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你这话,看来婧修仪和我,倒是想到一处去了,虽然让人挺不高兴的,却也能理解。”
“若是想到这东西要用在她以及她的公主身上,婧修仪怕是恨不得你当场身首异处。”
在帷帽下,钟妃还带着白纱遮面,层层叠叠,也将面容掩盖的很好,唯独那双眼睛,寒芒毕露。
“你,你想要做.....不,姐姐,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我可以死,但你不能这般。”
“我会帮你收敛尸骨,将你好好安葬,甚至连你的公主也会送到你的身边去。”
“但唯独.....妹妹,欠了我的,总该还一点吧。”
她缓缓拿开塞子,让人将挣扎的曲妃按牢,而后一点点的,将瓷瓶内的粉末倾泻而出,浑然不顾自己的手指再次沾染到些许粉末。
做这件事的时候,她手上的红痕自然也隐藏不住了。
即便曲妃最后是想要对付陆云缨,对付太后,但最初,她可是将这危险的荷包,交给了对此一无所知的钟妃手上。
那时候曲妃没有考虑过她,如今,她自然也不会考虑曲妃如何。
太后身边的宫人见此微微侧目。
她的太后派来盯梢的宫人,要亲眼见到曲妃咽下毒酒,气绝而亡才能回去复命。
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以往她早就不耐烦,开口促成,如今却,不敢开口。
这落霞醉发作没那么快,还需要些许时间。
因而昨晚这一切,钟妃看着旁边端着托盘,眼观鼻鼻观心的慈宁宫宫人,微微一笑:
“怕是要让你们再等一等了。”
“我与曲妃妹妹,感情深厚,这旧叙的,一时半会可停不下来。”
“这,自然无妨。”
“奴婢应该等的,呵呵,应该等着的。”
钟妃垂眸,笑了笑,让人送上了打赏的荷包,再没说话了。
那宫人收荷包都收的战战兢兢,不过耽误了那么久,太后那边好歹需要解释一番,便派人回去暂时复命了。
对此钟妃也没说什么。
她认为太后应该也不会阻止自己的。
和钟妃想的一样,甚至于:
“钟妃若能早早狠下心来,这曲妃倒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了。”
宫中孩子容易夭折,当母亲的心痛自然可以理解。
瞧瞧太后,生下四个孩子,也夭折了三个,唯独生下安和一根独苗苗。
但曲妃这般闹腾,还开始无差别害人,也太过了些。
看着手上退不下去的红色疤痕,太后眼眸一沉:
“算了算了,钟妃就这个优柔寡断的性格。”
“既然她们姐妹情深,哀家也不介意多给些时间,倒是贵妃哪边如何了?”
俞贵妃哪边的确难办。
你说要赐死吧,人家马上就要死了,把她的药一断,甚至都不需要多做点什么,人自然而然就没了,给她灌毒酒都是浪费了。
而且越凌峰还在朝堂上折腾的厉害。
不单单是为了储位,就连俞贵妃犯下此等大罪,证据确凿,他居然也狂妄的替俞贵妃不认。
越凌峰这般行为,若是太后随意给贵妃赐下毒酒,让人匆匆死去,反而显得自己这边心虚。
因而事情也就耽误了下来。
只是说到越凌峰,说到前朝,提到储君之位,太后也头痛起来。
康王重孙宿秀、直郡王之孙宿彻、廉郡王之孙宿隼、以及安郡王庶子宿免这四人,宿秀和宿彻是没机会了。
宿隼虽然受母亲拖累,德行上让人诟病,可在越凌峰的大力支持和他母亲自请入庵堂吃斋念佛后,居然稳住了。
宿免就别说了,一直很稳定,甚至是其中最后可能挣得储君之位的人。
太后也愿意将储君位给宿免,但一来皇帝那边没有消息,二来如今这个大家都求她的场面,才是最有利于她的,所以太后才一直拖着。
现在到这个地步,拖也拖不下去了,处置了贵妃也是彻底和越凌峰翻脸,未免夜长梦多,不如明日这储君之位便定下算了。
正这么想着,就见苏嬷嬷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太后娘娘。”
“何事如此慌张?”
“外面,外面来了一队禁军,将慈宁宫围住了。”
“什么?那群人可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