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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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说不清这千两白银的来源, 官府不会轻轻放过他;可说清楚千两白银从何而来, 贵人岂能相饶?人家可是千交代万交代, 不许对外透漏一星半点……

林大郎痛哭流涕, “不是小人不说实话, 实在是赠银的恩人吩咐过, 命小人千万不能说出他的名讳啊。恩人只是心善, 不忍小人父女分离,愿助银千两,周济我们父女团圆, 阖家团聚。”

白熹道:“你家这位恩人出手阔绰,神通广大,一定也知道你嫖宿青楼及令堂几位相好的事了。他是铁了心要把小馨姐儿要回林家交给你们母子, 让你这个平时吃喝嫖赌、遇事勇于休妻的父亲, 和你那惯于养情夫的母亲,对馨姐儿言传身教么。”

林大郎汗出如浆, “我会改的, 我一定会改的。岳父大人, 我一定痛改前非。”

白熹喝道:“谁是你的岳父大人!我四女婿是望江侯府的公子, 人品贵重, 行事端方,不可能一有风吹草动, 便抛妻弃女!”

“我错了,我该死, 万望看在馨姐儿的份上,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林大郎苦苦哀求。

白熹气笑了,“你到我白家要人的时候 可不这幅嘴脸。”

林大郎汗颜,“我那是一时糊涂……”

通判在旁等得不耐,冷笑道:“休要避重就轻!快说千两白银的来源!”

林大郎一哆嗦。

白熹拱手道:“林大郎还了我家几样红木家具,上面似有印记。不如下官将家具运来辨认一下,如何?”

通判大喜,“失物之中确有红木家具,这可巧了。”

林大郎脑子嗡的一声。

他虽不聪明,这时也蓦然醒悟,声竭力嘶的指着白熹叫道:“是你害我!你故意不要银票,定要实物 ,我无奈之下只好花钱买,急切之间没仔细挑选,你趁机让别人销赃!我上当了!”

“你含血喷人。”白熹大怒,“我本事若这么大,能任由女儿被你无故休弃,能任由你上门厮闹?”

林大郎越来越绝望,“你本事就那样,可你小女儿嫁做皇孙妃,白家也跟着阔了……”

“反了反了,这厮诽谤起皇孙妃了。”通判喝道。

白熹也冷笑道:“林大郎这是在挑衅雍王府了,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

“大人,不动大刑,量他不招。”通判道。

“现在林大郎不说赃物哪来的,或许打两下,清醒了,便能想起来了。”白熹冷静的道。

“动刑。”府尹下了命令。

衙役们如狼似虎把林大郎裤子扒下,劈劈啪啪打起板子,林大郎鬼哭狼嚎。

白熹是厚道人,但看到板子落到林大郎身上,心里痛快极了。

打,狠狠的打,林大郎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教训!

想起白玉萝和馨姐儿母女才到京城时的瘦弱模样,白熹恨极,巴不得这板子打得越重越好。

林大郎是个软骨头,没打几下就哭叫求饶,但公堂有公堂的规矩,还是一五一十打够了才停,林大郎已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了。

这回林大郎不敢再隐瞒,忙把有贵人暗中相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说。府尹笑道:“早些招了 ,少受多少皮肉之苦。”命他把那贵人的地址写了下来。

林大郎忍痛提笔写了。

衙役呈上供状,府尹看了,脸色大变。

府尹思虑片刻,把白熹请了过去,低声耳语。白熹看了供状,先是露出惊骇的神色,继而坚定摇头,“不,绝不可能。定是林大郎这厮见东窗事发,瞒不住了,随意攀咬。太子殿下和雍王殿下骨肉至亲,小女常说皇伯父皇伯母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太子府怎会有故意要对付白家的人?绝不可能。”

府尹心放下一半,“本官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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