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当年（2 / 2）

“文素！”

“时珍姐，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时珍叹了口气，上前，把文素掰了过来。

果然，文素的脸上都是泪水。

“哭的真丑。”

“本来就不好看。”既然被看见了，文素索性破罐子破摔。

“既然都知道不好看了还不搞好看一点。”时珍用手帮她擦眼泪，只是眼泪越擦越多：“你看，越来越丑了。”

“是你的手没有吸水能力。”

“倒是我的错了。”

“对，就是你的错。”

“那行吧，我的错。客厅有纸巾，我们到客厅吧。”

文素闭了闭眼，一声不吭的率先出去，玻璃碗也不要了，水果更没管。

时珍也不在意，跟着人出去。

两人坐在沙发上。

时珍开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离婚那么大的事你都陪着，现在看你心情不好那我就好心当个吐槽洞，想说什么就说。”

文素低着头没说话。

手里的纸巾胡乱的擦了下脸。

时珍也不催促，就那么等着。

“是我家里的事。”

“你家里？”时珍想了下，确实和时珍这么久了都没听说过文素的家里，她还以为文素是孤儿，难道不是？

果然，就听文素接着道：“我是农村的，小时候我爸出了意外，因为那时候没分家，大家伙都住在一起。”

这个倒是平常，时珍没打断，就听文素继续道：“我是家里的女娃，你也知道，在农村，女娃都是赔钱货，以后都要嫁人的，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

时珍点头，就是现在很多人都是这个心思，以前那种情况肯定更甚。

貌似越是贫穷的地方越是要儿子。

那时候还有计划-生-育，一胎不是女娃就超生，罚钱也不在乎，就为了要一个儿子。有的甚至生了一个两个三个，越是穷越是要生。

时珍是不明白那些人什么心态，但不代表不知道有这种情况。

“我爸出了意外之后我爷奶他们就看不顺眼我和我妈，觉得是我妈和我克了。我奶他们有五个儿子，我爸是老大。按照农村人的想法，老大以后是要给我爷奶养老的。可我爸出了意外，其他几个叔叔也没确定哪个给我爷奶养老。我还有个弟弟，弟弟因为是男孩在家里处境还算好。”

“可我因为是女儿，还有那样的理由，我爷奶还有家里的人都不怎么待见。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年就是有一次我饿的受不了进到深山里找吃的，那一次，我差点没了。可是被人救了之后爷奶也没想着给我看病，只把人扔在那，要不是我命硬，那一年就死了。”

“平时吃不饱我没说什么，吃不饱我就去外面找野菜，只要是吃的我都能往嘴里塞。好在过了那么多年我活了下来。我妈每次看到我都哭，我弟也想着省点吃的给我，可怎么可能，爷奶盯得紧，家里其他人也盯得紧。我吃了，家里的人可不就只能少吃。”

“文素……”时珍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从没想过有人的童年可以过成这样。

现在的文素活泼、严肃、认真，而且身手好，完全不能想象曾经的她还会有这样的当年。

“我妈常和我说，没有爷奶他们就没有我们，我们不能做白眼狼。就算是吃不饱每天还要不停的干农活我们也要感激爷奶他们。就因为他们没把我们赶出文家。说这一切都是我们欠爷奶的。所以就算是被人打被人骂我们都要不能反抗，而且还要伸出另一半脸给人打。”

“我弟虽然心疼我，我妈当然也心疼，可心疼有什么用，我的一句话永远比不过爷奶叔伯他们。”

“然后那一次，那一年我都15了，就那样我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