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五爷叹口气:“要说这个事儿也是操蛋,现在甭管从地下挖出什么东西,那都是肉烂到锅里,可豫亲王府这事,却便宜了外国人。”
说着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杜飞,颇有些考较之意。
杜飞当然不能让他考住,笑着道:“您是说协和医院?”
熊五爷一挑大拇哥:“不愧是高中毕业的领导,还真是秀才不出门,就知天下事!”
杜飞客气道:“您捧,只是略知皮毛,还得您讲。”
熊五爷一笑,接着道:“要说这洋人,特么也是败家,当初最后一位豫亲王端镇,实在活不下去,把王府卖了,据说买家是个卖油的外国老头儿,好像叫什么飞乐儿。”
“飞乐儿?”杜飞跟旁边听着,心里哭笑不得,那怕是洛克菲勒吧!
但他也没再这里显摆。
反正大伙儿都听得津津有味。
熊五爷接着道:“这飞乐儿也是个败家的,好好的王府买来,竟然直接给拆了!谁知道~这孙子特么还真运气好!竟然从大殿下边挖出好几箱子金银财宝,听说得价值上百万大洋!”
一旁立即有人骂道:“我艹~这么老些值钱的好东西,都特么便宜洋人了!”
这时候,又有人转换回到钱三爷身上:“哎~三爷,都是王爷,您说庆亲王那些金银财宝,能不能也藏在王府大殿的下边?”
钱三爷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庆王府哪还有什么大殿。其实早先的庆王府就是现在的恭王府,当年嘉庆扳倒和珅,和珅原先住的宅子,就给了那晚儿的庆亲王。但到了奕劻这辈儿,庆王一支败落了,原先的庆王府也变成了恭王府。”
钱三爷一边喝酒,一边娓娓道来:“后来庆王虽然拿回来王位,但王府都让恭亲王占了,他也不可能再要回来。就依着后来的宅子不断扩建,规模虽然大了,但比别的王府,还是差着意思。”
说到这里,杜飞不禁插嘴道:“三爷,这庆王府现在在哪呢?”
他虽然知道这些典故,但后来庆亲王奕劻的王府究竟在哪还真不知道。
钱三爷用手比划道:“就在恭王府边上,恭王府往西是涛贝勒府,隔着一条胡同,就是庆亲王府。”
杜飞微微差异,倒是没想到,居然离他买的金家大院也不远。
钱三爷接着道:“现在正门和前殿都没了,就剩下西边一路宅子,成了大杂院了。就算大殿里真有财宝,也早给人挖出来了。”
众人听着,也是一阵唏嘘。
不过大伙儿都只是当成趣闻,并没有谁当真。
说完了又是喝酒吃菜,谈起了别的事儿。
这一桌直至快一点了才散。
柱子准备的二十斤二锅头,最后硬是一点没剩!
杜飞没一直坐到最后,在钱三爷说完了之后,他就借尿遁跑了。
因为跟大多数人不算太熟,也没人找他。
回到家里,脱了外套,伸个懒腰。
今天这大半天,天没亮就起来,来回骑车子就四十公里。
又喝了不少酒,就算是杜飞的体质,也不免觉着乏了。
干脆直接躺倒罗汉床上,拽过被子就想睡一会儿。
谁知不大一会儿,隐约听到房门响动。
杜飞也没睁眼,知道是秦淮柔。
又过一会儿,就觉着脸上热乎乎的,却是秦淮柔拿着热毛巾给他擦擦。
擦完了觉着舒服不少,杜飞也睁开眼睛,笑着叫了声“秦姐”。
秦淮柔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人家娶媳妇,你跟着喝那么老些干啥?”
杜飞听出是关心他,嘿嘿一笑,伸手一拽,就让秦淮柔扑倒他身上:“这点算啥,我还能喝一斤。”
秦淮柔白他一眼:“行~你是海量,行了吧。起开,别闹~大白天的!哎呀……”
在这时候,中院的酒席彻底散了。
柱子已经喝的人事不省了。
好在贾丽英早怀上了,晚上也不用他洞房。
善后的事儿还是贾婆婆帮着张罗,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由柱子俩徒弟负责送回食堂去。
等都完事儿,贾丽英又跟帮忙的各家大姨大妈一一道谢。
回到家里,一大爷坐到椅子上,长出一口气:“这柱子子,终于算是成家了。”
今天一大爷也没少喝,一来心里真高兴,二来难得有机会,跟后勤这边的大小头头坐到一起,至少混个脸熟,以后有事,也好说话。
一大妈抱着小玲儿,坐到边上,忽然道:“哎~老易,今儿许代茂没来吧?”
一大爷“嗯”了一声。
一大妈皱眉道:“这许代茂也是,他跟柱子虽然不对付,但这么大的事儿,连个面都不露,也说不过去吧~当初他跟娄小娥结婚,柱子可是帮着忙活不少。”
一大爷道:“我看~他不来挺好,就他跟柱子,碰到一起,一准呛呛。不过,昨天托秦淮柔给拿了一幅缎子被面,也算是礼到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