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往西屋瞅了一眼,秦京柔也没吱声,转身进了自个屋里。
之后又是出来,在当院洗了洗,才又回到屋里。
听着院里的动静,秦淮柔翻了个身,身前的肉在凉席上压出一片印子。
她也浑不在意,往前凑了凑,低声道:“你冲心说,京柔这丫头你到底怎么想的?就真不管她了?”
杜飞躺在枕头上,双手放在脑后,没有做声。
说起来,他跟秦京柔纠缠了小十年了。
当初还没跟朱婷确定关系,就跟秦京柔有些暧昧。
这种暧昧在骑自行车去夜校接秦京柔达到了最高,当时秦京柔坐在他自行车后架上,双手搂着他腰,胸前顶着他背,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但也到此为止了,之后两人的关系开始冷却,直至现在秦京柔已经是二十七八的老姑娘了。
还记得当初,杜飞第一次见她,还是个十八九的小姑娘。
不管出于什么心思,秦京柔整个青春都跟杜飞纠缠不清。
她也从一个懵懂的小村姑,变成了现在令人羡慕的大学毕业生,有干部籍,坐办公室。
偏偏她是个钻牛角尖的,认准了吊在杜飞这棵歪脖子树上。
杜飞无奈道:“你让我咋管?真收了她做小?”
秦淮柔没做声,她知道秦京柔情况不同,要是能行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杜飞索性也不想了。
片刻后,秦淮柔起身披上衣服去上厕所。
上半年院里改了下水道,装了冲水的马桶。
秦淮柔完事回来,就见秦京柔从她屋里探出一个脑袋。
秦淮柔叹口气,转身走过去到,姐俩到屋里。
秦淮柔身上还带着味道,秦京柔闻着,撅了噘嘴。
秦淮柔瞧着,没好气道:“他就在那屋,要不你脱光了过去?”
秦京柔满脸通红,她虽然二十七八了,却还是个大姑娘,一跺脚道:“姐,你说啥呢~”
秦淮柔翻个白眼:“你呀~都到这时候了,还要什么脸呀!”
秦京柔张了张嘴。
秦淮柔接着道:“你都二十大几了!再过两年到三十了怎么办?我早跟你说了,真要认准了小杜,你就别端着,快刀斩乱麻,要是没这个勇气,索性赶紧找个合适的结婚,别真把自个耽误了,将来孤苦伶仃,有你后悔的。”
“可是~”秦京柔舔舔嘴唇,仍下不得决心。
秦淮柔再次叹道:“京柔,这人呐~有时候要脸就是不要脸,不要脸就是要脸,你要没这个觉悟,趁早死了这条心。”
秦京柔脸色阴晴不定,其实她理智上早就知道该在杜飞这里止损。
但是她真的不甘心。
可话说回来,真打破现在跟杜飞的关系,彻底摊牌,她又害怕。
最起码现在还有一线希望,真要彻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还被杜飞拒绝了她怎么办?
见她瞻前顾后,秦淮柔也很无奈,她算是旁观者清,知道秦京柔陷到泥潭里不能自拔,坐到她旁边道:“丫头,你心里到底咋想的?再这么耽误下去你可就老了!”
秦京柔低着头,手指甲刮擦着指尖的死皮,闷闷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姐,你就别管了。”
秦淮柔道:“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秦京柔抬起头,噙着泪的眼睛里透着坚定:“我知道,杜飞哥不是无情无义的,我就是要等他,一辈子也等着。”
秦淮柔道:“你是真豁得出去,拿下半辈子赌他心软?可你赌赢了又怎么样?也不过是给他当个外室,输了就是一辈子老姑娘,等年华老去,孤苦伶仃,值得吗?”
秦京柔神色阴晴不定,理智告诉她这不值得,但她早就没理智了,不然也到不了今天。
不多时,秦淮柔回来。
杜飞侧身瞅她一眼:“说啥了,这么半天?”
秦淮柔撇撇嘴,毫不顾忌道:“我叫那丫头来钻你被窝,死丫头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子。”
杜飞哭笑不得:“你净能出馊主意,睡觉。”
第二天,杜飞睁开眼睛,秦淮柔姐俩都没在。
起来桌上放着一张字条,说饭菜在厨房放着。
杜飞抻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心里一合计,索性也没打算上班。
最近消防器材公司没什么事儿,倒是沈佳宁的建筑公司经常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