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沃罗夫下定了决心,远东这个地方未来没有机会,要想获得晋升元帅的功劳,他必须另想办法。
也许返回莫思科,或者前往外高加索,直面土耳其,是更好选择。
莫来多夫并不知道,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面前老者的思绪已经飞了。
汇报结束,莫来多夫从别墅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曾在戈沃罗夫身边当过秘书,他爷爷更是戈沃罗夫的父亲,列昂尼德·戈沃罗夫元帅的战友。
因为有这层关系,他才有机会到戈沃罗夫的跟前。
但走到现在这一步,再想往前也不可能指望戈沃罗夫,毕竟他不是人家亲儿子,他爷爷又死的早,除了戈沃罗夫,并没留下更多资源。
可是要怎么走,莫来多夫的心有些迷惘。
怀着这种心思回到家。
说是家,其实就是军区分的房子,他儿子在列宁格勒上学,妻子和大女儿都跟过去,不愿在冰天雪地的远东守着。
莫来多夫刚进屋,还没把身上的军装脱下去,客厅的电话就响起来。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接起来:“喂,我是莫来多夫……越果来的……我知道了,让他等着。”
撂下电话,莫来多夫的表情有些严肃,这个时候越果来人,让他相当头疼。
刚解开扣子的军装重新系好,快步离开家乘车来到一个军区名下的疗养院。
在这里,莫来多夫见到了一名四十岁左右的越果人,立即笑着伸出手道:“黎中坚同志!”
那名越国人穿着一身灰色西装,不到一米七的个头,却给人感觉很精悍,起身握手道:“莫来多夫同志,冒昧前来,打扰了。”
莫来多夫哈哈一笑:“我们既是同志又是朋友,你能来我非常高兴,怎么能说打扰呢~对了,黎笋同志的身体还好吧,上次前往河内受到热情接待,我至今念念不忘。”
黎中坚微笑道:“父亲很好,谢谢您关心。”
一阵寒暄,两人做到旁边的沙发上,等服务员端上来两杯白桦汁,莫来多夫问起黎中坚这次突然前来有什么事。
黎中坚笑呵呵道:“我是要前往莫思科探望留学的小妹……”
莫来多夫却不相信,真要去莫思科,远东又不顺路。
实际上在电话里一听黎中坚来了,他就猜出个大概。
毕竟现在越果的情况可不怎么好。
本来按照越果的设想,在彻底击败南越后,趁势拿下老过真腊,统一曾经的法属殖民地。
再调头向北,与花果一战,无论胜负都能利用外部压力将新生的大越果糅合在一起。
有速联策应,即使失败也不怕。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们的宏图伟业刚进行到第二步就中道崩颓了。
在真腊遇上了南洋威吓部队,硬是把自认世界第三的陆军打的损失惨重。
谁都知道南洋威和部队的背后是谁,这就很尴尬。
如果是直面花果,等于以弱击强,更容易利用外部的强大压力来增强内部凝聚力。
可南洋威和部队是个什么鬼,原先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就不得不让一些有心人开始怀疑越果的实力,你实力不行,凭什么跟你。
再加上之前黄文大败,不得不重新启用武庭一系,令他们内部出现更复杂的局面,黎中坚父亲的权威遭到了很大挑战。
这种情况下,黎中坚来速联的目的就不难猜测了。
果然,经过一番说辞,黎中坚终于开口道:“莫来多夫同志,我这次代表我父亲,希望速联的同志能够在北方采取一些措施……”
莫来多夫皱眉,一直听着,没有应声,心里却是无奈。
要是黎中坚提前一阵子来,他或许觉着这事儿还有操作的余地,最起码可以在边境上虚张声势搞一些动静。
然而现在,从莫思科到远东地方,都已经表明了态度,大方向是要跟花果缓和。
莫来多夫嫌自己命长,才会在这种时候唱反调。
同时他还意识到,越果的情况恐怕是真不太好,否则以黎父的性格不会派儿子来提出这种请求。
一直以来,黎父虽然依靠莫思科,但说话的调子还是相当高的,不是那种没底线的伏低做小。
莫来多夫想了想道:“你放心,越果的同志是最坚定的苏威埃战士,我一定把你的要求转告给司令员同志。”
黎中坚一愣,他没想到莫来多夫这么好说话。
速联人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
来之前,他想了不少种情况,即使最乐观也没这么顺利。
然而顺利没让黎中坚高兴,反而心头一沉。
他跟在他父亲身边,耳濡目染这些年,如果莫来多夫推脱搪塞,待价而沽,索要好处,这件事还好办,大不了付出一些利益。
反而现在,是最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