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温尧指了指自己。
白氏嘲讽一笑,正欲开口反击,就见卫氏也站了出来,并且说道:“不巧,我也看见了。”
有她带头,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站出来表示她们都看见了。
“薛夫人,虽说你是主母,你要蹉跎妾室旁人也只能说一句你善妒,将来影响的也不过是你家姑娘嫁不出去,儿子娶不了贤。可温大小姐不同,温家满门忠烈,还轮不到一个毒妇来作践!”
“你毒杀忠良之后一事,你今日认也好,不认也好,总归都是要传遍盛京的,届时咱们可以让百姓来评评理,看清楚这堂堂左相府里住的都是些什么腌臜货。”
这话便说的重了,但坏的又不是她们名声,再重都使得。
她们这些时常出门走动交际的妇人,谁不知白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她嫁入薛家,薛盛远前前后后纳了七八个妾室,竟只有三个庶出子女,这也就算了,很可能是妾室真怀不上,或者怀上了没留住。
重要的是这位薛相爷的妾室如今竟也只剩两人,一个温渝,另一个梅姨娘,都是膝下有孩子的,其他人不声不响就没了。
都是内宅的人,谁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龌龊。
白氏终于坐不住了,蹭地站了起来,对在场众人怒目而视。
“诸位夫人当真要与我薛家作对?”
卫氏道:“是薛夫人容不下人。”
“今日你们薛家敢明目张胆地毒害忠良之后,焉知明日不会冲我们其他人下手,薛夫人,做人,心不能太黑了。”
白氏险些被气个倒仰,一口气堵在喉头不上不下的,什么叫她心黑,“你们睁着眼说胡话冤枉我给温氏下毒,你们就不心黑吗?”
有人回她,“自然是不能跟薛夫人您比的。”
“你!”白氏更气了,偏对面这群人还都一副我们等着你反击呢,快来吧的表情,让白氏想吐血。
白氏气得涨红了脸,但事情并未结束,有人提议道:“皇上不也同昭仪一块儿来左相府了吗,既然薛夫人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何不请皇上来审理,也好还薛夫人一个清白啊。”
清白二字说的讽刺至极。
白氏自然知道皇上来了,有她家相爷应付,白氏一个内宅妇人当然不会往皇上跟前凑。
但这些人铁了心要把她往皇上面前送的话,白氏就不敢估量后果了。
毕竟这位皇帝跟薛家不对付,说是恨之入骨也不为过。
白氏不想赌,也不敢赌。
她冰冷的目光直奔温尧而去,“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算她妥协了。
温尧冷笑,夫妻两真是如出一辙地嘴硬啊。
幸好,有秦宴这个皇帝工具人,温尧对他的好用程度感觉十分满意。
“我要带我娘和妹妹离开薛家,”温尧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白氏想也不想地拒绝。
姓温的狐狸精和她那个贱种女儿,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左相府,白氏绝不可能让她们离开薛家一步!
尤其是现在薛尧不受薛家控制,温渝和她女儿就是最好用的软肋,白氏怎么可能放她们走。
白氏死死盯着温尧,眼中愤恨不已,“温渝是相爷的妾室,薛清若身上更是留着薛家的血,薛家不会允许薛家血脉流落在外。”
白氏让温尧换个条件。
温尧冷笑,“你们薛家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吗?”
对温尧来说,薛家的东西他碰一下都觉得脏。
白氏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重重喘了两口气,提醒温尧,“别忘了,你也姓薛。”
“我现在就可以改姓温,”温尧话接的飞快。
“你,放肆!”白氏心中的火烧的更旺了,脸上表情开始扭曲,一张脸难看至极。
温尧并不想再与她说无用的废话,走回床边去抱虚弱的温渝。
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温尧唤了她一声“姑姑。”
原本连睁眼都费力的温渝在听到这两个字后手骤然抓住了温尧的手,她用尽了全部力气,并睁开眼与温尧对视。
温尧冲她笑,“娘,我现在带你去见皇上,然后带你离开薛家。”
温尧抱着人就走,白氏自然不可能让他们离开,当即厉声呵斥下人,“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绝不许他们出这屋子半步!”
薛家下人自然是听白氏的话,立马便有人来拦路了。
卫氏走到温尧前面替他开路,同时还提醒白氏,“薛夫人,最好让你家下人别伤着我们,不然待会儿在皇上面前,我们可是豁出去这张脸都得哭一哭的。”
有人接过卫氏的话补充:“我家那是个粗人,当初娶我时就说了,谁要敢让我哭就揍得他老子娘都认不出来,薛夫人不想试我家那大老粗的拳头吧?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嘴里说的是大老粗,实则却是狠狠秀了一番恩爱,引得其他人都在笑这位夫人。
当然,白氏是笑不出来的,只觉得这话不仅是在警告她,更是在狠狠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