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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味觉回来了,柳倾的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现在的他眼里,无论是窗外的蓝天白云、还是教室里的读书声都显得无比可爱。他开心地看看天上飞过的鸟,看看底下随风晃动的小竹林,看看好好读书的学生们,看着看着目光落在隔壁王景身上,开心情绪略微下降,跑过去梆了他一下。
“咸猪手!”
陆舟眼皮一跳,甚至没压住音量:“不是,这个词不是这个意思……”
王景皮糙肉厚,对这来自小鬼的报复一梆没有任何感觉,只听到了陆舟说话的声音。
他转过头就问:“啊?什么‘不是’?舟哥你在和谁说话呢?”
陆舟眼也不眨地说:“没有谁,你听错了。”
王景晚上躲被窝玩手机的时候都能精准听到他妈蹑手蹑脚进来逮人的声音,怎么可能如此近距离还听错。他充满迷惑不解纳闷地盯着陆舟,止言又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悄悄地问:“舟哥,你最近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他肯定是把你当成傻子看了。”
柳倾丝毫没有自己是导致这一切罪魁祸首的自觉,幸灾乐祸地翻译了这句问话的潜台词。
陆舟:“……”
……
“我真的觉得舟哥很不对劲,”中午吃饭,王景和高英朗一桌,边嚼着酥香的炸带鱼边说,“最近经常傻笑,今天一上午更是一直傻笑,还动不动就倒一杯盖水,过一会儿再倒掉,好像在搞什么仪式一样。”
“呵,我也见过。”高英朗故意含糊了几个音节,“我觉得他是……嗯嗯嗯,但是他不承认。”
“嗯嗯嗯是什么?”
高英朗挤眉弄眼:“就是嗯嗯嗯。”
到底什么是“嗯嗯嗯”?
王景充满迷惑地转过头,在角落里看到了陆舟的身影——自从买早饭的那天起,陆舟再也没和他们坐一起吃饭过。
这道身影看起来是那么萧瑟,那么孤独;他拿起勺子,却只是停在半空中;他端起碗,却又放下。
“嘶——”王景觉得自己在这道孤寂的背影里看透了什么,倒吸一口冷气说,“难不成舟哥家里破产了?他被刺激大发,精神出现了一点点问题?”
高英朗:“……”
……
陆舟精神没有任何问题,他只是在给小鬼喂饭。
味觉恢复了,柳倾当然也要试试能不能吃得动东西,监督陆舟买了份全食堂最柔软的水蒸蛋。
蛋羹就是婴儿都能吃,可是他现在只有三十克,比婴儿还柔弱,他也无法确定能不能咬动。
食堂的桌子擦得不够干净,表面还残留着水迹和浅浅的油污,哪怕陆舟擦过了,柳倾也不愿意站在上面,整只鬼坐在陆舟左手上,翘首以盼:“喂我喂我。”
陆舟用塑料小勺子舀起浅浅一点蒸蛋,递到他面前:“当心烫。”
柳倾低头,对着这一丢丢的蛋羹吹了又吹,小心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