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现在已经出了垂花门,正要往右相府东侧门走去,这一路走来也算是顺利并无任何意外。
许菡更加费解,这周欣双给七姐姐和自己下药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一直没放松警惕,对方肯定居心不良。
“许……”
就在两人将将要转过影壁往门房方向走时,许菡隐隐听到一道“许”声,只是很快又消失,往声音传来处看了一眼,只看到一抹衣角消失在拐角处。
蹙了下眉,见那边一直没再有人出来,才转回来。
方才那一抹衣角有些熟悉,似乎先前在哪里见过一般?
直到上了自家马车,许菡才猛地回想起来,那不就是才到右相府后院子前,遇到的那个痴痴跟在自己与七姐姐身后的其中一个姚府公子穿的衣裳上的吗?只是当时那两个公子只跟在后面,没有什么动作,又被管事嬷嬷拦住了,她当时才没再理会。
莫非那人还想跟着七姐姐,但是被人制止了?
不得不说,许菡真相了。
她们才出了右相东侧门,拐角处被松开了嘴和胳膊的姚三就连踹带骂,“刘福、刘和,你们两个狗奴才,胆子肥了,居然敢对本公子动手,两个王八羔子,误了本公子的好事……”
姚三知道,这会儿追出去也赶不上许如容了,一肚子火气都撒在了方才阻拦他的两个下人身上。
刘福和刘和是前院小厮,但也是长房管的下人,一面躲一面解释,“三公子,是大姑娘吩咐小的们拦着您的,您若是有气就去寻大姑娘,”拿小的们撒什么气。
但后面那句话不敢说,也不能说。
姚三知道两人肯定没这么大胆子,是谁吩咐了他们行事,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大堂妹就是二堂妹,可不管是两人哪个,这两个小厮真敢捂着自己嘴,把自己拖开,就是不敬。
“不用你们说,本公子自会去,但是你们两个对本公子不敬,”姚三见这两个还敢躲,更生气了,朝方才也被拉住的自己小厮道,“叫管事的来,就说这两人不敬主子,朝本公子动手,弄伤本公子了。”
在右相府里与许七姑娘搭讪,多么好的时机,就这么被毁了,等改日他还得想法子制造机会,姚三只觉着心头气怎么也消不下,踹了两脚不解气,直接给两人定了个不敬主子的罪。
要知道,下人不敬主子可是不小的罪,轻则杖责,重责赶出府去。
刘福和刘和脸上发苦,“三公子,小的没伤着您,您不能这样啊,”虽然他们也是按管事吩咐行事,有大姑娘那边保着,可难保三公子在老夫人跟前闹,大姑娘保不住他们。
“就是,小的们哪里敢朝您动手,只是拦着您,”他们就捂了下嘴,抱住三公子身子,不敢使大劲,可不敢伤着这小祖宗。
“不管,就是弄伤本公子了,哎呦,我腰疼肚子也疼,手腕也窝着了……”姚三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还装作疼的厉害样子倒在自己小厮身上。
刘福、刘和看着手腕上润白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的三公子:就想哭,这倒霉差事呦。
幸好送许菡和许如容离开的管事嬷嬷很快赶过来,“三公子,是大姑娘怕您莽撞,冲撞了许家姑娘们,老奴才叫他们二人拦着您些,您若是有气,咱们就去大姑娘处,这两人只是听令行事。”
管事嬷嬷作为大姑娘的管事嬷嬷她本有底气,可对上姚三气恼的目光,又有些发怯,怕这混不吝的给她几下子。
姚三哼了声,一甩袖子往后宅老夫人院子去了。
他看中了许七姑娘,要娶他为妻,大妹坏他好事。大妹便是大房嫡出姑娘,得大伯喜爱,他却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子,叫祖母为他做主去。
不说姚三这边右相府后宅如何,许菡和许如容坐上自家马车,便吩咐车夫,“快些回府,路上不得耽搁。”
车夫恭敬地应了一声,马车缓缓行驶而后渐渐速度加快。
“七姐姐,那茶水是不是有问题?”许菡赶忙问,“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馆?”
“不用,我缓缓就过来了,”许如容捏了捏眉心,“茶水里下了迷药,我已经服了解药,等会儿就好了。周欣双一直跟我凑热乎,又往茶水里下迷药,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回去得让母亲好好查查这事。”
许菡也想不出来。
第165章
“上回在康清郡王府时,她言语中对七姐姐还很不友善。”许菡总觉着周欣双态度转变的太突兀,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居心。
许如容也觉着周欣双的态度透着怪异,忽觉背如芒刺,似乎被什么盯住了一般浑身不适。
见她神情有些慌乱,许菡以为她想到了什么,忙问:“七姐姐,是不是发现周欣双什么了?”
“不是,我怎么觉着好像……”许如容一时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微皱了黛眉,“好像有人在看我!”
她自己也十分不解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忙看向小妹。
许菡一听,似乎也有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一下拉开车窗纱帘往外探看,只是随着她拉开帘子的动作,许如容又觉着那股感觉一下消失了,只是心底依然有些残留的惊悸。
“好像没有了。”
许菡左右都看了,没发觉什么,坐正回来,“都说女子第六感觉最准了,许真的有什么人在暗中偷窥,来时路上我就觉着好像有人跟踪。”
越说,她越觉着今日出行似乎是被人刻意引导到了一般,不过本来她们就是被姚家姐妹不怀好意邀请才去赴宴。
“什么是第六感觉?”许如容好奇地问,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说法。
“就是一种下意识的直觉。”
“这种说法倒是新奇。”
“是吧,不过挺准的,”女人第六感不是空穴来风,许是女子独特身体构造,许是敏锐。
两人说着话,马车渐渐驶离方才的街道,许菡更没发现,她才放下帘子没大会儿,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自一个巷子里慢慢驶出来。
“爷,还要不要让人拦?”他旁边随从望着驶离的马车,低声问。
怀年伯有些狭长的眸子望着马车离开方向,唇角挂着抹说不出意味的笑容,“今日不了。”这兔子如此胆小,若是惊的不再出来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