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1 / 2)
当大爆炸发生的时候,他们反倒是比刑天军的骑兵距离爆炸点更近一些,结果当头便有几十个骑兵被巨大的爆炸给掀翻在了地上。
即便是没有被气浪当场掀翻的鞑子骑兵,战马也被这巨大的爆炸给惊到了,纷纷开始乱蹦乱跳,不再听从背上鞑子骑兵们的使唤,顿时使得这一队鞑子骑兵乱成了一团,也令他们一下失去了追击刑天军骑兵的机会。
第十八章 义无反顾
虽然巨大的爆炸声免不了也要传入到刑天军骑兵的战马耳中,同样都是战马,免不了也会惊扰到这些战马,可是刑天军骑兵在训练的时候,肖天健早就考虑到了在战场上他们刑天军的火器要远超过敌军许多,于是下令骑兵训练之中加入了一项新的科目,就是让人不断的在战马很近的距离内,放一些大爆竹,用不断的剧烈爆炸声,来锤炼战马对战场上爆炸声的适应能力,所以刑天军骑兵的战马多已适应了这种爆炸声,刚才的爆炸虽然猛烈,但是大部分战马并没有因此便受惊,基本上还能听从背上骑兵的使唤,所以刑天军的骑兵才得以脱身。
多尔衮和岳托看着远处炮阵处闪出的那团巨大闪光以及之后腾起的那团巨大的蘑菇云,都忍不住心疼的闭了一下眼睛,这些红夷大炮可是他们大清好不容易铸造出来的,这次出征他们带出来的并不多,可是这一下便被刑天军这支贼军报销了一半还多,随同这些红夷大炮被报销的还有不少他们训练出来的汉兵炮手,这一下可算是赔大发了。
多尔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开始狰狞了起来,怒吼道:“我定要让这些汉狗们付出代价!给我传令下去,速速拦截这支刑天贼军,不得让他们靠近明军大营!包抄他们,把他们给我杀光!”
于是随着牛角大号的沉闷号声响起,一队队清军兵马开始被调动起来,迎向了正在杀入战场的刑天军。
而就在司徒亮突袭鞑子炮阵的同时,肖天健亲率了三个战兵营也越过了土梁,以每个战兵营为一个方阵,呈品字形义无反顾的开入到了战场之中。
三个战兵营的方阵相互配合着,大踏步的快步赶向东面的明军大营,从望远镜之中,肖天健已经看出来卢象升麾下的这些宣大兵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明军的火炮已经全部哑火,弓箭也基本上告罄,大营在无数鞑子兵们的围攻之下,也已开始发生崩溃,有些地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鞑子兵攻入营中,不得已之下,明军只得在大营里面拼死做最后的抵抗,整个明军大营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可以说卢象升的这支人马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所以肖天健再也不能犹豫,亲率着三个战兵营杀入到了战场,并且迅速的朝着明军大营扑去。
而骑兵营的表现让刑天军上下都清楚的看到了眼里,当司徒亮率兵攻入鞑子炮阵的时候,大军之中虽然有噤声的命令,可是还是忍不住有人发出了欢呼声,紧接而来的他们便看到司徒亮率领骑兵开始反向突了出来,不多时便觉得地面上猛然剧烈震动了一下,远处鞑子炮阵闪过一道耀眼的亮光,随即便腾起了一大团蘑菇状的黑云,进而过了一阵才听到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无数鞑子兵的尸体被掀飞到了天上,连带着鞑子的几门红夷大炮也被掀翻了起来,于是就连肖天健都忍不住沉声叫了声好!
三个战兵营交错在各营的军将指挥下前进着,品字形的阵型以刘耀本的铁骨营为首,形成一个锋矢状的大阵切向了战场。
那一队被剧烈爆炸搞懵的正白旗的骑兵,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各自受惊的战马,带队的那个甲喇章京更是气的暴跳如雷,大声呼号着率领这伙鞑子骑兵朝着司徒亮的骑兵营追了下去。
他们都看到这支毁了他们炮阵的刑天军骑兵试图反身和他们的主力汇合,而这支刑天军的主力兵力也不算多,区区只有不到四千人的规模,在这些骁勇的鞑子兵眼中,虽然这支刑天军的兵马很是整壮,可是他们还真就不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
想想他们后金自努尔哈赤起兵一来,每每和大明的官军交手,野战之中大明军队几乎没有一场像样的大胜仗,几乎每每都败在他们后金兵马手下,所以鞑子兵们早已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思维定势,那就是在野战之中,南人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的。
想想大明最强的关宁军他们都不怕,又如何会害怕这么一支造大明朝廷反的贼兵们呢?在这些骁勇的正白旗的马甲兵眼中,只许他们几个冲击,这支突然间闯入战场中,试图支援明军的贼兵便会立即崩溃,刚才虽然吃了他们的亏,可是那是因为猝不及防,这一次怎么也要让这些胆敢招惹他们清军的贼兵们见识见识他们这些女真铁骑的厉害。
于是这个甲喇章京立即率领一千多骑兵奋力打马朝着司徒亮的骑兵营追了下去,而司徒亮很清楚眼下刑天军骑兵数量有限,虽说他并不怕率领骑兵营和鞑子骑兵面对面的死战一场,但是他也知道鞑子骑兵远超过他们刑天军太多,他们眼下是消耗不起的,而骑兵在刑天军的作用,并不是主力,而是作为一支奇兵使用,眼下还不是他们拼命的时候,肖天健刚才下令的时候,便说的清楚,让他们突袭鞑子炮阵,解决了鞑子炮阵之后便立即返回主阵等候再次出击的机会,所以司徒亮也不敢违背肖天健的命令,一经突击得手,便主动开始撤回主阵,任凭那支鞑子骑兵在身后狂呼乱骂的追赶他们。
鞑子骑兵到底还是慢了一点,虽然他们竭尽了全力,可是还是没有能赶上司徒亮的骑兵营,眼睁睁的看着司徒亮的骑兵营和他们的步军大阵汇合,避入到了步军大阵后面,于是这个气急败坏的甲喇章京立即便将矛头指向了刑天军的步兵阵,他扫视了一下刑天军这个奇怪的品字形方阵,立即将手中铁槊指向了刑天军左侧的那个方阵,催马便率兵冲了过去。
而左侧方阵的这一营乃是李延田所率,自从他跟着瓦罐子归于肖天健手下之后,先是接受了一段时间培训,进而肖天健给他了一个预备营统领,后来在配合刘宝击杀曹文耀一战之中有功,他的那个预备营便转为了战兵营,归入到了刘宝麾下。
李延田也不负众望,将手下的这一营兵将操练的相当不错,很快立下了数次战功,成为了刘宝手中的主力战兵营,而这一次肖天健北征,亲自点了他的名,将他这一营给带了出来。
阵中的李延田当看到鞑子的这千多名正白旗的骑兵朝着他们冲来的时候,兴奋的只想嗷嗷叫上几嗓子,他早就想在肖天健面前好好的展示一下他麾下这一营兵将的实力了,于是他立即下令做接战的准备,手持大盾的刀牌手们当即便齐刷刷的出列,在方阵左翼一字排开,大盾一横,便重重的将大盾的下缘杵在了地面上。
火铳手们也早已做好了接战的准备,一个个立即搬开了自生火铳的机头,最后做了一次检查,而长枪手们也都做好了接战的准备,随时都准备上前接替火铳手的位置,将长枪放下,抵住鞑子兵的突击。
随着鞑子骑兵们越来越近,双方都几乎看清楚了对方的脸,此时鞑子兵们看到了这支贼军之中居然有许多贼兵手中端着的是一支支鸟铳,当即便放松了下来,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在北方边镇一带屡屡和明军交手,对于明军之中使用的鸟铳性能早已了解的非常透彻了,而且对于明军的战法也很是清楚。
明军边军之中也装备了不少的鸟铳,不过在明军手中,这些鸟铳根本就算不上犀利的武器,往往老远看到鞑子人马冲过来,不等当官的下令,便开始纷纷开火,而明军鸟铳质量实在是差的很,往往一通开火之后,打不死几个鞑子兵,倒是炸膛的不少,而且威力准头也很差,四十步之外便打不穿鞑子兵身上的甲胄,七十步之外就连不穿甲的人都不见得能打死打伤,所以鞑子兵遇上明军火铳手的时候,往往是一低头用胳膊遮住面们,即便是挨上铳子,也打不死他们,反倒是明军的火铳手开火之后,再次装填速度十分缓慢,往往不等他们再次装填完成,鞑子骑兵便杀至他们的面前,砍瓜切菜一般的将他们杀翻在地,所以鞑子这么多年下来,根本就不惧明军的鸟铳,反倒视明人的火铳手为笑话。
这一次当他们看清楚这支刑天军之中居然有近半的贼兵手持的是这种可笑的鸟铳,于是他们不少人都开始呲牙冷笑了起来,一个个不但不躲不闪,反倒开始催马加速,只是稍稍的拉开了一些战马于战马之间的距离,减少被弹的可能性,不少骑兵还从马鞍上摘下了他们的角弓,从箭囊之中抽出了箭支搭在了弓弦上,只待冲近刑天军兵阵之后,便用弓箭射杀这些该死的贼军。
“稳住!不要紧张!等他们到七十步之后再开火!瞄准他们的战马打!”一个火铳兵的指挥官大声的下令道。
火铳手们没人说话,都抿着嘴死死的盯着越冲越近的这支鞑子骑兵,这是他们第一次和鞑子正面交手,今天他们也都看过了斥候们抓回去的鞑子兵,这些鞑子兵一个个虽然彪悍,长的够丑,但是还是有血有肉,一刀下去照样脑袋会掉地上,所以他们也渐渐的不再感到紧张,至多是因为临战之际肾上腺素分泌更旺盛一些罢了,倒也已经不再害怕了,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在心中默算着鞑子骑兵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手指搭在扳机的护圈上面,感受着火铳带给他们的那种安全感,这个时候气温极低,刑天军虽然装备改善了许多,已经给兵将们都配发了羊皮抑或是兔皮手套,可是火铳手临战的时候,为了操作火铳方便,是不能戴上手套操作的,一个个火铳手的手都冻得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冻疮,可是这丝毫也不影响他们操作手中的火铳,一个个枕戈待旦只待这些鞑子兵们冲过来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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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喷火的怪兽
肖天健也看到了这支正白旗的鞑子骑兵,当看到他们如此大摇大摆的冲过来的时候,肖天健心里面一阵阵的冷笑,他这样的战阵不知道已经经过了多少次实战的检验了,对付鞑子骑兵这样的冲锋,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连亲自下令指挥作战的兴趣都没有,只是冷眼看着左翼李延田应付就足够了。
那个率队的甲喇章京随着越来越接近刑天军的步阵,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嗜血了起来,两只牛眼之中散发着一种残忍的凶光,微微的伏低了在战马上的身体,将手中铁槊朝前一指,用满语狂吼道:“杀呀!杀光这些汉狗!……”
“瞄准!开火……”一个火铳兵指挥官当看到这批鞑子兵已经冲至了大阵侧翼七十步的时候,终于把战刀朝前一挥,重重落下大吼了起来。
第一排火铳手应声将自生火铳下肩,平端了起来,几乎不做太多的瞄准,便将铳口齐刷刷的对准了迎面而来的这帮鞑子骑兵,一起扣下了扳机,只见在李延田左翼火铳手的行列前面,立即闪过一排闪光,紧接着便腾起了一溜的白色硝烟。
虽然今天风比较大,如果是明军的鸟铳的话,这样的大风天很容易将鸟铳引火药池的火药吹飞,使得鸟铳无法发火,可是这种事对于刑天军眼下使用的自生火铳来说,却根本不是个问题,每一把自生火铳,甚至包括刑天军比较老式的鸟铳的药池上都有一个自动开启的药池盖,会挡住风,只在开火的时候才被开启,所以这样的大风天基本上没有影响到刑天军的自生火铳发射,一排铅弹呼啸着便飞出了铳口,直奔向了它们的目标。
鞑子骑兵在冲至这个距离的时候,一些精明点的鞑子兵便已经开始有点心中大鼓了,因为今天他们遇上的这伙敌人,显然心理素质远超过他们以前遇上的那些明军火铳手许多,按理说换作明军火铳手的话,看着他们这么多骑兵纵马杀来,早就该乱糟糟的胡乱放铳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便可以毫无危险的排除掉明军火铳手对他们的威胁,可是今天直到他们冲至敌人大阵百步之内,敌阵中的这些火铳手们却还是冷冷的在看着他们,没有半点的骚动,静静的等候着他们冲的更近,这在明军之中是十分罕见的。
可是他们因为军令在身,虽然心中犯合计,可是却并不能勒马停止冲击,只能继续跟着前面的那个甲喇章京继续加速冲锋,直至进入到近七十步距离的时候,他们才看到敌阵中的火铳手们开始动作了起来,一个个铳下肩,平端着瞄准了他们,更让他们惊奇的是这些贼军居然不点火绳,就这么瞄准了他们,有些鞑子险一些笑了出来,没火绳的鸟铳能当用吗?难道端着吓唬他们不成?
可是没成想他们还没有笑出来,便看到了敌阵中的那些“鸟铳”的铳口闪光,几乎就是一瞬间,他们便感到了坐下的战马纷纷发出了悲嘶声,一匹接着一匹的战马惨嘶着一头便撞向了地面,疾飞的铳弹在他们坐下的战马身上开出了一个个硕大的血窟窿,鲜红的马血立即便喷溅了出去,被重创的战马哪儿还能托着他们的主人冲锋陷阵呀!
结果冲在最前面的鞑子骑兵一个接着一个的便跟着他们的战马栽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倒霉的当场摔断脖子咯屁于当场,幸运点的也摔的岔了气,翻滚在地爬不起来,即便是有人爬了起来,结果马上又被随后而来的同袍的战马撞飞出去,当即踩在了马蹄下面,想活估计是可能性不大了。
刑天军的火铳手们忠实的执行了他们军官的命令,将目标选定在了这些体型比较大的战马身上,一下便放翻了二三十匹战马,其中有的战马身中不止三四颗弹丸,不倒才怪呢!
就连气势汹汹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分得拨士库也当场被放翻在了刑天军左翼阵前,摔断了脖子死于当场。
但是这样的齐射并未真就吓住这些鞑子骑兵们,这帮野蛮人神经确实足够大条,虽然眼看着前面的骑兵弟兄遭了难,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这算不得什么,他们都是女真健儿,就该驰骋于沙场之上,死亡是难免的,而且他们很清楚明军的鸟铳都是一锤子买卖,一通排铳放过之后,根本来不及再装填,有了前面这些勇士的牺牲,他们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冲至这伙敌人的阵前放箭了,于是后面的那些鞑子骑兵们不但没有害怕,反倒是一个个怪嚎着继续加速冲了上来,一些人搭好了箭,只待再近一些便朝着刑天军兵阵放箭了。
鞑子兵们想的不错,可是今天他们却选错了对象,他们太不了解刑天军的厉害之处了,所有的认知很快便被彻底推翻,就在他们继续加速冲近刑天军大阵的时候,第二排自生火铳便再一次鸣响了起来,一连串爆豆般的铳响,练成了一片,又是一排铳弹狠狠的射进了随后而来的鞑子骑兵群中。
而第一排发射完毕的火铳手们井然有序的早已撤到后列,开始紧张有序的清膛装填了起来。
那个率队的甲喇章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刑天军的兵阵像是一头会喷火的怪物一般,几乎一刻不停的喷吐着火焰,将一排接着一排滚烫的铅弹打到他的兵马身体之中,而他的那些麾下勇猛无敌的健儿们却仿佛跟靶子一般,一排接着一排的连人带马的摔倒在地,伤者还有伤马遍布于敌军阵侧发出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嘶悲鸣,人血马血在寒风中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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