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把太子送给二皇子的东西拿过去。”
“是,是!”
庆喜心里苦,他也吃了一惊。
虽然知道太子殿下懂事早熟,但能这般,啧啧啧。
而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拿到了鸟哨后,不等奶娘将二皇子抱走,二皇子的哭声居然真的渐渐减弱,而后消失了。
顿时又是一大波彩虹屁,夸奖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兄弟情义感天动地,天知道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呢。
至于小李太医,为二皇子按摩穴位按摩的手都酸麻的李太医表示,你们尽可以忽略我。这并非抱怨,而是身为一个太医的真心话。
如此和乐融融的场面,若说有谁不满,那便是皇后了。
其他皇子别说抓陛下的印章,那笔墨纸砚,刀枪弓马也能图一个好意头啊。
现在算什么?
她的二皇子抓了个鸟哨?以后干嘛?当个逗猫遛狗的纨绔子弟?太子好生恶毒,不愧是婧贵妃那黑心肝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小小年纪小心思一堆。
偏生现在还有另一件事卡着她的脖子,让她没办法开口反驳。
许嫔自说话后,一直跪在殿中,没人叫起,她也就真的一声不吭。
按照她的心机,自然有更加不着痕迹,更加稳妥的办法,但她要表现与皇后的势不两立,要与皇后分割开来,自然要表现的明显些。
跪吧跪吧,现在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日后......她又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婧贵妃。
只要让婧贵妃不再对她抱有偏见,即便她只是个许嫔,那也是个主位娘娘,日后的日子当然不会差。
而且皇后不单单挡了她的路,还心胸狭隘。
住在长乐宫受到的那些刁难,她可都一一记着呢。
谁想有个处处挑事,偏生还压自己一头的邻居呢?
所以千万别怪臣妾了,皇后娘娘。
“陛下!”
跑一趟太医院罢了,压根不用庆喜这个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亲自去。
只要人去传个话,太医令自然就带着记录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至于结果,结果自然是.......
“陛下,臣妾有错,但那也是因为臣妾的一片爱子之心啊!”
不等太医令开口,皇后先一步跪了下去。
不跪不行,她也没工夫去管刚刚还奉承着自己的那些诰命妇人和宗室王妃的眼神了。
“袁贵人病重,却还要照顾二皇子,臣妾撞见了,担心袁贵人将病气传染给二皇子,这才一怒之下让人不管她的。”
“......那皇后你刚刚为何说谎?”
“臣妾也是为了二皇子啊。”
“若是二皇子有个为了博宠,而故意让孩子生病的生母,他,他该如何自处?长大了知道此事,又会如何难过?”
“所以不得已之下,臣妾只好帮袁贵人遮掩,不然,不然陛下可以请袁贵人出来对峙,看看臣妾是否在撒谎。”
这便是皇后刚刚想出来的办法了。
她是笃定二皇子在自己手中,袁贵人不敢做什么了。
不然即便事发,她只是责罚一个贵人罢了,顶多落个刻薄和气量狭小的名声,自己是皇后又能如何?
皇后也是慌张之下,昏了头了。
一会儿想着她是皇后又能如何,一方面又知道皇帝对她已然没有耐心,蠢蠢欲动。
而且即便袁贵人认了,已经发了毒誓的许嫔可会认?还有若是真想要查,完全和皇后没有对过口供的长乐宫人也是一个突破口。
陆云缨看着这一系列风云突变,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皇帝想要废后,她当然是知道的。
皇后对自己颇为敌视,何况最初还打过去母留子的主意,陆云缨可没那么圣母的觉得皇后可怜。
但,在她预想中,皇后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皇后,最后奋力一搏,好歹也,也有些力度,如今怎么.......
而且还用如此粗糙的手段折磨妃嫔,实在是,她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看戏吧。
“皇后娘娘在撒谎!”
几乎在皇后狡辩的话音刚落,也在陆云缨打定主意看戏的时刻,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是刚刚醒来就因为放心不下二皇子而赶来的袁贵人,她现在走路还需要人搀扶,却十分坚持的上前来,而后看着跪着的皇后,一字一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