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节十八公自然不会相信一个商贾的这些话,可这不妨碍他与白振业结交。
白振业看中劲节十八公在鹿洲镇的权,劲节十八公想要白振业从家族那里继承的钱,两人一拍即合,竟是做了多年的朋友,交情甚笃。
因着这一层原因在,此时听完白振业那满是试探的抱怨,劲节十八公捋着胡须,顺着对方的语调,扼腕叹息,摇头说:
“白二爷息怒,你从飘渺阁远道而来,想必一路奔波,不如,就在我这里歇息吧。
“你我多年不见,正好趁这个机会,叙叙旧?”
白振业听罢,赧然笑着摆手,“怎么好叨扰劲节公,我在镇上随意找处客栈落脚便是。”
白家除了多宝阁,在鹿洲镇另外还有几处田产,哪怕因为白景行的事住不了多宝阁,也可以去白家的几处庄子上留宿的,何至于就沦落到要去客栈的地步。
这明显就是明着拒绝,暗中却巴不得留在这里。
劲节十八公脸上笑容依旧,掐指捻决,广袖一挥,厅堂外头的院子里,石桌之上,立即摆满了酒菜,
“你难得过来,哪有让你住客栈的道理,我已备好酒菜,我兄弟二人,今日一醉方休。”
白振业不再客套,与劲节十八公有说有笑地去那树下石桌边坐下,聊开了。
酒酣兴浓,白振业斜眼觊向劲节十八公,正要试着不露声色地切入正题,提起那琉璃秘境之事,却见劲节公握住酒杯的手腕倏忽剧烈一抖,酒液撒了满手。
垂眼望去,就见劲节十八公的袖口里伸出几根藤蔓来,迅速缠绕在他的手腕上,蔓延至他五指,最后,在指尖生出一根嫩芽来。
劲节十八公看着那嫩芽,“竟然是……木系?”
片刻的恍惚之后,劲节十八公忽而仰天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
.........
多宝阁后院,马厩。
千尺见方的屋棚里,一侧挤挤挨挨站满了高头大马,另一侧则全是肥头大耳的肉猪,所有的“牲畜”,此时全部屁股朝外,头朝里,盯着正中央的粪肥堆的顶上。
那里,有两只并排站着的屎壳郎,在比赛搓粪球。
在修界,幻术和伪装能力,是和境界直接相关的。修士通过变身符变幻外形,往往可以轻松骗过比自己境界低微的修士,却几乎不可能瞒得过比自己境界高的修士的双眼。
所以,此时在两个“屎壳郎”眼中,这整个屋棚里除了他俩,只有牲畜,殊不知,这屋棚里,所有变身的修士,全部将他俩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
修士们守在这入口,闲来无事,甚至开始下注,赌哪个屎壳郎能率先成功地搓出一个粪球来:
“我押矮个那个。”
“我押瘦高那个。”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矮个,用力啊!”
“高瘦,使劲儿!”
修士之间传音入密,正聊得火热,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