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主公勿要造次!眼下还不是开战的时机!”陈梦雷大惊,急忙劝谏道,“这帮匪类虽然良莠不齐,但实力却不可小窥:马大杆子一伙全为精锐骑兵,兵力约六千人许,其部多为积年老匪,强弓硬弩来去如风,兼之熟地理,能战能逃、能散能聚,此诚非一战可却之敌也;而曹家兄弟则步骑混合,兵力约一万一千人许,其中骑兵五千,其他皆为步卒,但此敌皆为本地人,与辽东百姓血脉相连,若我军与其战之,我恐非一时之功也!”
“他们不是军队,最多算一伙马贼,若真要开战,他们打不过我!”林风摇了摇头,“不过眼下似乎确实不能武力解决……不过这帮混蛋着实可恶,竟敢拿流民来威胁本帅!!”
“这……”陈梦雷沉默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老生常谈,“主公,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望吾主三思而后行!!”
“我明白,则震!”林风沉重的点了点头,看着陈梦雷黯然的神情,他心中长叹,看来陈梦雷或许不太适合主持这类工作,或许让他朝宣传、洗脑方面发展会更好,想来这件事如果让汪士荣来办,凭他纵横联合的眼光辩才,应该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本帅以为,这件事若要解决,得从马大杆子下手!”林风沉吟半晌,缓缓道,“曹家兄弟是草根户,这短短数月也积累不出什么本钱,想来应该没什么野心,我料这曹家兄弟是代表辽东的地方百姓,他们因为屡受官府欺压,所以不敢相信咱们大汉政府,但他们同时也没胆量永远对抗官家,眼下肯定是打定主意,能拖一时就拖一时,能争取一些好处就争取一些好处!!”
“或许……大帅明鉴!!”陈梦雷点了点头,“咱们这段时间派人过去接洽,曹家兄弟似乎没什么主见,适才卑职说的那些条件,大都是马大杆子提了之后,他们听到风声就跟着附和,总之摆出一副对马大杆子马首是瞻的样子来,不愿出头!”
“所以你得分析一下——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干?!”林风笑道,“因为他们还是没打算铁了心的造反到底,因为马大杆子是凶名卓著的强盗,所以他们还真有点怕他!——别看曹家兄弟的似乎实力更强一些,但本帅估计他们打不过马大杆子!”
“哦?!!那……依主公之见,曹家兄弟是否会被马大杆子吞并?!”陈梦雷吃了一惊,随即试探着问道。
“唉……我说则震,咱们是搞政治的,你可别太书生气,更不要死心眼!”林风看着满脸疑惑的陈梦雷,摇头苦笑道,“怕他和被他控制是两回事——曹家兄弟身后的辽东百姓就是怕马大杆子肆虐一方,所以忍气吞声,但若马大杆子真敢太放肆,那曹家兄弟绝对不会和他客气,这就是个界限问题了,没过这个界限,曹家兄弟为了地方上的安宁会给他面子,若过了这个界限,那就只能是鱼死网破一种结局了!”
陈梦雷恍然大悟,郑重的作揖躬身道,“主公大才,梦雷受教了!”
“呵呵,则震别来这套,人之常情罢了,这算个屁的‘大才’?!”林风自嘲的笑道,“所以本帅以为,若能解决掉马大杆子,那曹家兄弟应该不会有胆子煽动几百万人在他家乡烧杀抢掠,所以这个问题的重心是在那伙强盗身上!!”
“哦?!……”陈梦雷看上去有些吃惊,他皱了皱眉头,小心的反驳道,“主公似乎对曹家兄弟太过掉以轻心,属下以为,此獠貌似平常,但未尝不有李自成、张献忠志气?!”
“不同、不同!这个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咱们不能搞教条主义嘛!”林风随口道,见陈梦雷瞠目结舌,他不好意思的挥挥手,也不理会他的疑惑,继续道,“如果当年李自成一直在米脂县折腾,没有满世界到处流窜,那他也不会有混成闯王的那一天——这个农民造反一般是实在过不下去才干的,老实说他们的愿望和要求都低得很,我说则震啊,你别老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朝群雄逐鹿上头扯,你想想,眼下清军在辽东基本上没得机会了,衙门也倒台了,甚至连收租的地主也被满门抄斩了,这会曹家兄弟突然跟乡亲们说:跟我去打天下吧,富贵险中求,千里觅封侯——你说这些农民是愿意回家过小日子还是愿意出去拼命?!”
陈梦雷的思绪有点混乱,他愕然半晌,方才苦笑着道,“那……马大杆子又是如何呢?!”
“马大杆子是英雄!!”林风斩钉截铁的道,见陈梦雷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林风耐心解释道,“你不要瞧不起人家的出身,这个话说回来,他虽然是绿林出身,但生平靠的就是用马刀混饭——形势不同了,以前马刀只能混银子,现在马刀却能换王换候,甚至还有可能换到一个皇帝宝座,你说他凭什么不去搏一把?!”
看来这些话对于陈梦雷来说很有点颠覆性效果,以致于令他的大脑长时间陷入空洞,木然良久,他吃吃的道,“……这么说来,他还真是……”
“当然是英雄!群雄逐鹿嘛,这个游戏又没有资格限制,绿林豪杰也算是职业军人,我现在也是职业军人,我们两个都有地盘有军队,你说我和他有什么区别呢?!”林风无所谓的笑了笑,“象你开始说的,这小子和老子耍阴的,提出种种条件要钱要粮又要趁机扩军,而且还用流民来威胁我,这些东西就是政治手段嘛!”
“那……”见林风把对手升级,陈梦雷的脸色更加难看,因为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的出现归根结底也是他办事不力的后果,他诚惶诚恐的道,“那主公准备如何料理此獠?!”
“既然是个英雄,那就不能不去会一会吧?!”林风尽量放松心态,拍拍陈梦雷的肩膀调侃道,“这个世界总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本帅得让他放明白点不是?皇帝、藩王之类他就别指望了,不过什么公爵、侯爵之类还是有希望的,当然这还得看这小子眼力如何!”
陈梦雷几乎有点站不住了,他战战兢兢的道,“主公打算与他会面?!您一身安危系于天下……此事,是否过于冒险?!”
“值得、值得,人生本来就是一场生意,你算算账嘛,”林风板起指头,“马大杆子有六千精锐骑兵、曹家兄弟有五千——两边凑起来有一万铁骑,这么大一笔生意那还不能去拼命?!”
“……”
“那就这样吧——我说则震,你别老板着那张死人脸,轻松点不行么?!”林风微笑道,“派人过去跟那小子传个话,本帅约他在山海关外二十亭喝杯酒,他要是有种就过来碰个头——没种就算了!!”
第二十节
随着工作日程的推进,春耕工作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展开,由于需要安置的流民基数过于可怕,这个庞大的工作量显然压迫得汉军政府喘不过气来,起先草草结构的行政框架在这场工作冲击之中简直有点摇摇不支,可以说为了搞好这场工程,李光地几乎派出了他所有的属员,不论衙役、师爷或者其他吏员,以致于有一段时间他在北京成了光杆司令。
这个时候一个很特别的机构出人意料的登上了历史舞台。在大汉政府累得快散架的时候,“大汉商税律令修订委员会”粉墨登场,显而易见,这个组织有点象是林风大帅与不法商贩勾结的明证,在数千年来以“农桑为本”的中国显得尤为醒目,若放在平时它的诞生一定会受到士林的强烈谴责,不过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大部分人都暂时压下了学术大义,因为它在这场春耕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在林风大帅的授意之下,晋徽商会总头目、许淡阳先生号召全体商会同仁发起了一场“救济民生”的慈善运动,不过这个活动用林风的眼光来看,有点象是后来的“农业合作社”或者“互助组”什么的,不过这里面当然还是区别很大,综合其措施大概是这么一个样子,首先是晋商票号搬出银子,朝徽商杂货商人们购买了大量洋芋和金薯种子,然后又朝汉军政府购买了几万头挽马、骡子之类,最后把这批物资以低息贷款的模式发放给流民,约定其在若干年内分期付款——因为汉军政府对流民采取宗族族长负责制的管理方式,所以晋商商人在进行此项投资的时候是分别与各个姓氏的族长们签订的合同,而当这批物资落实在具体的生产过程之中后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形:除了种籽之外,这些农具和牲畜当然也就成了一个宗族的公共财产,由若干户农民共用一套耕种设备,而等农作物获得收获之后,又由宗族内的老人家负责向各门各户筹措偿还。
在这个生产流程之中,林风的大汉政府可以说基本上插不进手去——实际上无论是农户或者是商人,都绝对不希望那些官僚们朝这里面伸手,因为只要是稍有商业眼光的人,都能在这个买卖中看到金子,而林风大帅当然也顺天应民的响应了这个要求,颁下严令不准官府干涉商人与农户之间的合同,不过有一条例外:此间林大帅严格规定,此项贷款的利息不得超过百分之十五,若有违反,轻微者由商会联合制裁赶出商界,重则以“叛逆罪”满门抄斩。
当然这个金融止息的政策让很多商人不满,实际上这些商人当初就准备按照老习惯来操办这件事情——在千年来的传统中,高利贷商人和官府衙门联合起来盘剥农民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林风大帅好像不打算接这个茬,总之态度是强硬得出奇,以致于商人们贿赂了不少汉军官员也未能如愿,后来这件事情在社会上引起了一点八卦新闻,不过最后却很可怕的转向到林风大帅的私生活方面——这些商人在汉军重臣那里撞墙之后,又耗费了许多银子来贿赂元帅府的管家、亲兵甚至仆役老妈子,希望他们能给大帅吹吹风,体贴一下“民间疾苦”,结果可想而知,这些人当然没什么机会和林帅商讨国家大事,所以基本上这笔钱算是丢进水里了,于是这些商人悲愤之下纷纷指责大帅不娶老婆小妾的坏习惯,在他们看来,如果大帅有了那么一两个红颜知己能吹枕头风,那么这件事情也还应该大有商量的余地。
因为林大帅态度过于强硬的关系,这场十七世纪的金融或期货买卖在折腾得沸沸扬扬之后渐渐落下帷幕,晋商虽然在中国商场上影响很大,但在这件事情上却也没有能够翻过盘来,这里面当然有许多原因,除了出身晋商却坚决执行林风政策的商会会长许淡阳利用其自身的资历威望施加影响之外,未获得其他商人的支持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汉军的工商业政策可谓是空前绝后的美好灿烂,商人和工场主没有理由为这件本来就不大地道的事情跟大帅作对,所以愈见绝望的晋商最后也只得收场了事,因为不管怎么说,对于商人来说,生意总是还得做下去,纵然利息低了点但只要有赚头,那就值得干。
汉军领地的工商业发展势头猛烈得出奇,阅览过商会许淡阳和李光地的报告之后,林风真的有点难以置信。因为在他自己看来,自己对于工商这块确实没投入太多的精力,而所颁布的那些政策跟他所理解的“发展经济”简直擦不上边,迄今为止,汉军政府从来没有搞什么“招商引资”之类买卖,如果说保护工商的话,那就只是把自己的政府行为好好规范了一下,绝对禁止官僚行政体系对工商业使邪劲,此外也就是命令各地的衙役、驻军发布“护商令”,命令汉军集团的所有武装力量,对在汉军政府注册过的商人提供安全保证。
而且林风自己除了扶植了一个军火钢铁企业之外,也并未搞什么“五年计划、星火任务”之类嚎头——这正是林风时常洋洋自得的一个优点,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事业上也称得上是风生水起,到如今也算是一个领袖了,但他倒也没有因此自我膨胀——这点几乎是所有领袖的一个通病,所谓一个人不能太成功了,如果太成功那就一定会太自信,太自信那就免不了会一通乱搞,历史上因为这点而毁却一世英名的老大太多了,比如什么农业学大寨或者蹦蹦跳跳前进之类就是明证。在林风看来,搞生产、做生意乃至于发展经济,那都是一种非常非常之专业的活动,很显然,他自己确实缺乏这方面的才能,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开手让这些专业人士去干呢?
其实这个理论倒也不是林风独创,虽然当年功课不咋样,但一些大趋势倒也还记得,实际上在林风印象之中,在这个资本萌芽的当口正是自由经济大行其道的时期,所以说自己的这个汉军政府只要不捞过界,任由这帮工商业主折腾就行了,政府在这个时代最主要的角色就是充当打手,比如某地欺压汉军的商人或者拒绝开放市场之类,如果这类现象很严重林风当然就得拖上大炮碾过去。
当然除了这些宽松的政策环境,汉军近期的政府采购计划在本地的工商业发展注射了一记强心针,这段时间汉军总参谋部的青年参谋在军队中上下走访,参考了军中老兵宿将的意见,另外再按照林风大帅和指示,制定出了一套新的装备方案。在这套新的军备计划中,汉军士兵和军官的装备得到了质的提高,除了武器装备之外,其他的许多辎重或者生活用品也得到了大大改观,比如根据新的规定,一名汉军士兵除了武器之外,还得配发军服、军鞋、武装带、绑腿、芦苇席、火药囊、饮水葫芦等等,涵盖生活的各个方面,此外此次整编之中汉军正式成了军医编制,为此又大量采购了行军散、金疮药以及其他治疗疫病的药物。
以前这类活动对于商人来说都算不上一种“买卖”,因为在这战乱的年月。朝廷基本上是以“抢劫”的方式来完成,而且对于这种强盗行为不予配合还得被戴上“叛党”的名号杀头,但在汉军政府这个新的经济框架下,这些行为都必须遵循正常的商业途径来完成,当然起初开始采购的时候汉军的官员们也打算按老办法干,不过这个阴谋火速被“大汉商税律令修订委员会”捅了上去,企图肇事的几个官员当即被最高领导以最快的速度干掉,于是这个事情在汉军政府的官场中发挥了警示作用,这些官员们不得不捏着鼻子和商人们对等的坐下来谈判。
这个政策最后的直接效果就是直隶一地的各种手工工场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而这个繁荣的景象简直令老人家啧啧称奇,而且总是令林风想起当年的深圳神话,因为这个时候直隶一代也到处流传着某种“发财现象”,甚至还流传到了林风耳中,印象中比较深刻的就是某个保定人的故事,这个人本来是白洋淀放鸭子兼打鱼的穷措大,后来因为汉军大批采购芦苇席和军用的辎重篓子,这个人牵头组织乡党搞编织业,在这个冬天赚了个饱,最后成为身家达两千两白银的巨富。
虽然林风大帅如此纵然商贾,但汉军那的几个传统的儒家重臣,比如李光地、陈梦雷汤斌等却纷纷转过脸去假装没看见,这个现象倒也不是偶然,因为现在汉军政府上上下下每个人都知道大帅与这些商人的“秘密交易”。
众所周知,汉军势力膨胀得非常厉害,无论军队或者政府行政机构都在一天一天的扩充,但财政状况却一直非常糟糕,入不敷出赤字现象非常严重,这个问题就目前来看根本无法解决。一个是因为还未到收获的季节,眼下也不能收取农赋,而新的工商政策却税率不高,所以这段时间李光地可谓是难为到家了,除了疯狂的朝**身上伸手他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什么招来,然而即算如此,所取得的税收也非常有限,可以说汉军现在还一直在吃康熙的老本。
这个时候无所不能的林大帅当然又出了奇招。
在这个漫长的冬季内,一头扎在天津港口的施琅和杨海生面对着面的比赛,极为疯狂的朝造船工匠们使劲——虽然两个人都知道这是大帅的阴谋,而且这种简陋的激将法也更本瞒不住人,但两个人却谁也不愿让步,这个原因倒也简单:若是让对面的那个“玩意儿”当了自己的上司,神气活现的对自己发号施令,那还真不如一头撞死了干脆。
这个现象的出现当然在效率方面起了非常好的效果,而且在这项海军投资上,汉军的确是真真切切的做到了杜绝贪污,两位提督在这个时候吝啬得出奇,除了捏着经费一分一厘的掂量之外,还非常狂热的把自己的军饷也砸了进去,于是天津港的造船工匠就倒了大霉,因为两位将军都把铺盖带了进来,瞪着眼睛看他们造船——当然没有人能指望一个将军会有好脾气。
除了这些好处之外,这种现象的负面效应也是非常巨大,而且很多纠纷时常闹到了林风哪里,令大帅也头疼万分。因为将军们之间的矛盾,两支舰队的水兵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这个时候海军的编制都比较小,所有能被施琅和杨海生挑中的人那都是自己带得顺手的人,所以官兵之间也非常之贴心。于是当第一舰队的水兵去茶馆喝茶的时候,第二舰队的水兵一定选择离开,转而去酒馆喝酒,总之这里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团结、联欢之类现象,甚至连走在路上双方都是怒目而视,饶是如此,打架斗殴也还是少不了,不过看在同穿一种军服的面子上大伙不好意思舞刀弄枪,于是砸砖头敲棒子自然也就成了传统项目,所以虽然没有死人但断胳膊断腿的事情总是少不了的,而且这类恶性治安事件也给汉军政府的天津地方官带来极大的困扰,因为每次砸完酒馆茶馆之后总是由父母官出去给军爷们擦屁股。
在拼命的督促之下,杨海生和施琅连造带买,总算是各自都有了几条海船,而且两人在武器装备上两位海军少将也表现比陆军将军们更坏的脾气,每次船一落水,他们派给督造总管戴梓的信使那是一拨接一拨,川流不息,工场的工人们也对此习以为常,因为稍微迟了一两天,两位将军就气势汹汹的带领亲兵亲自上门,堵着戴总管要大炮。
当冬天过去之后,两支小小的舰队也基本上武装完毕,这个时候大帅的“经济计划”也开始着手实施。
这个计划林风提出来之后经过几个重臣的秘密商议,综合起来的意见有点矛盾,总的来说优势就是可行性高、周转快、投入成本不大,但后的一致意见是要求大帅秘密行事,最好要假装不是咱们干的。据说与会的几位大臣当时满脸惭愧,唯独林风大帅一个人恬不知耻的逐一开导:说什么在历史事件的比较之中,就人品方面,咱们这些人比不了先贤,但绝对还是要比曹操要强的,人家阿瞒挖坟盗墓还任命“摸金校尉”什么的,咱们比起他来,还是有资格在道义上鄙视他的。
其实这个计划商会会长许淡阳早已知晓,而且在很早以前就开始进行了各项准备工作,所以在林风通报重臣之后,一支不起眼的小型商队在林风的精锐近卫军保护下进入了天津港口,然后施、杨两位将军就立即心照不宣的火速装船,林风在这件事上账目做得相当公平,起码就货物的价值上绝对不会偏向谁,比如假如施琅舰队护送了一张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那么杨海生舰队就绝对有一张宋徽宗的瘦金帖或“百鸟朝凤图”,总之大帅绝对公平公正,绝对不会偏向那一边。
当然这里杨海生和施琅自然不可能从这批货物上得到直接利润,虽然林风下达的命令是要他们自行扩张,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总还是大汉政府的武装力量,不是强盗或者佣兵,而这次活动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军事指令而不是一桩买卖,之所以看重货物的价值,除了怕对方在大帅心中得印象分之外,也还因为商人方面的许诺——这是人之常情,如果货物很贵重商人很紧张的话,那么他们多少会给护航的舰队一些好处,而这些好处,也在林风的许可范围之内。
林风大帅对商人的感情投资和政策拉拢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实际上这些商人对大汉的帮助之大,简直用左膀右臂来形容都不过分,其实在汉军起兵之初,直隶、京畿甚至其他地方都因为漕运断绝的关系爆发了大面积经济恐慌,到底明、清两朝这么多年北京都是靠漕运吃饭的,现在漕运断绝的感觉象是世界末日,所以汉军领地的金融形势一日之间由银本位坠落为粮本位,给李光地的政府造成了沉重打击,除了少数城市,其他广大农村地区的百姓都拒绝使用白银或铜钱,而把小米、玉米等粮食当成硬通货,在这样的情况下政府对经济也就几乎完全失去了干预能力,至少在行政手段是无效的。而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商会的介入就立即扭转了这一困难局面,而就物流手段来说,商人们的效率真是令任何政府机构惭愧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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