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三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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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帅的归来,和高公右帅的殉国,悲喜充斥着邓族上下的心中,国朝的末代,英雄的陨落,扼腕!

开元年,雍正,天佑,乱世。

这些年来,邓族上下已将左帅,高公,当成了家人,在长安的日子里,天真而依赖少族公的天佑帝,也让阖族上下喜爱,便是为这样的君王忠诚也无妨,只要他长大了不变就好。

但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拓跋山在阵前将安西李信的旗帜践踏了多少次,从嗓子最深处,从心底发出兽一样的咆哮,高公待他亲厚,常教他武技和他说心事,只因他不会泄露了老臣那些不想为人知的纠结,沈振川也在流泪,看着哭泣着被扶上船去,犹在步步回望的李延昭的遗孀,那里是她的丈夫,殉国的归处。

剑南本军中,不少玄甲羽林旧部的儿郎们,当日毅然追随勇烈,前年天佑登基后,各人心中最后一些担忧也尽去,因为知道有这样的主公,定不会和过去手足兵刃相见,谁想的到,是不会兵刃相见,也此生再难相见…队中悲声,最终让澜沧呜咽,东去,无尽。

渡船终于开动,一批长安疲兵先去,士兵在奋力滑浆,船飞快的横江而过,时间,决定了一切,国朝已没,世间不能再无勇烈!

邓海东策马回头,杀不尽的安西贼不敢南下,只能凝望他们卷起的烟尘,此时已是天明,到了中午时分,几乎跑废了半数的战马,眺望等待的子弟们终于欢声雷动。

羽林鹰狼,明黄虎牙,赤水文蛟,尉迟白起,李广,张辽,徐达…一个没有少,也不能再少了一个。

“渡河!武校领陷阵营留下,骑兵先渡!”

“是!”

徐达转身,指挥军马交代任务,却走到了后面补充来的辎重处,换甲持刀:“尉官以上留下!”

“是!”

邓海东回头,徐达憨厚一笑走回他的身边而已,沈振川道:“族公已在南岸,军需等已经运了一拨来,还装备了火油等,此处便是三千人守着,十万军也别想攻击下。”

“何况我辈兄弟尽在此处。”

“正是!”

下午,朔方军开始过河,夜,至天明,朔方军过尽,北岸独留陷阵三千,以及各将,装备一新,手弩箭矢无数,知道定有追兵会来,算算时间将近,不杀一人怎么肯走?薛守缺领袖五万安西军马疾驰而来,前方游骑在天初亮时已经至,远远看到这边。

渡口处,建筑如堡一般,旗帜飘扬,勇烈,陷阵,赤骑,朔方,羽林,玄甲,内卫!

薛守缺向前,看对面孤军气势,背后大船连横,可战可走,面色犹豫,此乃背水一战的哀兵,勇烈之名天下皆知,李信部的骁勇也不逊色他所部,万人之众,马步两军折的那般狼狈,他岂能冒进?李严沉声督促:“将军,贲少公有令。”

见薛守缺依旧一言不发,李严催促:“将军!”

“为将岂能不知兵?看对方摸样,看这种夹道地势,河滩软泞,莫非要子弟上前靠了马刀骑弓,人命去填?”

李严垂手,回看这边,低声道:“将军,这些严如何不知,但总要战的,不然难以交代。”薛守缺叹息一声:“战,战。”正在商议,对面战鼓催动,明光持刀步行向前,站了军前:“所部安西何人?”

“安西薛守缺,李严,对面可是勇烈君候?”

“李严?可是安西本支?”

李严乃是旁支子弟,他茫然看向薛守缺,薛守缺心中一跳,就这一刻,对面那人高喊:“妄为武侯后人,勾结柔然外寇祸害帝都,弑君灭国,如此不臣上愧对祖先下愧对唐裔无数子民!本候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定将如此不臣。”

高举起了手里锋芒,重重劈下:“族灭!”

安西军马无声,李严面色紫涨,对面呐喊成潮:“定将安西不臣,族灭!”

“谁敢斗将?你!”

面对如此邀斗,李严终于忍无可忍拔刀向前,薛守缺怎敢让他去独斗那边,死死拽住,李严愤怒一刀回劈,让薛守缺不得不松了手,跃马已经出阵:“安西李严在此!黄口小儿看某斩你。”

邓海东冷冷一笑,回头对了李广:“借右帅战斧!”

李广上去,单膝跪下:“是。主公。”邓海东一愣,回头看着李广,接了战斧将他扶起:“你我,兄弟手足,成德孤忠虽去,还有勇烈不负天佑!”

倒提长锋向前,越行越快,最终青芒化为流光一道,向着疾驰而来的李严撞去,安西陷阵两边静静看着,天地之间除了马蹄,只有鼓声激荡,猛然一声怒吼,斗气青芒跃起当头,李严大刀劈来,勇烈不让,斧长而刀短,李严急忙缩头,横刀掠向邓海东的身去。

金芒斗气璀璨及腰!

“喝!”

身微侧,膝横在前,重重撞了刀柄处,半空中将李严撞落下马,满场惊呼戛然而止,就见李严从马背上倒飞出去,那人去势却不减一分,斧在手中本是前劈,忽然变成倒持,双手握住雷霆一样的咆哮:“右帅看好,第一个!”

斗气居然转成浑黄色,李广泪眼朦胧,那边惊天动地的惨叫之声,斧枪当胸刺下,破开明光甲,砸塌对方胸膛,将李严死死钉了地上,斗气再转成青,瞬变之时,猛然弓步拧腰发力,将李严就此挑起,追上去,半空一斧劈去,当场断成两截,血洒在斗火之上,一闪化成了轻烟。

初升之日照耀,两军之间斗将场上,那人已经持斧去急速的追上失主的战马,跃上,横斧在鞍回头,冷冷的看着这边:“还有谁敢和某一战?”

一合斩杀明光将?

陷阵疯了一样的欢呼,武校领上下,有晓得邓海东最近境界的,也为之咋舌,长青不晓得他如何做到的,或是悍勇愤慨,所以如此震撼?再来不及多想,只是声嘶力竭的在喊:“勇烈,勇烈!”邓海东单枪匹马向前,安西军步步后退,只看他在那里耀武扬威:“谁敢再战?”

五万安西子无人敢来斗将,但若是此刻群起而攻之?从此还有什么脸面立足天地之间!

“可有柔然寇,某衡山战时手下败将,拓跋雄那老狗死透了没有?木华黎何在?”

……无声……

“薛字旗?尔是薛礼何人?”

薛守缺面色惊恐:“末将薛礼族弟。”

“安西薛白袍,冲阵世无双,恒罗斯之战扬我唐威,至今大食犹知中原不可窥!某敬先烈,也看薛礼面子,饶你一次,如是再不退,看某手段。”手一挥,身后堡垒大开,陷阵营出,长青令下,重盾在前刀枪在后,依靠斜坡弧月阵成,薛守缺看那流水布阵,那藏在堡内军马的装备,忽然又见无数弩箭腾飞,越过邓海东身前密集钉了一片,嗖嗖之声居然不绝于耳……

一匣十支,一千人一拨,三波连环,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三万箭矢射尽,阵内咔嚓之声不绝于耳,瞬间上匣,然后又是一片羽箭短促,直至邓海东摆手才停。

薛守缺面如死灰,安西骑兵也都丧胆之后心沮,如此利器如何去破?

令:“撤!”安西军马就此后退,邓海东横斧在阵前,天地茫茫就仿佛只有他一人,那纵横二十余里的安西军马来时如潮去时如潮,一直退后,退后,退后,忽然邓海东大叫:“薛守缺,送你个回头物!”招手要拓跋山将李信将旗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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