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谁不从(1 / 2)
ps:第一更,最近我表现如何?
本节:
“开始忠诚,却功高震主,后来不得不自保,骑虎难下一般,但数百年下来所谓忠诚也不再是忠诚,人都有私心或为自身或为家族,你又何须标榜自己?”邓海东听他这么说,却言语如刀刺去,道破安西一脉多少年来历程,帐内上下本听了李延伍说的话发愣,再听邓海东这么一说,无不心中佩服,想自家若是武侯一族,恐怕也不得不如此。
李延伍被他说的再次哑口无言,知道这厮已经不耐烦了,天晓得他会什么时候发作,只能老老实实的道:“我家镇帅欲和将军联手,灭了吐蕃。”最后一句本要说的场面话,比如为天子等等也不说了,说完他就看着邓海东,邓海东看向他,忽然一笑:“是了是了,鲜于联络吐蕃,既然不敬天子自然图谋远大,就算关中不得下,这厮卖了祖先,精良兵刃武装吐蕃突骑,恐怕安西日夜也难安。”
不等李延伍再说,他沉声问:“镇帅来兵多少?”
“三万,后军六万随时可动。”
就在此时,帐外报说,之前去了的吐蕃子有回头的,要见他,邓海东宣进,一名吐蕃浑身是汗的走了进来,看到安西信使坐在那里,他还不知道身份,先拜了邓海东,然后要说话,欲言又止,邓海东却笑了起来:“这是安西信使,欲联我入藏,腹背灭了你家赞布。”
李延伍一惊,更怒,腾的一下站起。吐蕃也惊,随即也怒,却是对了李延伍:“安西子何故杀我妇孺?”这就要上来玩命。
邓海东更怒,轰的一脚把面前帅案先踢翻了,上面印令重重丢了一地,帐外人听了全涌了进来一把把刀拔出,邓海东在那里雷霆一样的大吼起来:“谁敢再放肆!”恶狠狠的看着李延伍看着那吐蕃蛮,浑身斗气全都沸腾起来,这厮高大魁梧,再加上斗气弥漫,一时间整个帐内四面八方全是他的杀气压迫。
吐蕃蛮腿一软:“大人,小人跟随大人厮杀过的。”
李延伍看他气势,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坐下:“在下失礼了,将军息怒。”邓海东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对了吐蕃蛮道:“鲜于一族何在?”吐蕃蛮道:“我家赞布已经在围剿鲜于,即将拿获。”然后从怀里掏出表来,邓海东哪里认识吐蕃字,要他念。
那人连忙道:“有唐文,有唐文。”看邓海东眼色又不对了,连忙念起来。
安西压境之下,吐蕃看鲜于进了境,风闻梁王大军即将入此,他们傻了才还留着已经无用的鲜于,秃鹫率部当即去围困厮杀,于胭脂山边已经将鲜于一族团团围住,饿了几日这就要动手了。赞布上书前来,这一封给的是邓海东,许他多少好处,要和他结交,并请他上告梁王,完全是当时鲜于蛊惑等等。
外边车马已经过河,藏内金山银海尽来。
安西子就在一边默默的听着,半响后,那吐蕃蛮拗口的缓缓念完了唐文,他看向了邓海东,要看他如何处置,邓海东却在思索,低头看着几张行军图,他弯腰捡起来在手中缓缓翻动,吐蕃蛮就趴在那里不敢动弹,便是李延伍也没见过这等凶残蛮族能畏惧一个唐将到这样地步。
这些蛮族和安西时常有小战事,就是败了被抓,至死也是骂不绝口的。
他正在思索着,邓海东却开了口要那吐蕃下去,可怜吐蕃人就算凶残也是天性直来直去的,见要他下去急的就在那里满口胡言,求神威天将军万万不能和安西结盟,他藏中还有多少金银财宝,只要他点头,赞布马上运来等等,邓海东听的啼笑皆非,几个武兵上来揪住了他就走,口中笑骂着这厮名字:“禄东赞,你也敢教我家大人怎么行事?”
禄东赞在那里辩解:“没有没有,咿,你不是邓,海铎?”邓海昌大骂:“爷比那厮帅多了。”几个人纠缠着走远了,李延伍看的莫名其妙,如何这般熟悉?难道早有勾结,邓海东对了他道:“那厮在马嵬坡被我抓了,就随了我家子弟一起,陪我追杀鲜于,也砍了不少脑袋,算有些情分了。”
这厮驱使蛮族杀叛逆,再陈兵边境要人头…就算时势如此,也亏他能做的出这样手段!李延伍苦笑拱手:“将军驱蛮制蛮,有周武风范。”前周中兴之时,鬼方下高丽一族天生自大,不服管教要叛,先被周武轻骑入川,先放开来路,再背白帝一战杀的丢盔弃甲,又派人驱使鬼方部族出兵,巧借时势使夷驱夷彻底灭了高丽,李延伍说的正是这段典故。
邓海东虽然不晓得他在说什么,也知道是说好话,于是矜持的笑笑而已,又去翻手里图册,李延伍看他不接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响后,邓海东忽然抬起头来问:“最近可曾听说柔然处动静?”李延伍摇摇头,邓海东又问:“安西军马上下到底有多少?”
这种话谁会问?问了谁会答?
李延伍吃惊的看着他,哪里有这样套人底细的,那厮拉过胡椅坐了他对面认认真真的看着他问道:“你安西就算兵强马壮,但毕竟不可和富饶关中想比,东是柔然,南是吐蕃,关中为肋,北边冰天雪地不知道有什么敌手蛮族,西去又是异域,想必军马再多也不过二十万了得,还要防备四方,而我听闻你家居然调集了大约半数军马要入吐蕃。”
说到这里冷冷一笑,拍拍手里图册:“不知道调的安西哪里的军马,当真以为我关中不值得防备,柔然不值得防备?又或者吃定了柔然不会动你们。”
“在下真不知道柔然事。”
邓海东长身而起:“来人,急传内卫,速去联络打探柔然消息。”回头看着他,邓海东厉声道:“莫和我玩弄心眼,若是再如此,小心本将联合吐蕃,先灭了你家安西不臣!”李延伍愤怒,豁出胆子站起来看着他吼道:“你当我安西无人吗?”
“川蜀定,我十万军马正无用兵之处!”“江东路呢?”
“水路沈伏波,旱路哥舒瀚,孤军扰袭难道能横江立足长久?败尽了沈帅水师再说这种妄想!”
看李延伍气势消退了,邓海东瞪着他问:“联络全部吐蕃,调集如此军马,突然北上,就算不得安西,也会杀的你们元气大伤,而我长安防护有左右禁军强兵,再请天子许诺回部联合镇守关中!”
李延伍退,邓海东进,几乎顶了额头的看着他问:“不信此时,柔然看到良机不西去,等你们打起来,我部撤军,任由你们结下血海深仇,吐蕃贫瘠,只要来日继续资助吐蕃,驱使两蛮日夜侵袭安西,你安西再强,能抵挡几时?你是什么眼神?”邓海东更怒,一手抓了李延伍的衣领,拽了过来,一直拖到帐口。
然后指着外边的金车,还有几个美艳的吐蕃蛮女,邓海东问:“安西子,看我家子弟可曾自取一分,可曾多看那些女子一眼?如此强兵休养生息五年,会是什么摸样?”
“你如何能勾结…”
“勾结?是谁勾结外寇在先,不信吐蕃乱尔等不知,而又是谁折服蛮族在此!”邓海东吼声如雷:“我观大唐开国年间,关中江东安西连横,威震草原蛮荒乃至西域千里之外,可如今却又是什么摸样?若是一切还如开国年间,你安西又如何会有三百年前恒罗斯之败?以孤军一镇去百里敌他一国,如何能胜,丧的虽然是你安西子弟,丢的却是我大唐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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