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杜飞是穿越者,在这方面也没多少能借鉴的经验,只能试探道:“爸,您说有没有可能,我们引入一部分市场?”
朱爸表示担心:“怎么引入市场,目前我们的经济部门都是按速联模式设置的,如果引入市场经济那套,难道要全都推倒重来?如果只小修小补,界限又在哪里?贸然开口子,恐怕……”
杜飞默然,自古以来改革从来就没有简单的。
朱爸又道:“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找机会去问问,看他老人家什么意思。”
这无疑是最稳妥的办法。
杜飞道:“那眼巴前怎么办?”
朱爸道:“暂时先走外贸公司,至于价格按内贸价走,但你那边的企业需要返还利润。”
杜飞点头,内贸价格非常低,留给组装厂的利润空间更大,返还一部分利润很合情合理。
但杜飞知道,这种形式只能是权宜之计。
因为没有对应的监督机制,沙捞越那边的工厂赚了多少,返还多少,全靠自觉。
这种情况根本无法长久维持。
通过财务手段,把账面的盈利弄没了实在太容易了。
只不过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再加上朱爸相信杜飞的器量,不会盯着这点小钱做文章。
说完了这个,最后朱爸还有一件事。
朱爸坐下来,点上一根烟道:“对了,东洋方面准备派人来,打算跟我们进行非官方的接洽,你去接待一下。”
杜飞事先虽然没听说,但他也并不意外。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在大统领走了之后,仅仅几个月东洋人就来了,跟着两边就恢复了正常交往。
毕竟美果跟东洋是父子关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现在当爹的打样了,当儿子的必须跟上,不然都不配当孝子贤孙。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跟杜飞穿越前的世界又不一样。
在杜飞的记忆中,那时因为经济困难,再加上面对来自外界的压力的,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用来换取一些别的利益。
但是现在,国内的情况完全不同。
将近两百亿美元的资金打底,咱们的腰杆子又硬又粗,再加上没出现一些不好的情况,在南洋还有黎援朝、林天生打开了新的局面,又刚在次大陆打懵了新迪拉。
手握着这样一把好牌,委曲求全,顾全大局?
特么老子就是大局。
这时朱爸又说道:“对了,这次来的还有你一个熟人。”
杜飞一愣,他在东洋的确有不少熟人,但都在北海道,东京方面,熟人?是谁?
朱爸却揶揄一笑:“就是上次被你抽了一个大耳刮子那个瓜娃子。”
杜飞反应过来:“安田大作?又是他?”
上次杜飞因为一个‘八嘎’打了安田大作的事儿,早在京城的圈子里传开了,尤其那些小年轻。
但紧跟着杜飞就反应过来,这次的情况安田大作的身份恐怕不够格。
朱爸道:“还有一个老的,叫富春敬二,算是东洋紫民党的元老。”
杜飞挑了挑眉,问道:“元老?多大岁数,当年来过吗?”
朱爸嘴角紧绷了一下:“五十三岁,他没来过,但他的家里不少人来过,他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是华北住屯军的。”
杜飞冷笑道:“看来这是故意想找个身家清白的,居然找不出来,只能挑这么个人。”转又问道:“爸,咱们这边什么意思?”
朱爸也轻哼一声,轻描淡写道:“你看着来,不要有压力。”
杜飞点头,能感觉到朱爸对那边的轻慢,心里暗暗感慨,当初他穿越前,一度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原谅了小鬼子,结果弄到最后还死性不改,时不时跳出来搞事情,简直癞蛤蟆怕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直至后来,才明白我们当时有多难。
被两边卡在夹缝里,内忧外患不断,说危如累卵,一点不夸张。
为了生存,我们不得不放下一些东西。
但是现在,不需要了,内外的形势都在好转,在这时候小东洋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不让他们长长记性,都对不起自己。
……
另一边,远在东京,一间和式别墅中,枯山水旁边的廊道下面,坐着两名穿着黑色和服的老者。
二人对坐着喝茶,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正是富春敬二,另外一个人是紫民党的元老宫本右卫门。
两人不疾不徐的说话,议论着当前的形势,以及东洋的内部情况,尤其是北海道的状况。
虽然在最近一年,北海道葛命军并没有搞出太大的动静,却已经在北海道彻底站稳了脚跟,并且跟速联取得更紧密的联系。
站在他们的角度,已经错过了消灭对方的最佳时间窗口。
现在,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北海道已经处于独立的状态。
“富春君,你这次的京城之行很可能非常困难。”宫本右卫门沉声说道:“去年在他南亚的胜利再次向全世界展示了他们的力量,这种情况下他们不会好说话。”
富春敬二的表情严肃:“我明白,宫本君,这次我会竭尽全力,获得对方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