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有资格抱着这个孩子,喻宁心中有一部分自然也是畅快的,就好像他真的和宜安做了夫妻一般。不用管宜安这乱党之女的身份何时被发现,也不用在乎他这微贱的身份。
他们就是刚刚生下孩子的新婚夫妇。每天担心担心米价,企盼企盼麦收,不用管什么会掉脑袋的大事。
然后在像是十多年前那样的一场干旱与蝗灾袭来,后因没等到朝廷的救济粮而被活活饿死。或许就是这样的寻常人家似乎也不错。
众生皆苦,但他想换一种苦法。
这种因为无知,不知那真能夺人性命的灾害在远方的何处也不错,好过如今这种眼看着的窒息袭来的无望。
喻宁知道无论何事都是瞒不过宜安的,或早或晚罢了。
这宫中没有秘密,有的只是背后之人想要多久揭开这层纱。
“我总是觉得这孩子有些轻了。好像在怀他的时候比他抱起来要重似的。”宜安看着喻宁在抱这孩子,于是也靠在那摇床上笑着说。
喻宁嘴边的笑收回,只留下一点淡淡的印记,“羊水会破,应该的。”
语气寡淡得很,好似说的不是羊水,而是别的什么。
“或许吧,但好在这孩子生下了。之前经历了那么多,好在平安生下来了。”宜安没有正视着喻宁,没发现喻宁的表情不对。
就像是把这人当作丈夫一般在说着话,享受着这种闺房之乐。
“是啊,希望能平安长大。”喻宁也在心里发誓要护得这孩子周全。
他已然杀了另一个,若是这孩子也死了,他怎能过意得去。
“他还没取名字。你想叫他什么?”
宜安知道喻宁的心结,也不勉强,而是变着花样问。她不想给他什么压力,却也想让这孩子身上带有些喻宁的印记。
“这名字合该皇上来……”
“只是小名罢了,那个入玉碟的名字,我也没有资格取。”宜安低着头,像是在解释,等到说完才把头抬起,想要继续他们的闺房之乐。
“奴才才疏学浅,恐污了皇子身份。”
宜安咬咬银牙,窥向那人,“你是这孩子的母妃喜欢的人,身份不俗。”
“娘娘慎言!”
四个字彻底把宜安的闺房之乐惊扰掉了,她定定望了望,最后也不强求,默不作声把孩子从喻宁的怀中接下,放回到摇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