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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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激战虽然乡勇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刑天军这边也不能说就没有伤亡半个,部分乡勇在随军来的时候,身上也带了些可以抛掷的武器,在接近刑天军兵阵的时候,便投掷了过来,给刑天军的长枪兵也造成了一定的杀伤,同时也有少量悍勇的乡勇在被长枪捅伤之后,临死反击,也给刑天军的兵将造成了一些杀伤,更有一些乡勇弓箭手在后面对刑天军兵阵进行抛射,同样也射伤了一些刑天军的兵将,但是刑天军的阵线却并未因为有人伤亡便出现空缺,按照条例的要求,前方只要出现兵卒伤亡倒地,后面的一人便立即上前接替他的位置,所以即便是刑天军有战斗减员,最前排的阵列从来没有出现过空缺的情况。

在刑天军开始朝前再次推进之后,乡勇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了,刑天军的凶悍给他们留下的终身难忘的记忆,这会儿再也没有几个悍勇之辈敢于正迎刑天军之锋了,眼看刑天军又开始如墙推进,乡勇们终于彻底崩溃,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面便溃败了下去。

列队于乡勇身后的有二百官兵刀斧手,他们的任务就是督战,眼看乡勇如潮水一般的溃败下来,于是这帮督战的官兵再一次堵住了他们,手起刀落斩翻了几个乡勇,逼迫他们掉头回去挡住贼军。

可是乡勇也是人,刚才他们畏于军法和这些督战队,不得不在前列阵迎敌,现在眼看着率领他们的邵巡检都死于阵前了,而贼军凶不可挡,他们根本就不是贼军的对手,哪儿还肯继续上去送死呀!所以这会儿他们只想着赶紧逃命,即便是督战队凶悍,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照样还是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后面败退了下来。

督战队的一个把总狂吼威胁着这些乡勇们,但是也不知道突然间从哪儿飞来了一支箭,正中这个督战队把总的面门,当场便将这个把总给射翻在地,气不过官兵不拿他们当人看的这些溃败的乡勇们这会儿终于爆发了出来,反正他们手中也有家伙,凭什么要怕这些督战队的官兵呢?

于是不知是谁带头,举盾挡住了一个督战官兵的刀,反手一刀砍了过去,将这个官兵给劈翻在了地上,随即更多的溃兵也都对这些督战官兵举起了家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从前面溃败下来的这批乡勇便顿时将这队督战的官兵给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这些督战的官兵怎么也没想到被打急眼的乡勇突然间居然会暴起伤人,所以许多人都猝不及防,结果被蜂拥而上的这些乡勇当场便给杀了不少,剩下的官兵见势不好,掉头便跑,谁也顾不上再去管这些乡勇们了。

结果是溃兵裹挟着这些督战的官兵,瞬间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哄的一下便朝着后方官军大阵方向涌去。

立马于官军阵中的牛泰不知道是气还是吓的是手都有些哆嗦了,瞅着前面的战况,听着不绝于耳的枪炮声和惨叫声,抬手指着溃败下来的那些乡勇破口大骂道:“大胆!混蛋!都是一群废物,居然连贼军都挡不住!还敢逆杀督战队!反了!真是反了!

不好!绝不能让他们冲乱了主阵!来人!放炮,给我将他们向两边逐散,传令下去,喊话告诉他们,不得让他们冲阵!要跑也朝两边给我跑!派人收拢他们在阵后列队!谁敢冲向主阵,就给我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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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长枪向前驱群羊

肖天健缓缓的督军跟在溃兵的后面,刑天军的队阵如同黑色洪流一般,从布满地面的那些乡勇们留下的尸体上漫过,但是队形却还是没有散开,依旧保持着工整的队形,就这么撵着溃败乡勇们的屁股,驱赶着他们朝着后方官军刚刚组成的大阵涌去。

当看到乡勇们已经接近官军兵阵之后,肖天健这才冷笑了一声道:“来人传令给王承平,是他该出马的时候了,让他率领他的骑兵队,给我从左边兜过去,不要让溃败的乡勇从官军右边绕过去,务求赶着这些溃兵,冲入他们的主阵里面!

再有放信炮通知石冉,让他率斥候队的弟兄,从右边杀出来吧!照例也要驱赶溃兵,去冲他们的兵阵!只要此计成事,官军就必败无疑了!天黑之前解决他们!加快速度!贴住溃兵杀过去!”

传令兵得令之后,立即拨马便冲了出去,同时军中升起了三颗红色的信炮,基本上类似后世的信号弹的作用,通知藏身于右翼土丘后面的石冉,令他们出发动手。

而兵阵中的鼓点声也开始变得密集了起来,原本缓缓朝前压上的刑天军再一次转换成了行军队形,紧追着前方溃败下去的乡勇们迈开大步踩着鼓点声追了上去。

石冉牵着马在距离战场一里多地的一处土丘后面站着,一直在静静的观望着战场上局势的发展,自从官军赶过来之后,他便开始将手下斥候们都收了回来,并且受命带着这些斥候们躲在了这个大土丘后面休整,听候接下来肖天健下达给他们的命令。

而战局的发展让石冉很是舒心,官军的草包表现和乡勇们糟糕的组织性,面对着刑天军,想要击败刑天军简直就是笑话,而肖天健也率部证明了刑天军可怕的实力,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将两千乡勇给打了个落花流水,粗略估计,仅仅这一阵下来,斩杀乡勇数量便不在四百人之下,基本上可以说已经把这批乡勇给彻底打残了,接下来就不用在操心这些乡勇的事情了。

而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从刑天军兵阵中突然升起了三颗红色信炮,于是立即明白这是肖天健在通知他可以动手了。

于是他揪住马缰,翻身跃上了马背,一手拔出腰间的马刀,对着身后的那百余名斥候大声吼道:“弟兄们!将军有令,令我等出击!跟我杀呀!”

这些斥候们这两天比较辛苦,要不断的探查官军的情况,还要往返两军之间通报消息,更要时不时的跟官军的夜不收交手,一天多下来,损失了二十多人马,但是斥候们这会儿却都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萎靡不振,依旧是一个个精神抖擞,求战的欲望很是强烈。

当听到石冉一声吼之后,这些斥候们各个都欢呼了一声,飞身跃上了马背,拔出了他们趁手的武器,挥舞着跟着石冉一声呼啸,便从山丘之后冲了出来,并且迅速的朝着坡下的溃兵右翼杀奔了过去。

别看只有百十人的队伍,可是猛然间冲出来还是把官军那边给吓了一跳,很快一个传令兵便疾驰到了石冉面前,将肖天健的命令转述给了石冉,石冉马刀朝天一举,对身后跟着他的李凌风、司徒亮等部下高呼了一声道:“弟兄们!跟我杀呀!”

百余骑斥候随即各挥武器,齐声高喊着“杀……”便一夹马腹,朝着溃军右翼杀了过去。

而另一侧的王承平在得到肖天健令他率部出手的命令,于是他狂笑了一声对他的兄弟们叫道:“弟兄们,我说的不错吧!大当家没忘了咱们,跟我上呀!”叫罢之后,将手中长枪一挥,立即便拨马绕过了前面的主阵,朝着阵前冲去。

而他背后的那些弟兄先是楞了一下,心道王承平啥时候说过这话了?但是这会儿终于让他们上阵了,这些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前马贼们,一个个都兴冲冲的齐声发出了长啸,紧随着王承平便杀将了出去。

这两股骑兵的出现,就如同刑天军生出了两条臂膀一般,左右同时挥出,重重的砸向了溃兵的两翼。

可怜这些乡勇们,两条腿岂能跑得过四条腿呀!不多时便被刑天军的两股骑兵追到了身后,一个个刑天军的骑兵们撵上他们之后,便枪扎刀砍,瞬间便又杀伤了不少的乡勇,而这王承平和石冉都从肖天健的命令中读出了他的本意,各自率部追上这些乡勇之后,便堵在了溃兵的两翼,使得溃兵无法朝着两翼散开,只要发现有人试图脱离溃兵的人群朝着两边逃窜,便立即策马追上去,手起刀落将其斩杀,就如同一群狼在驱逐一群被吓破胆的猎物一般,夹着这股主要由乡勇构成的溃兵,驱赶着他们朝着一个方向奔逃。

而乡勇这会儿都被吓惨了,哪儿还顾得上东西南北呀!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低着头撒欢儿的朝着后方逃窜,而且他们左右以及后方都是刑天军的人,也只有正前方才能供他们逃走,所以这些人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朝着官军兵阵蜂拥而去。

而这一幕也都落在了正在官军兵阵中策马观阵的牛泰眼中,牛泰望着这千多名吓破胆的乡勇溃兵,直挺挺的便朝着他刚刚布下的兵阵撞了过来,顿时吓的脸都白了。

他没想到刑天军的那个贼首居然如此阴毒,会使出这样的战术,驱赶着他们这边的溃兵,来冲他的主阵,一时间几乎吧牛泰手都吓麻了,嘴唇哆嗦了几哆嗦,意识到大事不好,于是立即狂吼道:“给我快快一起喊话给那些乡勇们,令他们立即分开绕过咱们的大阵,谁也不得冲向咱们的兵阵!违令者杀无赦!快……”

官军阵中的那些兵将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都吓得是手忙脚乱了起来,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乡勇的溃兵闯入到他们的大阵之中,那将会是一个什么后果,贼军就跟在这些溃兵的后面,只要这些溃兵撞入到他们阵中,那么必将打乱他们的部署,一下就能把他们的大阵冲散,这样的打仗凭的就是阵势,谁能撑住对方的进攻,谁能打乱对方的兵阵,那么谁便是最后的胜利者。

而一旦要是让刑天军得逞的话,那么这一仗不用打也知道他们完了,乡勇肯定是已经被打残了,如果他们再被冲乱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完蛋了。

所以当看到乡勇们亡命一般的朝着他们迎面冲来的时候,不用牛泰吩咐,官军阵中的兵将们便都齐声高叫了起来:“快点朝两边跑,快散开,别过来呀!再过来老子就不客气了!……”

而军中旗手们也都疯了一般的使劲的摇旗,传令让这些乡勇们朝两边散开,绕过官军主阵躲到阵后面去。

而乡勇们也听到看到了官军阵中传达给他们的信息了,可是眼下他们屁股后面是凶悍的刑天军的大阵,正在朝着他们一步步的推进了过来,跑的慢一点的话,这命就没有了,他们倒是也想朝两边散开,绕过官军的大阵,可是两边却也有贼军的骑兵堵着他们,只要他们稍稍一离开人群,就会立即被这些贼军的骑兵给斩杀掉,所以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只能就这么被驱逐着,向一群没头苍蝇一般的撞向了官军的兵阵。

牛泰眼看着溃兵距离他的兵阵是越来越近,也看出了两边刑天军的骑兵想要干什么了,于是立即气急败坏的对手下叫道:“快传令王佑天率部并分两路,给我将贼军的骑兵逐散,让溃兵散开!”

当王佑天得令之后,也没敢怠慢,立即将手下的骑兵一分为二,呼啸一声便抖缰催马杀出了大阵,朝着两翼堵着溃兵的刑天军的骑兵们冲杀了过去。

王承平眼看着一股官军骑兵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立即在马背上豪放的狂笑了一声大吼道:“弟兄们,今儿个是咱们亮亮本事让大当家看看的时候了,都他娘的别给我丢人!杀呀!”

话音一落,他手下们立即便朝着他汇聚了过来,像这样的马战,他们在北方当马贼的时候,可是经历多了,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好长时间都没这么痛痛快快的厮杀过了,而这些王承平的老部下们,基本上都是历经多年,在战场上经过无数次淘汰之后,剩下的一批精英,每个人都可以说是此中好手,他们的马上的本事即便是比起草原上的蒙古人,也毫不逊色,再加上他们常年协同做事,早就形成了极强的默契,听罢王承平的一声呐喊之后,立即便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于是一起催马,一边朝前加速冲去,一边缓缓的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十分密集的队形。

别看是马上作战,这里面的讲究也着实不少,同样也要求骑兵相互之间要配合的相当默契才行,对阵敌军的时候,也讲究一个队阵之说。

于是这五十余名王承平的手下们,很快便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如同箭形阵型,以王承平为箭头,他手下的精锐之士便随行于他的左右两侧,稍微靠后一点,掩护住他的侧翼,相互之间仅保持着可供一匹马穿过的距离,在高速驰骋起来之后,几乎感觉着他们是紧挨在一起了一般。

就这么王承平率领着他的这五十来个手下,居然一头便朝着人数是他们三倍的官军骑兵撞了过去,随着他们逐渐的提速,战马也都渐渐的达到了最快的速度,所有人都朝前俯身下去,两腿紧紧的夹住马鞍,臀部微微抬起,始终保持着身形不动,一个个凝神静气,朝着对面的官军望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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