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怕毒性发作,他想到那些从秦肃口中说出来宛如诅咒的侮辱之言,就更怕了。
淫毒发作,温尧媚态丛生的样子让人瞧见,往后会被人轻看。又或者有胆大包天的侍卫对他下手,原本只是小小的害怕,却因为他想了太多可能,变成了恐惧。
深藏于心。
秦宴不许温尧出门,他想看温尧第一次毒发是什么反应,毒发时也方便御医来把脉诊断,研制解药。
温尧被困久了,可不憋的慌,连在床上撒泼打滚这种事都能玩好久。
滚到力气,温尧把自己摊平,眼神幽幽地看着秦宴,反问: “你说呢?”
秦宴让人倒了杯水,递到温尧手上,无视他的幽怨,并且提议道: “既如此,那就再替朕想几个赚钱的法子吧。”
温尧咕咚咕咚喝完水,翻了个白眼, “你前儿不是才要走几个吗,又来,真把我当财神爷了?”
秦宴含笑点头, “还请财神爷不吝赐教。”
温尧瞅着他,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个坏坏的笑容, “你求我啊。”
“嗯,朕求你。”
现在的秦宴就跟没脾气似的,格外好说话。
温尧还鸡蛋里挑骨头, “要有诚意。”
“那我求你,求求咱们温大财神给口饭吃。”
温尧挠着下巴,勉强接受了, “行吧,财神爷这就赐教赐教你。”
现在用海水晒出来的盐已经运往各地,百姓都能吃到平价盐了。
制出来的肥皂也不少,前头被盛京的达官贵人还有百姓疯抢了一波,都没往外地运,温尧便提议让秦宴派人到各地方办肥皂厂,专做肥皂售卖,这样既能给百姓提供更多干活挣钱的机会,还能发展养猪业。
总之,温尧时刻不忘养猪之事。
还顺便提供了个用猪毛制作刷子的法子,软一些的能用来做牙刷,硬的可以做来刷衣服鞋子,用处多的很,不愁卖不出去。
再接着就是榨油了,工部的费心琢磨了一整月,造出了可以榨油的机器,加上之后大豆丰收,豆油很快便卖开了。
对如今肚里缺油水的百姓来说,豆油自然是比不过猪油的,但猪油猪肉都贵,百姓吃油向来抠抠搜搜,经常一大锅菜出来,连点油花都见不着。
这豆油是没猪油好,可胜在便宜又方便,拿缸子装了回去就能用,每顿多放些,菜吃起来味道就不一样了,人身上也更有力气,很快就深受百姓喜爱了。
榨豆油之事,朝廷并未包揽,而是采取了外包方式,让商户们来竞选承包给某个州府县城供豆油,榨油的工具由商户从工部购买,再由朝廷的人将榨油方法教给商户们,商户们可以到地方去开榨油坊,售卖豆油。
当然,竞选是要给银子的,还要给朝廷交税银,包出去后,朝廷等于坐着收钱。
工部一下赚回大笔银子,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在六部之中地位节节攀升,把工部每个人喜的,都想给温尧供个牌子每日拜他了。
至于朝廷为何自己不做这榨油生意,一是油运输没盐方便,二是需要大量的人来管理,一说到管理,就容易出事,别到时候又是养肥了贪官瘦了朝廷。
第三点则是因为油有替代品,百姓并不非豆油不可,若那些商户高价贩卖豆油,生意只怕也做不走,商户做生意是想赚银子的,不会傻到做赔本买卖。
而且商户那么多,他们不行,后头大把等着补上来的,有竞争才有压力,才会越想做好。
而朝廷想要拿捏这些新上来的普通商户也容易,至少前头几年不会出太大的事,等过后,秦宴把秦肃收拾完了,自然有时间回头来收拾这些不懂事的。
最后剩下的就是制作玻璃了,这个技术要求高,而且温尧不仅想做整块的玻璃,还想让工匠们吹出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琉璃来,然后专卖有钱人,换大笔银子入国库,银子一多,就能开始修路了。
便是温尧现在同秦宴提的水泥。
水泥配方温尧背的可熟,噼里啪啦一顿说,又给秦宴科普起了要想富先修路的至理名言,而且路修好了,打仗也方便,到时候如果边境起战乱,派兵增援也方便。
还能缩短城与城之间的距离,商户走商,百姓往来都更加便利。
秦宴自然是信他的, “等明年吧,工部说琉璃已经有进展了,等过年时,朕可以赏一些给大臣们,得了好,他们自然就肯掏银子了。”
再过两个月便要过年了,现在安排人去研究制作水泥,明年上半年大量生产,下半年招工铺路正好。
温尧还畅享了一把路修好后,他就能吃南边的水果,沿海的海鲜,各地的土特产,并十分郑重的拍秦宴肩膀叮嘱, “一定要修路,修好路!”
“知道了,”秦宴无奈,都开始摸不清他这个昭仪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了。
见温尧乐滋滋,秦宴又送了他一个好消息, “太后已经服下了解药。”
温尧立马来劲儿,扒着他问, “你加了什么料?”
秦宴说: “一种惯用在青楼女子身上的淫药。”
那药还有个很形象的名字,叫千人斩,青楼女子真正能接客的时间就那么几年,凑够所谓的千人,不是染病死了,就是被打发去接最下等的客人,碰上有真心想娶她们的,把攒的赎身银交出去,再找人嫁了的也有,去削发做尼姑的也有。
这种淫药上不得台面,官府也查的严,并不许青楼的人用,若被诊出女子服用了千人斩,轻则让青楼关门,重则斩首。
而千人斩的奇特之处在于,服用之人永远觉得不满足,便有人戏称这千人斩该叫“要了又要”。
温尧觉得秦宴对这千人斩过分熟悉,便又听秦宴说, “那个女人会死在男人身下。”
温尧看见他眼中有浓厚的恨意,脸上却露出了快意的表情,就好像他曾经见过那样的画面,而现在是在复仇。
温尧不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被秦肃提及过的秦宴生母。
温尧没有去深想,只拍着巴掌叫好, “好!就该用这种药对付那个老巫婆,她当时可差点打死我,还有她儿子,接连两次给我下药,这笔账咱们必须跟他们算!”
“对了,你让人盯着长青宫呗,刚开始的时候咱们不管她,等她胆子大了,开始无所顾忌,在最享受的时候咱们带一波人去抓她个正着,看她怎么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