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2 / 2)

加入书签

“还没有实质证据,现在就抓有些操之过急。再说萧锴一直跟着我们办案,对于府衙办案的情况也十分了解。这要是随便抓了,没有证据靠审问,他肯定不会随便松口。”李明达揣测道。

李世民想了下,点点头,觉得李明达所言也很有道理,也是也就赞同了李明达边监视萧锴边找实证的办法。

“那你可要抓紧了,诚如你所言,这个萧凯一直跟着你们办案,脑袋是个聪明的。若他真的是凶手的话,一旦知道你们在查他,必然会想办法毁掉证据。”李世民说道。

李明达点点头,表示她一定谨记李世民的忠告。

李世民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么大的案子,若非有你,别人定然不会察觉出来。阿耶回头一定给你记一功,你想要什么奖励?”

李明达眨眨眼睛,仔细想想,“那定要个大大的奖励才行,但兕子现在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好。”

“行,那你就慢慢想,想好了,就和阿耶提。”李世民哈哈笑道。

“那这个要求是可以随便提呢,还是有所限定?”李明达问。

“有所限定,岂不是没趣,要提就随便提,只要是能做到的,阿耶一定满足你。”李世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打量李明达的目光里带着很多的探究。

李明达感觉李世民似乎在试探自己。李明达急忙用笑容掩盖她真实的心思。和李世民告辞之后,李明达就独自在屋里琢磨案情。刚刚李世民所说的一句话,给李明达提了个醒,他说如果这件事,让萧凯有所察觉之后,萧锴应该会有所动作,毁灭证据。现在案子的情况一直止步不前,是否要考虑敲山振虎,引蛇出洞?

李明达随即又想起当时他们审问江林的时候,萧凯以腹痛为借口并不在场。初步推测应该是因为他和江琳相识,所以当时才躲避。这段时间,因为要对萧凯犯案的实证进行调查,所以一直没有打草惊蛇。但是现在基本的所有情况都调查完毕了,线索还是微乎其微。应该可以考虑让萧锴先见一下江林,看看他二人都会有什么反应,也当是顺便惊一下萧锴了。

次日,李明达和房遗直会合之后,就和他讲了她的想法,房遗直立刻赞同。

“撒出去的网是时候收了,也不能总这么继续查下去。”房遗直道,“今天先试试看看。明天或者是后天,真云观那些游历的道士大概就会回来了,希望从他们口中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太子信中所言的那个人,我会尽量找到。”

房遗直说罢,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李明达特意看了一眼,发现信封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是?”

“公主忘了?这是那个装石子的信封。”房遗直把信封的正面,亮给李明达看。

李明达看到“晋阳公主”四个字,立刻想起来了,点了点头。

“你看出字迹和谁的相像了?”李明达问。

房遗直摇头,随即把萧凯的两篇字拿给李明达瞧,一篇写得十分俊秀整齐,但字的写法和气势看起来和信封上的四个字截然不同。可以说萧凯的字体看起来更加秀气和斯文一些。

“你说过,这几个字是左手写的,跟右手所写肯定没有什么可比之处。”

“前两天我让人想办法,让小凯用左手写字,也是不同。”房遗直随即又把写满潦草字的纸放在桌上展平,给李明达看。

李明达本想仔细看一遍,但立刻被纸上这些潦草的丑字所折服,实在是太乱了,有点看不下去。

“只看勾划,看看是否相似之处?”房遗直提醒道。

你们俩点点头,就照着房遗直的嘱咐,只观察每个字的勾、撇、捺。竟然真的找到和晋阳公主四个字有相似之处的地方。再仔仔细细的重新对比,发现竟是完全一致。

李明达惊讶不已,知道房遗直之前应该是早就比对过。

“你拿着一篇他左手写的字,也很可能是他刻意写乱的。也就是说,这次很可能就是萧锴写的?”李明达问。

房遗直点头。

明镜司的衙差随即呈上了近三年内将军府宾客送礼的名单。当下还有他们总结的平时来往比较少,只有在年节的时候送礼来往的名单。

李明达和房遗直分别览阅了一遍。

“之前本是估计,凶手和季望来往,刻意避开了将军府的下人,应该是平常往来不算频繁。但是萧凯和季将军的走动其实并不算少。”

“但也不多。”房遗直琢磨,“他很可能刚好就是在找这个平衡,以达到真正的掩人耳目的目的。”

李明达有点头疼地揉太阳穴,“还是试探一下看看。”

随后不久,李明达就把狄仁杰、尉迟宝琪和萧锴都召集到跟前来,表示目光的凶手太难差,要再审问一遍江林。

尉迟宝琪立刻附和:“这的确是个最为直接的办法。”

狄仁杰点点头,但很忧虑,“就怕这江林嘴巴硬,还是跟之前一样不开口。这个人的性子太奇怪了,难以用正常人的想法去制衡她。”

萧锴面不改色地应承:“不错。”

李明达没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破绽,但他应承的很简短,也不排除是怕暴露,所以在谨言慎行,刻意伪装自己。

尉迟宝琪有点兴奋,立刻表示如果公主想要用特殊手段审问江林,他可以上。

狄仁杰忍不住笑,“你这人真叫人搞不懂,怕死人,却偏偏擅长用残忍的手段折磨人。”

“喂,我这哪叫折磨人,我这是为了案子有所突破,使用的正常手段而已。”尉迟宝琪辩解道。

“好好好,你有理。赶紧好好琢磨,对付江林这种性格难捉摸的女子,你使用什么法子最好用。”狄仁杰‘哄’道。

“蚂蟥怎么样?又软又黑,黏在身上,吸啊吸……”

“闭嘴。”房遗直道。

尉迟宝琪意识到公主在场他不该说这些,立刻道歉,连忙辩解自己是在开玩笑。

李明达扫一眼尉迟宝琪,没说什么。

尉迟宝琪为了转移话题,就赶忙问房遗直对审问江林的看法。

“很可能徒劳无功,但任何可能都不要放过。”房遗直转即看向萧锴,问他是否也这样觉得。

萧锴怔了下,然后连忙点头,“既然案子没什么其他的线索,而这个幕后真凶真的存在,那一定要死审江林。反正她也是个死刑犯,能拷问出一些是一些,用不着客气。”

众人都觉得萧锴说的不错,点头附和间,江林就被带了上来。

几天的关押,让江林整个人凌乱颓废地毫无精神。特别是辩机那件事发生之后,江林在牢内几乎是滴水不沾,整个人跟没了魂儿似得,可以一整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林跪地,垂着头,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她的脸。

李明达这时候一直在观察萧锴。萧锴正坐在一旁,低着头饮茶,看似很悠闲,但因为观察不到他的脸,所以李明达也不确定他真正的情绪为何。

“头发太乱了,去给她梳洗一下。”李明达道。

江林惊讶了下,不解地抬头看李明达。在场的人,尉迟宝琪等也都奇怪,望向李明达。唯独萧锴,喝完茶之后,用手莫摸着鼻子,似乎是鼻梁刚好痒痒。

江林随后被待下去梳洗。

尉迟宝琪笑哈哈地感慨,衙差办事不够周到。公主是女孩子,自然是爱干净,把那么脏乱的江林就随便带上来,实在是有所冒犯。

衙差们忙请罪。

“无碍的,都起吧。”

随后不久,江林就被带了上来,她脸被洗的干净,可能还用了热水,此刻的脸还有些红。头发也被束起,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在头顶,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好看不止十倍。

或许也是被拾掇干净的缘故,江林比之前多了几分自信。在进大堂的时候,她眼睛转了一圈,扫了眼屋子里的人。而这时候,萧锴刚巧还是用手摸鼻子。

李明达注意观察了江林看萧锴的时候的神态,似乎并没有异样,一扫而过之后,她就看着自己,嗤笑询问:“公主还有什么话要问?就不能干脆的处死么,想死都这么难?”

“好大的胆子,敢如此口出狂言。你以为死那么容易,刀一抹脖子干干脆脆?有千百种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如把你手脚砍断,止血之后,再泡在酒罐子里,只把你脑袋露出来,让你熬上几天。”尉迟宝琪震吓她道。

“我已经把我知情的一切都说了。”江林垂着眼眸,谁也不看了,稍微有些被尉迟宝琪的话吓到。

李明达:“那个当初教唆你们杀人的,你没交代清楚。”

“好,我交代。”江林就把之前和辩机说得那些经过,又都讲了一遍,“你们要是说江良的名字是假的,那我也不知道他真正身份是什么。”

“你们和那少年共处了半年,时常在一起玩,还十分仰慕他,他长什么样,身上有什么特点,就一点都没注意?”李明达又问。

江林皱起眉头,垂眸思虑了半晌,“那时候大家都小,也没长开,我说了样子,而今只凭这个再找只怕也没用。不过他脖颈后,靠近耳垂有头发的地方,长了一颗黑痣。”

此言一出,站在萧锴身后的田邯缮,立刻指着萧锴道:“萧二郎正好有。”

江林震惊不已地扭头,刚好和萧锴四目相对。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