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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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威愀然变色。

还没有哪位姑娘敢当面这么寒碜她。

十几个侍从听到白玉茗侮辱奚落信义郡王, 同时拨剑, 十几柄闪着幽蓝光芒的宝剑齐齐指向那花朵般的少女。

白玉茗冷笑, “要以多欺少么?好不要脸。”

赵威喝道:“收剑!”侍众遵命, 齐刷刷收剑回鞘。赵威脸色青中带紫, “没出息的东西, 大男人拿剑指着小姑娘, 欺负人家势单力孤么?”侍从被骂得人人低头。

“下人无礼,方才多有得罪。”赵威向白玉茗陪不是。

白玉茗还为方才的事气恼,丝毫不肯假以辞色, 小脸绷得紧紧的,“下人无礼,还不是主人指使的。殿下不要做表面功夫了, 真生你这些侍从的气, 那把他们拉下去打军棍好了,二十棍起, 上不封顶。”

侍从们打寒噤。

二十军棍, 这是想打得人半个月下不来床么?还上不封顶, 姑娘你可够狠的啊。

“瞧不出来, 你这位娇滴滴的小姑娘看似弱不禁风, 性情却如此刚强。”赵威颇觉新奇。

白玉茗骄傲的挺起小胸脯。

那当然了。她是小山,小山当然刚强了, 不好欺负!

她这模样既娇俏动人又十分孩子气,令人见之心喜。

赵威初见她的美丽便为之心动, 要不然也不会见面不久便滔滔不绝的说了那么一长串的话。他喜好美色, 但美色会自动送到他面前的。所以他之前并没讨好过姑娘,今天还是生平头一回。

白玉茗听到他方才那长篇大论便生气了,视为侮辱,立即出言反击。但对赵威来说,如果不是像白玉茗这样清丽难言的绝色女子,他才不会下这样的功夫,费这样的唇舌。

赵威觉得他有必要为他自己辩解一下。

“白七姑娘,今天恐怕是有误会了。本王之所以冒昧前来,是听说白七姑娘天生丽质却出身卑微,人微言轻却胸怀大志,故此误以为太子府是你最好的归宿。”赵威思之再三,柔声向白玉茗解释,“看来是本王错了,白七姑娘并非攀龙附凤之人。”

“听说?听谁说的呀?”白玉茗皮笑肉不笑。

“是本王一位表,表亲,头发长见识短……”赵威吱吱唔唔,“白七姑娘,虽然本王误信谎言,今日之事也是本王的错,抱歉之至。”

赵威言语神态谦和客气许多,白玉茗也就不再针尖对麦芒,“哪里,我是最普通不过的姑娘家罢了。婚姻之事只听从父母之命,不敢自专。若有人要娶我,须至我父母面前求亲方可。直接来跟我聒噪,于礼不合,一律视为轻慢无礼。对待无礼之人,我也就不客气了。”

她这番话软中带硬,毫无谄媚之意,很明确的表明了立场。

赵威苦笑,“并非本王傲慢无礼,实在是……唉,有人向本王进言,极言白七姑娘风华绝代,世间无两,本王并非草木,听来自是动心。那人又道白七姑娘乃是五品官家的庶女,出身卑微,却又自恃容貌,心比天高,一心要嫁入皇家,为心愿得偿,不惜做侧室。本王也是听了这人的胡话,方才做下了错事。”

“这人是你的仇人吧。”白玉茗哧的一笑。

赵威笑得更加苦涩,“原来本王还以为她是友朋,但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本王的仇人,专门来坑害本王的。”

白玉茗扁扁小嘴,“你被她坑了,找不找她算帐?是要打她还是骂她呀?如果打得过瘾,烦劳差人知会我一声,让我也暗地里高兴高兴。实话说了吧,我就是个小气鬼,有人要算计我,我是很生气的,就盼着那黑心肝烂肚肠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一定知会你。”赵威承诺。

白玉茗忽地想到一件事,“你是太子殿下的长子,那赵成应该是你的弟弟了。你不知道赵成现在被禁足在家么,还敢来招惹我?”

赵威愕然,“本王奉陛下之命出使高夏国,昨天方才回京,还没有见到阿成。阿成被禁足在家了么?是因为你?”心中忽腾起莫名怒气,拧眉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殿下看起来蛮威风的,那你自己去打听呗。相信你会打听得很清楚的。”白玉茗甜甜笑道。

那笑容既甜美,又可爱,似带着阵阵清香、甜香,如美味的桂花糖饼一般。

外面传来争吵声,有人抬脚踢门,“快开门!再不开门,小爷烧了你这家店!”

“我弟弟来了。”白玉茗欢然。

“弟弟,我没事,我等下便出来!”白玉茗大声的道。

“是姑娘的声音,姑娘没事。”翠钱满腹担忧,听到白玉茗的声音,又惊又喜。

白玉茗嫣然一笑道:“信义王殿下,我相信你是位温文有礼的皇孙,今天的事全是误会。你不会阻止我和家人相聚的,对不对?”抬脚便要往外走。

“请稍等片刻。”赵威叫住她,“本王还有事请教。白七姑娘,方才你提到了我大哥,敢问你和他很熟悉么?”

“有过数面之缘。他办案子需要我帮忙。”白玉茗说得简单明了。

赵威犹豫了下,终于硬着头皮问道:“本王和他,难道真的相差甚远?”

显然,方才白玉茗寒碜他的话,他当真了,往心里去了。

这话若如实回答,势必要从人品、相貌、才华、风度等各个方面论证赵威不如赵戈,一则要当面给赵威难堪,二则颇费功夫,白玉格和翠钱都接人来了,白玉茗哪有那个闲心情。

“你们兄弟之间,就是老大和老二的差距。”白玉茗口齿何等伶俐,自然而然的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她这话一点儿毛病没有。赵戈是老大,赵威是老二,所以赵戈和赵威之间,可不就是老大和老二的差距。

但赵威听着就不是滋味了,无语片刻,低沉笑道:“本王比他晚生了将近一年,这个亏吃得可大了。”

他声音中颇有怅然之意,白玉茗撇撇嘴,没理他。

晚出生就晚出生了呗,这有什么可说的。那雍王还和太子一样是昭成皇后亲生的呢,就因为晚生一两年,太子是国之储君,他只能做个闲散亲王,难道雍王也可以愤愤不平?真那样可就坏事了,同母兄弟或许要明争暗斗,都想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了。

白玉格在外踹门,赵威向侍从示意,侍从过去把门打开,白玉格和翠钱一前一后跳进来奔到白玉茗身边,“你没事吧?”“姑娘你没事吧?”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本姑娘大义凛然,成功说服了信义王殿下。”白玉茗兵不血刃就赢了这场仗,心中得意,少不了要吹上两句。

“本王为奸人所惑,误信谗言,多有得罪。”赵威以为白玉茗一心嫁入皇家才有起初的言行,现在知道白玉茗是位自尊自爱的姑娘,他便把那轻狂之态收起来了,俨然一位守礼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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