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别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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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芳设计和香思妧对调了身份。

这个涂芳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了。一个骗局, 成功的骗了图罗王十八年。

十八年来, 图罗王一直以为她是香思妧, 对她宠爱有加。

“糊涂蛋。”玉茗公主因为这个一直图罗王的气, 不肯见他。

白熹一向老派, 虽关心这个小女儿, 但月子里一直没来看过她。直到满月之后, 玉茗公主可以随意走动了,白喜才进宫来看她。

对,是进宫。玉茗公主孩子是在景阳宫生下来的, 之后不宜移动,在景阳宫坐的月子。隆治帝有了曾孙子,欣喜过望, 本打算满月酒也在宫里办。雍王和赵戈父子俩都以为不妥。

“生孩子在宫里, 坐月子在宫里,满月酒若再在宫里, 怕你大伯多想。”雍王和赵戈商量。

“是, 父王。”赵戈完全同意。

他父子俩都这么想, 一再向隆治帝进言, 请求不办满月, 等到下个月回了雍王府办双满月。隆治帝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玉茗公主亲自抱着宝宝出来向白熹炫耀,远远的便一脸笑, “爹爹,您还没见过宝宝吧?瞧瞧宝宝长得好不好?”

“好, 好, 好,宝宝长的好。”白熹还没看见宝宝长什么样,已经在一迭声的说好了。

他背着手,想装作老成持重的样子,但着急想看宝宝长什么样子,不知不觉间踮起脚尖,身子往前探。

“你还没看见孩子,就说宝宝长的好了?真心不真心啊。”容姨嗔怪。

“哪个外祖父能嫌自己的外孙子不好看了?何况宝宝长得是真好。”玉茗公主已到了近前,白熹已经能看到宝宝的模样了,笑得眼睛咪成了一张线。

容姨自玉茗公主怀里接过宝宝,白熹凑过去看个不停,赞个不停,“这一看就是茗儿的宝宝啊,和茗儿小时候一模一样,太好看了!”

事过境迁,玉茗的身世已经尽人皆知,容姨说话也便不再藏着掖着了,笑话起白熹,“你还记得你才见小山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白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

容姨并没有骗他说玉茗一定是他的孩子。是他自己一眼看到那个小猫般的女婴便父爱泛滥,自信满满,“这般好看的孩子,除了我还有谁生得出来?”认定了玉茗是他的女儿。

“爹爹,您永远是我爹爹。”玉茗公主拉起白熹的手,撒娇的摇晃着,就像小时候一样。

白熹也像小时候一样轻抚她的头发,“爹爹永远是你爹爹,白家永远是你娘家。茗儿,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娘家。”

玉茗公主感激的点头。

白熹、白家,对她真是无话可说。

虽然身世坎坷,但从小在白家长大,却是她的幸运。

“从没想过我竟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玉茗公主小声嘀咕。

白熹有些惆怅,也有些尴尬,“我也没想到,你不仅不是我亲生的,也不是阿容亲生的……”

白熹内心之中对于小玉茗是不是他亲生的,其实有过疑问。但这个不重要。他一生之中有过三个女人,沈氏是父母为他娶的,连姨娘是沈氏为他纳的,他只是被动接受。只有容姨是他主动选的,那自然是容姨合他眼缘了。容姨的女儿就算不是他亲生的,一个小女孩儿,平时不过是添双筷子,长大后不过是花费一幅妆奁,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有度量容下这个孩子。但这个小女孩儿甚至不是容姨亲生的,这个他可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了。

赵戈在外面探了下头,和玉茗公主目光相撞,之后便迅速的闪开了。

玉茗公主会意,笑咪咪的拜托容姨,“容姨,我在屋子里闷得太久了,想和爹爹一起出去走走。您替我看着宝宝,可以么?”

容姨一脸嫌弃,“我不会看孩子。”

奶娘颠儿颠儿的跑过来了,“你不会看孩子没关系,我会。”便要从容姨怀里把宝宝抱过来。

“你真的会么?”容姨不放手。

“我会,我会。”奶娘眼馋的瞧着宝宝,连连点头。

容姨不情不愿的、小心翼翼的把宝宝递过去,奶娘如获至宝,笑逐颜开。

玉茗公主和白熹笑着出去了。

父女二人在花间散步,赵戈随后过来,“岳父,小山,那个女人始终不肯说。”

玉茗公主心一沉,“拿玉翎威胁她也不行么?”

赵戈摇头,“才开始拿玉翎威胁她是有用的。但到了后来,那个女人似乎明白过来了,口口声声说玉翎也是图罗王族之女,虽不是图罗公主,也是图罗郡主,认定我们奈何不得她。”

白熹甚是关切,“死活不肯说么?唉,阿容一心想替她姐姐收尸,妥善安葬。如果那个女人一直不肯说出香王后最终的下落,阿容是不会安心的。”

“我也不会安心的。”玉茗公主轻声道。

虽然和亲生母亲从没见过面,但母女天性,玉茗公主也想找到香思妧的尸体,让母亲入土为安。

“容姨这两天催问得紧了,咱们商量下如何跟她说。”赵戈提议,“咱们得说得一样才行,否则容姨会起疑心。”

白熹同意,“对,必须说得一样。阿容很机灵,很不好哄。”

玉茗公主略一思忖,已有了主意,“爹爹,檀郎,我要亲自会一会那个女人。”

“她很奸诈……”赵戈和白熹反对。

玉茗公主简洁自信的道:“没事,我应付得了她。”

玉茗公主坚持如此,白熹也便依了她,“横竖你现在已出了月子,会一会她也无不可。”

赵戈一再交待,“小白山,见她无妨,但咱们不和她生气,好么?”

玉茗公主满口答应,“放心吧,我才不和这种人生气呢,凭她也配么?”

她答应得好好的,但真的进了冷宫,见到涂芳,如何能不恼怒?拿起鞭子没头没脑的抽了过去,“打死你这个贱人!打死你这个害我母亲、冒充我母亲的贱人!”

“白玉茗,你敢这样对我母后!”玉翎尖叫着扑过来,状若癫狂。

赵戈一脚将玉翎踢飞出去。

玉翎身子飞起,重重落地,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前胸。

“檀哥哥,你对我如此无情……”玉翎痛楚不堪。

赵戈看也没看她一眼。

涂芳心如刀绞,声音嘶哑的叫道:“打我便是,莫伤我女儿!”

她的声音如破锣乱振,难听极了。

玉茗公主冷笑一声,鞭子如灵蛇般挥出,缠住了玉翎的脖子,“告诉我真相!否则我现在便勒死了她!”

“你敢!她也是图罗王族之女,她是你堂姐!”涂芳崩溃大叫。

她声音本就难听,这一叫更是没法入耳,像地狱里的声音一样。

玉茗公主手上用力,玉翎呼吸不过来,脸色发青,双手胡乱挣扎,涂芳魂飞魄散,“不要!”

玉茗公主神色傲然,“你说是不说?”

涂芳颓然倒地,“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你放了我女儿,玉翎是无辜的……”

图罗王和玉翝王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前。

图罗王看到玉翎脸色青紫,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玉翝王子及时按住了他。

图罗王如梦方醒,低声苦笑,“我方才若出去了,小山会恨死我的。”

他若真的出声制止,玉茗公主一定会以为他对涂芳余情未了,对玉翎还很关心,更加不会理他了。

玉翝王子安慰他,“小山心地善良,不会真杀了玉翎的。她只是想知道真相。涂芳死活不肯说出香姨尸身的下落,香姨没办法入土入安,小山这做女儿的可该有多着急?”

图罗王心事重重的点头。

是啊,换做谁是玉茗公主,这时候都会很着急。涂芳如果还不肯说实话,是应该给她点苦头吃吃了。

玉茗公主松开了鞭子。

玉翎按着嗓子“咳咳”了好久,脸色紫涨得猪肝一样。

涂芳连滚带爬的过去扶她坐下,又是拍胸又是拍背,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快说!”赵戈喝道。

他可没有闲心情看涂芳、玉翎母女情深。

涂芳脸依旧遮得严严的,缓缓抬头,磔磔冷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么?好,我便如你们所愿。”

虽隔着层层面纱,赵戈、白熹也觉察到涂芳看向玉茗公主的目光中满是讥诮和讽刺,“你和你母亲一样,不过是会投胎罢了,没什么真本事!你母亲有才女之名,有绝世的美貌,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玩得团团转?”

图罗王满目含泪,便想要冲出去喝骂,被玉翝王子死死拦住了,小声诚恳的劝阻,“父王,咱们耐下性子听她说,咱们要的是真相,不是么?”

图罗王喃喃,“她怎能这样说阿妧……阿妧是这世上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子……”

玉翝王子满眼同情。

图罗王虽然识人不明,但他对香思妧真的是一往情深……

涂芳的笑声更加刺耳难听,“我只是出身不好,但我才是真有本事的人!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设计香思妩的么?你知道我的设计有多巧妙么?图罗王爱香思妩如命,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成功的害了香思妧,取而代之!”

涂芳脸上蒙着层层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双眼睛中射出狂热光芒。

“愿闻其详。”白熹为人斯文,到了这会儿还是很客气。

涂芳扬头笑了几声,笑声刺耳难听,“我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我善于用人啊。我身边有迟禄,香思妧身边有阿青阿碧两个贴身服侍的丫头,那两个丫头都是我涂家的人,十年之前便安插在香家的。有迟禄,有这两个贴身丫头,设计香思妧又有何难?我说服迟禄为我、为我腹中的孩子牺牲,迟禄装作为我痴狂,把我和香思妧、阿青阿碧一起劫走,劫到了一个秘密的山洞里。在山洞里,我们合力把香思妧打晕,我和她互换了衣裳、头饰。等图罗王惶急万分的赶过来时,阿青阿碧扶着我‘逃’出山洞,我一出山洞便‘晕倒’了。阿青阿碧两个丫头哭着向图罗王告状,‘涂姑娘约了三王爷私奔,我家姑娘无意中听到,涂姑娘唯恐我家姑娘泄密,把我主仆三人劫持至此。幸亏三王爷深明大义,偷偷把我们放了……’图罗王听了大怒,立即下令近卫向山洞强攻,哈哈哈,你们说精不精彩,好不好玩?”

涂芳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图罗王想强攻进去解救他的弟弟,迟禄却抱着一个年轻女子冲到了悬崖边,号称真爱这个名叫涂芳的姑娘,不忍她回去受审,和她一起跳了崖……哈哈哈,哈哈哈……”

玉茗公主、赵戈、白熹听得惊心动魄。

图罗王深爱香思妧,涂芳却在图罗王眼皮底下使了调包计,好重的心机!

图罗王靠在墙壁上,眼神绝望。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阿青、阿碧扶着“香思妧”出来,迟禄抱着“涂芳”跳崖……

玉翝王子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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