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补充一句:“让今夜巡夜的侍卫自行到训诫堂领罚。”
“是。”
允故晨眼睛的余光注意到楚暮一直在往里瞟,逐转身面对楚暮,身穿盔甲的亲卫有一副温润的面容,偏偏声不对人,暗哑难听:“请。”
楚暮看了允故晨一眼,朝允故晨点了点头后,步伐急迫地向外走去。
人都已离去,空旷寂静的灵堂仅剩下一袭白袍的江子陵,他逆光而立,在阴暗的环境中看不清他的面容。
江子陵眼神复杂地望着碑位,发生了些微移位的碑位安安静静立在原处,一道流光掠过边缘,就如以往无数日夜一般。
“师兄,抱歉。”
他伫立在碑位前,一声轻叹,殆尽于漫漫长夜。
穿过曲折游廊,遥遥望去,本是漆黑一片的偏殿晃着微弱的光,途经之处增添了不少侍卫。
看到一个个侍卫在眼前晃悠,楚暮心中郁闷,我是神兽吗?不过溜了一回,不必调人过来看守吧?
院门前守着的两个侍卫见了允故晨,抱拳行礼道:“队长。”
允故晨颔首,视线一刻不离楚暮的后脑勺,盯得楚暮头皮发麻。
一直到将楚暮送到内室,看着他闭着眼睛,乖巧的躺在床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临走前熄灭桌上的烛火,道了句:“好好休息。”顺着带上了门。
脚步声远去,楚暮睁开一只眼睛,瞟了眼顶上轻晃的帐幔,又往四周环了番,见现下仅剩自己一人,终于呼了口气。
那个祠堂,不会真的是江子陵建的吧?可为什么要把祠堂建在那条小径旁呢?
他翻身侧躺着,以手托腮,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对那个祠堂耿耿于怀。
脑中蓦然出现那人的怒容,楚暮淡眉轻挑,不满的撇撇嘴。
平白无故的整这玩意儿作甚?这人活得好好的突然看到自己的碑都还没说呢!不就摸了两把?至于吗?
楚暮闷闷地踢了踢锦被,当时怎么就脑抽去看那什劳子屋子呢?害得现在又得罪人。
越想越不是味道,辗转反侧睡不着,突然胸前磕到了什么,楚暮伸手,自内襟中摸出了几张符箓。
几张符箓皆已失去光泽,代表已经使用过了。
急忙跳下床,卷成小小的几张后,依次施法点燃扔入香炉中,升起的袅袅清香卷着淡淡焦味,弥漫整间内室。
天色微微泛白,楚暮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冷不防的被人从被窝里拎起来。
耳畔传来一道低哑的男音:“你该起床了。”
“啊?”楚暮眼神迷茫,还未反应过来。
刚起床时脑袋还很浑浊,楚暮眨巴眨巴眼睛,温和亲人的面容映入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