连一向冷血的狼牙也在为死者画着十字,现在只有我和谍影两只冷血动物依然平静的簇立,谍影继续保持着冷酷的表情,也许这是他的职业习惯,因为他曾经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我表面的冷酷似乎有点水分,因为我本……善良!
“自从2003年美军来到这里我们就从未停止过反抗。”瓦希德不再平静,“我还记得我杀的第一个美军,2003年3月24日,恐怖的一天,我带领一个七人小组跟随大部队秘密埋伏在幼发拉底河大桥周围,守株待兔阻击美军,他们来势凶猛,先进的装备让我们很多弟兄先后阵亡,我们利用落后的装备依据建筑掩体和他们展开了拉锯战,我们顽抗了整整一天!我带的弟兄全都……”
“不要再说了,瓦希德。我们知道。”我拍了拍瓦希德的肩膀,他掩面而泣,泪水沾湿了他的大胡子,他手下的几个兄弟也纷纷摇头叹息,街边店铺的招牌随风飘摇,店门外一个孩子学着我们的样子端着一支用铁丝做成的步枪架子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帕夫琴科是个爱孩子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罐牛肉罐头放在小孩的头上,小孩惊恐的拿下罐头,他的父母不顾一切的从店里冲出来,把孩子一把抱走……突然!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不好!我一脚踹到抱孩子的大人。“嗖啪!”一声,子弹射失击中刚才大人站着的地面,弹球似地跳动了一下,我大喊一声:“隐蔽!”瓦希德克鲁兹等人纷纷闪进建议掩体中,袭击我们的应该是狙击手,我摘下m24,快速上弹,瞄准,搜寻狙击手的身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