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不会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包括阿美莉卡和速联在内。
杜飞真敢伸手,铁定会遭到多方势力的狙击,最后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预见到这种情况,杜飞当然不能贸然伸手,忍不住诱惑就是自己跳到坑里,到时候再想爬出来就不容易了。
不过,这件事对于杜飞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要不是之前苏比安走错了一步,寄希望于英果那种臭棋篓子,把自己折进去,弄成现在这样,根本不至于来求杜飞。
白白放弃这个机会,那就太可惜了。
更何况,上一次杜飞跟苏比安的交易,杜飞还没拿到真正的好处。
上次名义上,杜飞承认苏比安在西爪哇和苏门答腊的统治,而苏比安则把印泥的法理正统转给杜飞。
实际上杜飞只拿到这个‘正统’的名义,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东西真正的价值在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让杜飞采取某些行动,以便获取更大的利益和地盘。
否则这个所谓的名义没有任何价值,就是一个虚名罢了。
而在此前,杜飞一直没有想好究竟怎么利用好这个名义。
他也是太忙,之前在暹罗,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中东。
这些都是要紧的,不能耽误的大事,杜飞没时间去深入考虑这个问题。
反倒这次回到国内这段,有时间读书和思考一些问题。
对于杜飞来说,地盘无疑是最重要的资源,然而仅凭从苏比安手里获得的名义,就拿到原先印泥各岛的实际管辖权并不现实。
别说是他,就是当年的苏哈图全盛时,在许多地方也只是名义管辖,并没有真正的行正能力。
更何况在在苏哈图死后,这种权威早就名存实亡了,要不然苏比安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窘境。
杜飞要想获得更实际的,这个名义只是前提,说到底还得打过去,才能捏在手里。
问题是,现在早就不是殖民时代,更不是一战二战那种强权即是公理的年代。
现在在联合果的框架下,必须要给强权包裹上一层温情脉脉的正义外皮。
所以,战争必定是最后考虑的手段。
因为一旦出兵,动静就太大了,而且变数太多。
战争一旦开始,谁也不能说百分之百胜利。
尤其南洋这些岛屿,地形都相当复杂,到处都是雨林,最适合打游击。
一旦在关键时候,有其他势力介入,暗中在背后搞鬼,不管是阿美莉卡还是速联,亦或是日薄西山的英果,都够杜飞喝一壶的。
所以杜飞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尽量不使用战争手段。
至于说之前在暹罗,那是因为有顾丹这个内应,杜飞所谓的出兵,更多是威慑性的。
这也是为什么,杜飞拿下机场之后,一口气运过去一万多人,兴师动众,展示能力,却始终没有大规模出动的原因。
不过这次苏比安找上门来,却让杜飞的心里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苏比安见杜飞长时间没说话,虽然心里判断他对杜飞而言仍然有价值,却仍难免忐忑。
这就是沉默的力量,在谈判中占据优势的一方越是沉默,劣势一方就越容易自乱阵脚。
苏比安虽然不至于自乱,却要在这种时候表明服软的态度,所谓的形势比人强就是这个。
苦着脸道:“杜先生,我请求您帮……不,请求您救救我!只要您肯出手,苏门答腊的权益,我只要一成,您看怎么样?”
苏比安这个条件可谓是相当舍得下本了。
根据目前的情况,他在那边虽然处于劣势,但手里的好处可不少。
一口气让出来一大半给杜飞,算是拿出了相当足的诚意。
岂料杜飞仍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比安忙道:“我明白……”
“你不明白~”杜飞摆摆手打断道:“你看你,急什么,咱们有话慢慢说,我又没说不帮你。”
苏比安暗暗松一口气,刚才他那样失分寸,也是半真半假,演戏给杜飞看。
相当于在狼群里,处于下位的狼躺在地上把自己肚皮露出来,表示臣服的意思。
言外之意就是,您看我都这样了,是真的服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杜飞接着道:“但我对苏门答腊是真没有兴趣!”
苏比安不是正治小白,到现在他也看出来,杜飞说没兴趣不是假客气,是真不想涉足苏门答腊。
这令他的心情相当复杂,暗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松一口气是因为他还有希望重新拿回苏门答腊,担心的则苏门答腊的价值在杜飞这里将大打折扣。
苏比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杜飞,等他的下文。
大家都是明白人,杜飞说了这么多,肯定不是废话。
杜飞接着道:“苏,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你这次来找我无非是在苏门答腊力有不逮,想要引入一个能制衡本地势力的第三方力量,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