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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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

周孟言出差这几天,这几天,阮烟待在家中,闺蜜祝星枝也从外地回到林城来陪她。

祝星枝是阮烟的高中同学,两人相识多年,她也知道关于阮烟现在发生的事情。

周末上午,她就陪伴阮烟去看望在疗养院的父亲。

可能是周孟言嘱咐过的原因,她出门时,有助理专门开车陪同。

这家私人疗养院在林城某山的半山腰,空气宜人,风景秀丽,里面的设施也很高档,属于有钱人才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阮云山成为植物人以后,就被阮家人送到这里来调养。

到了后,两人下车,助理道:“阮小姐,今天了解过了,阮家人没有来这里,你的行踪也不会透露给他们。”

“好。”

阮烟被护士领到了阮云山的病房。

她独自坐在病床前,听到医生说,父亲还是老样子,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医生离开后,阮烟握着阮云山的手,把脸颊贴在手心。

“爸爸,如果你能醒来就好了……”

或许她现在所遭遇到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她不至于对生活失去希望。

阮烟想起以前,小时候她喜欢吃雪糕,父亲经常从公司回来,都会给她带雪糕;每一次的家长会,他无论多忙,都会出席,总是对人骄傲地说这是他女儿。

她知道这世上除了他,再没有人会无条件的爱她了。

当初阮烟的爷爷一手创办欧拉之后,看到三个孩子的能力,最后把培养接班人的重心放在阮云山身上,因为身为长子的阮乌程,一直很讨厌他们家。

她之所以被赶出阮家,阮乌程没有任何阻拦,是因为他现在在公司站稳脚跟,需要笼络冯庄,控制她手中的股份。

而且她前不久意外得知,阮乌程似乎收买了这家疗养机构,不采用治疗手段,只保持现状,为的就是……不让她父亲醒来,好让欧拉的经营权一直在他手中。

而阮烟只能知道,没有任何能力阻止。

如果没有外来注资,阮乌程和冯庄很有可能会情急之下卖掉公司,直接拿钱走路。那父亲如果有一天醒来,面对这样的一切,该是一个多大的打击?

她闭上了眼,再次想起周孟言给她递的那份婚前协议。

早晨,天从昨夜的铺满星辰,到翻起了鱼肚白。

阮烟睡得很浅,睡得断断续续,终于醒来后,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发呆,而是下床立刻走去洗漱,更衣,又扎起一个马尾,让自己可以看过去精神很多。

回到房间,她把床上放着的父亲送给她的项链收起来,而后走去打开了飘窗。

站在窗前,她眼皮察觉到微弱的光亮,心头浮现一句话——

今天周孟言应该要出差回来了。

只是她没想到走出卧室时,她竟然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他提前回来了?!

男人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只是道:“洗漱了吗?”

“嗯……”

“下楼吃早餐吧。”

他声色平淡,仿佛一周前从未和她提过什么。

阮烟跟着他下楼,坐在对面,佣人端上了早餐。

他用餐,迟迟没说话。

女孩垂着眸,红唇微抿,半晌后,仰起头来。

“周先生,你前一周和我提到的结婚那件事……我想好了。”

男人停下手中的刀叉,看向她。

阮烟道:“我答应你。”

阮烟幻想过爱情,想择一人白首不分离,可是有些东西,她不割舍,就拿不到更重要的。

她这一周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答应这个合约婚姻,她考虑过很多拒绝的理由,却每每想到父亲,而全然崩塌。

如果没有这次联姻,她可能就要亲眼看着欧拉大厦在她面前崩塌,她会一直被阮家踩在脚下,始终没有办法翻身,永远成为别人嬉笑的对象。

她清楚知道,周孟言是她唯一的稻草,也是欧拉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他的能力,可以帮助她夺回一切。

她说完,餐厅里安静了许久,男人淡淡的声音响起:“确定了吗?”

阮烟垂眸,拳心渐收,“……嗯。”

这个婚姻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山盟海誓的见证,只是一个互利共赢的交易。

周孟言慢条斯理切着餐盘里的鸡蛋,“婚前协议书的内容都看过了么?还没有需要补充的。”

她犹豫了会儿,鼓起勇气轻声问:“周先生,不好意思,我可以再求您帮一个忙吗……”

“你说。”

“结婚后,你可以接我父亲离开原来的疗养院,给他安排新的地方吗?”阮烟把阮乌程对父亲所做的事情告诉他,“我现在很担心我父亲,费用我可以先欠着,以后一定会还给你,可以吗……”

她听到回应,开始纠结自己是不是要求过高了,这个的确不是婚前协议的内容,他完全有理由不帮忙,“如果……”

男人开口截断了她的话:

“行,我会去安排。”

女孩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下,面露感激,“谢谢您周先生……”

其实对于他来说,是很简单不过的事。

他没应答,放下玫瑰金包边的餐叉,用纸巾擦拭完嘴角,站起身。

“吃完早餐来我的书房,签一下婚前协议。”

阮烟用完餐后,被佣人带去了书房。过了会儿,第三方公证人员来了后,两人正式签订下婚前协议书。

阮烟落笔前的那一刻,心中闪过万千思绪,最后还是坚定地签了下去。

摁上了手印,她缓缓把文件推了出去。

“……好了。”

所有的流程都结束后,第三方人离开,书房里只剩下阮烟和周孟言。

男人把婚前协议放进一旁,抬眸看她:“今天下午我刚好要去天利云茨百货视察,你和我一起去,买一些衣服和鞋包。”

她怔了怔,点头。

阮烟离开阮家所带走的那个行李箱里只有寥寥几件衣服,原本很多的名贵礼服、饰品等等都被阮灵扔掉了,这段时间她的服饰都是佣人准备,有些不太合身,所以她也挺想出去添点衣物。

“至于领证,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收尾完。”

“好。”其实这个也只是流程而已。

离开书房后,阮烟回到了卧室。

独自走去卫生间,她站在盥洗台前,打开水龙头,留着红印的手指被她轻轻搓洗着。

哪怕是前一个月的自己,也没有办法预料到现在的自己会答应和一个认识十几天的男人结婚。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恍惚而又难以置信。

回想起刚才签协议的过程,对于周孟言来说,这件事仿佛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简单,像是公事公办。

不过她和周孟言之的婚姻,的确更像个公事。

合约结婚,婚后应该也是互不干犯,各自安好。这样的婚姻关系,或许倒也自由。

午后,骄阳炽烈,黑色劳斯莱斯驶入天利云茨的地下车库。

停车后,前排的女助理叶青开了后门,扶着阮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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