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池笑得和煦:“公主打趣什么呢,你我皆为一国公主,想要什么面首没有,何必在意一个阉人?难道说……”她调笑着低声,“技艺好到让公主如此割舍不下?”
史那晴笑出声:“那你是猜对了,确实令人欲仙欲死。”
她说的如此直白毫无忌讳,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因为那人不过是个阉人,不必顾忌他的颜面。
银池脑中闪过陵渊曾对自己的温柔笑意,一时烦恨难抑,却因多年来善于隐藏心思而笑得更为自如,正对上了从外回来的陵渊的目光。
陵渊脸色并不好看。他耳力极好,听见了史那晴与银池聊的最后那几句,又见银池笑得毫无芥蒂,只觉抓心挠肺,恨不能立时带银池去一个无人僻静处细细倾谈,一吐心中不快。然而史那晴在此,如今还需要她的力量,并不能开罪。
然而那惯会火上浇油的嘉恪殿下又对他说了一句:“陵督公可真慢,史那晴公主可是等你等得心焦了。”
这话说得全是调侃之意,毫无半分醋妒,引得史那晴不由看向银池,有些怀疑那些坊间传闻的真实性。
陵渊亦是掩藏心思惯了的人,又因银池这话惹得他心中不快,便故意笑得云淡风轻:“让史那晴公主心焦,是微臣的罪过,公主想要如何责罚都可。”
史那晴自是打趣:“那就早些来我房中,看你如何伺候了。”
陵渊一笑算是应下,余光却瞥着银池的反应。银池掩唇而笑,说道:“这种话也在孤面前说,你们可真不拿我当外人啊。”
史那晴亲近地笑道:“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怎会是外人?”她看向陵渊,“外头如何?”
她与陵渊有房中亲近,又随意问话,仿佛她才是陵渊的主人,而银池不过是个摆设。
即使知道史那晴在故意气自己,想看自己到底是什么表情,银池仍然觉得心头怒火越烧越烈,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陵渊说道:“南楚的士兵在归南城集结,追逐向我们的这一队被暂时击退,但我怀疑是因为归南城有异动而他们临时调回救援。有四只机关兽在附近虎视眈眈,是待命的样子,应当是熊鸿锦留下的,还需史那晴公主调派猛兽军应对。”
史那晴一笑:“好说,我北戎的猛兽军能与南楚机关兽对抗,还多亏了嘉恪殿下修造了佩戴在猛兽身上的机关呢,陵督公回大烨后可得好好向大烨皇帝说说此事,以我北戎和大烨联手之力,何惧南楚?”她对银池笑得诚恳,“殿下,不如两国结盟,你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