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枝陈容予一(1 / 2)
番外一
床上的女孩在朦胧的睡意中, 时不时翻来覆去。
睡得太久,反而越来越累,只是身体还是沉溺于不适的感觉之中, 不愿醒来。
直至耳边手机铃声第三次响起,祝星枝烦躁地翻了个身,抬手去摸索着床柜,最后把手机抓了回来。
睁开眼眸,她看到屏幕显示的名字,过了两秒接起, 开了免提,扔在耳边。
她没出声。
几秒后, 那头传来试探的女声:“枝枝?”
她没回应答,对方又叫了一声, 祝星枝声音毫无起伏地开口:“什么事。”
那头温柔又略显拘谨地问:“今天在家干嘛呢?高考完有没有和同学约着出去玩一玩?”
祝星枝闭上眼,了无耐心,“你能说正事吗?”
对方语气顿了顿, “那个……妈妈和爸爸原本在法国的工作下周就结束了,但是我们这边临时又有其他的安排,必须要去加拿大一趟,谈个非常重要的合作, 所以我们可能又不能回国了……七月份本来说要陪你去马尔代夫,现在恐怕……”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
女孩咽了咽喉,漫不经心道:“本来我也不想和你们出去玩。”
“枝枝,那你好好的, 也可以约着你同学去旅游, 需要多少钱和妈妈说。等这个合作案一结束, 我们争取八月前就回去,到时候我和爸爸一定好好陪你,我们再……”
祝星枝听出母亲极力想要弥补的态度,更觉讽刺,“有你们和你们也没什么区别,多给我点钱就好了。”
“……”
祝星枝挂了电话,把手机仍到不知何处,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
房间重新陷入寂静。
落针可闻。
偌大的豪宅,如同冰冷的建筑一般,毫无温度。
祝星枝在回忆今年春节后,见到过父母几次,发现不用举起巴掌,就能数得过来。
这么多年过去,每经历一次,她的失望和难过就会少一分。
而此刻,她心头挺平静的,就像是重复知道一个无法更改的既定事实。
是真的早就习惯了。
许久后,她坐起身,掀开被子,慢慢下了床。
她按下按钮,两扇紧闭的窗帘缓缓拉开,她走到落地窗边,看到倾颓的夕阳,照出漫天的晚霞,夜色渐渐变成海蓝。
都快晚上了。
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啊。
最近高考完,她昼夜几乎颠倒,昨晚和朋友在夜店待到了三点,又去吃了烧烤,今早才到家。
祝星枝伸了个懒腰,解锁开手机屏幕,看到小姐妹宁晓楠一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醒了吗?】
【刚醒。】
那头很快把电话拨了过来,笑道:“我就说五点之后才能联系到你。”
她打了个哈欠,走去衣帽间,“怎么了。”
“刚才贺苏他们给我打电话,问你今晚还去不去‘末日’,他们还要去玩。”
“为什么不去,反正闲着也是闲。”她轻笑一声,“说不定我还能钓到个帅哥呢。”
她葱白指尖在一排裙子上划过,最后落在一件黑色的露背吊带裙上,而后拿起。
宁晓楠应下,“好,我去问问他们具体时间。”
电话挂断后,祝星枝拿着裙子,走去浴室。
夜幕降临,跑车在川流不息的霓虹中穿行。
最后车子停在蓝黑色的矮栋建筑前,门口,“末日”两字店名格外惹眼,形形色色的男女结伴进出。
细细的高跟踏在地面,祝星枝下了车。
贺苏从驾驶座下来,侧首,看向往前走的她——
祝星枝接近一米七,身形纤瘦却玲珑窈窕,穿着件黑色的亮片吊带裙,背后袒露着一片白皙剔透,四根细细的绑带设计交叉,露出若隐若现的蝴蝶骨。
裙摆到了大.腿中间,两条腿细如藕根,每走一步,都格外晃眼。
微卷的黑发散落在身后,她五官立体,水眸泛波,今晚画了略显妖艳的小猫妆,纯中轻而易举透着欲。
作为发小的贺苏感觉她一点不像是刚毕业的高中生。
像是坠落凡间,要来勾人魂的妖精。
祝星枝走着,贺苏追了上去,无奈开声:“你今晚还是少喝点酒。”
“干嘛?”
“你喝醉,我们几个一没看着你,说不定就有男的把你直接带走了。”
女孩挑起细眉,“放心,肯定不会。”
“行吧。”
“但是说不定我会跟着人家走。”
“……”
两人走进夜店,在晃眼的五颜六色灯光和震耳欲聋的电音中,找到已经到的朋友所在的位置。
男女都有,六七个人,平时都玩在一圈,而祝星枝是里头最惹人注目的一个,她一来,原本还有点燥不起来的气氛被瞬间点燃,大家让她在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宁晓楠在她旁边,把她最爱的爱尔兰之雾递了上去,“你看我多贴心,酒都帮你提前点好了。”
祝星枝接过,抿了一口,放到桌上。
“你们去跳舞了吗?”
“还没,刚才也就芽芽和酷哥去跳了一首,我等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今晚就想安静喝酒。”
祝星枝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一副没什么兴致的模样,有人问,“怎么了星枝,你心情不好?”
她摇摇头,视线落在舞池中,声音慵懒,“没,就是跳不动了今天。”
“我记得你再过两周是不是要和你爸妈去旅游了?”
“他们又不回来了。”
“啊?又放你鸽子?”
祝星枝轻笑一声,“他们不放鸽子我还觉得奇怪呢。”
大家吐槽了几句,声音在祝星枝耳边飘忽晃过,后者回过神,只听到有人问这个暑假要不要组织大家一起出去玩,祝星枝点点头,“你们安排,我随意。”
“行,反正你只要不闷在家里就好。”
祝星枝敛睫。
她的确不喜欢待在家里,因为在家都是一个人独处。
哪怕耳边喧嚣,只要能逃离孤独就好。
祝星枝喝着酒,时不时搭个话,兴致缺缺的模样,过了会儿,宁晓楠突然推了推她胳膊,“枝枝,我给你找到个看帅哥的乐子。”
“嗯?”
“你看那。”
在座包括祝星枝在内的几人,循声顺着宁晓楠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到角落一个红棕色的皮质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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