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阁楼里,看到两个大书架的书籍,林琅立刻抛开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认真挑起书来。
她感兴趣的高数高物等理科书籍外,还有闻昭非全套的高中课本,三年后高考重启,她就不需费心思重新找书了。
年代差异和城乡差距,林琅有脑袋里的高中记忆还不够,她需要自己花时间花精力再学一遍高中知识,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闻昭非找来麻袋将林琅挑好的书打包好,放到楼下房间的角落里,出门重新洗手再回来。
“晚安,”闻昭非将林琅揽进怀里,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光亮,他又再林琅的额头轻轻一吻。
林琅闭着眼睛重新睁开,她在闻昭非耳边小声地道,“你可以亲重一点儿,久一点儿……”
这轻飘飘又快速的吻,她差点儿以为闻昭非只是不小心碰到她。
林琅害羞地说完话,好一会儿都没等来闻昭非的反应,遗憾地以为闻昭非没听清,重新闭眼,睡意沉沉袭来,她睡着了。
林琅感觉上的好一会儿其实还没两分钟,闻昭非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神思,要进行林琅口中重一点儿、久一点儿的亲.吻时,他先感觉林琅的呼吸平稳绵长了……
“怎么就睡了……”
闻昭非的语气很难不郁闷,但很快,他又庆幸林琅提前睡着了。
不然这火点起来快,要收场却没那么容易了。
排除杂念,闻昭非很快就随林琅一起睡去。
翌日上午,闻昭非自己跑一趟邮局,将大部分行李寄往农场,再特意绕路去街道卫生所给老爷子配些备用药在家里。
闻家老宅,林琅陪闻老爷子接待上门来的邻居街坊,俱是来瞧瞧闻昭非娶回来的乡下媳妇。
林琅自信大方,自觉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闻老爷子把她当眼珠子护着,街坊邻居不会那么没眼色,很自然就一起跟着夸。
“爸,杨姐,家里这么热闹呀。”
闻明玉提着两袋水果进来,交给杨婶后,她走到林琅跟前,徐徐露出个和蔼的笑容,“林琅对不对?我是昭非的小姑闻明玉。”
“小姑,”林琅起身,礼貌喊人。
闻昭非的小姑闻明玉一家三年前才调回京城,这是闻昭非离开两年里,来闻家老宅比较勤的一个。
闻老爷子原本就对女儿偏宠一些,当年事发时,闻明玉不在京城,鞭长莫及,他怪谁都怪不到她头上。
但此刻闻老爷子对她的态度也挺一般,主要还是因为闻明玉调回京城的这几年,一直致力于调和老爷子和儿女们的关系。
去年九月底本该送到老爷子手里的信,也是被闻明玉代收拿走的。
闻鹤城很想问问闻明玉,在她眼里,他到底还是不是她父亲,是不是个有行为能力的人,她有什么权利动他的信,替他处置这些事情。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煮饭了。”
闻家斜对门的王姨很有眼力地起身,她拉着林琅的手,笑吟吟地道,“下次和昭非回来,一定要到阿姨家里玩。我家那小子最崇拜他闻三哥了。”
“好,”林琅笑着点头她,和杨婶一起送这些阿姨大娘出门再回来。
只剩下闻鹤城和闻明玉的厅堂里,氛围急转直下。
闻鹤城眯眼看来,“拿着东西回去,以后不用来了。”
在街坊和林琅跟前,他给闻明玉留点儿脸面,但继续放任下去是不可能的。他再这么昏聩、纵容下去,将来有什么脸面去见阿玉和故友们。
“爸!妈已经去了,活着的人更重要不是吗?您给我们机会……”
闻明玉的话被闻鹤城粗声打断,“我没给过你们机会吗?我就是给了你们太多机会,才让你们一而再地算计到自家人头上。”
以前是他妻子阮琇玉,现在是他亲手养大的闻昭非。
老爷子神情厌弃又疲倦,毫无还转余地,他扬扬手看向进门来的杨婶,直接吩咐道,“以后不许给她开门。”
杨婶看看老爷子,又看看闻明玉,点了点头,“是。”
付给她工资的是老爷子,这套房子也是老爷子的退休福利房,她自然是听老爷子的话。
林琅快步走来,伸手抚了抚闻鹤城的胸口,再软软地撒娇道,“不气不气。爷爷,我们去书房,我给您写字好不好,我还会簪花小楷。”
“阿玉也会,她当年和你姥姥一起启蒙,写得相当好,我找给你看看,”闻鹤城立刻就被林琅哄好了,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
林琅的到来让他对妻子的逝去释怀许多,他现在就想替她和故友们多看看林琅和闻昭非,不再忌讳提起。
“好呀,我要看!”林琅也被勾起了兴趣,一不小心就真的无视了频频看向她的闻明玉。
他们去了书房,闻明玉被杨婶拦着,也不敢再多刺激老爷子,但依旧坚持在大堂坐着,杨婶还得去煮午饭,见她不去书房打扰,也就放任了。
闻明玉坐了有十分钟,才等到寄东西、买药回来的闻昭非。
“你别走,我们说说话,”闻明玉喊住点个头就往书房去的闻昭非。
闻昭非身形一顿,继续走进来,“我还有事,您请长话短说。”
远亲不如近邻,闻昭非还想到邻里周边走一圈,方便有事时,杨婶能喊动他们,此外,他已经在街道卫生所工作的同学那里打过招呼。
每半个月,他的同学会上门一次给老爷子检查身体,及时调整老爷子正在用的药。
这次回来,闻昭非对闻明轩、闻明玉等人彻底失去信任。若非农场的医疗条件完全比不了京城,他都想把老爷子接到农场亲自照顾。
“这是我和你大伯二伯他们凑的,当作给你和林琅的结婚礼金。”
闻明玉取出一个红包给闻昭非,她对林琅不信任,观感直线下降,自然不会把钱直接给林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