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江诗荧说:“陛下可知,阿荧今夜是特意选了这件衣服。”
“哦?为何?”
“今夜是陛下与阿荧的新婚夜,而茜色,与红色相近。”
江诗荧的声音里像是含了蜜,陆昭霖听着,从心底里就觉得甜得很。
他复又把帐子放下,道:“既然如此,春宵苦短,不要辜负了才好。”
江诗荧似乎又说了什么,声音却含含糊糊听不清楚。
第二日,辰时还差三刻,姚兴德就敲响了寝殿的门,轻声唤道:“陛下,该起了。”
陆昭霖正准备轻手轻脚地起来,到外间去再命他们服侍自己,免得一堆人进来,吵醒了床上的佳人。
然而他才刚动了动,就听到一声嘤咛。
接着,江诗荧先是把头在他身上依恋地蹭了蹭,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声音小小的,还带了几分沙哑:“天亮了吗?”
陆昭霖看着她这副没精神的样子,听到她沙哑的嗓音,一下子就想起来昨晚的一幕幕。
他一向克制,并不沉溺于房事。昨晚,是他知了人事之后,第一次如此孟浪。
想到这里,他喉头紧了紧,柔声对江诗荧道:“朕得去早朝了,你接着再睡一会儿可好?待你睡够了,再命他们送你回景阳宫。”
江诗荧一副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的样子,却还是摇摇头道:“不了,还得去跟皇后娘娘请安呢。”
她这样一说,陆昭霖也想起来了。
他也不说什么“朕让人去给你告假”之类的话,他此刻对江诗荧的好感,还不足以让他完全不顾皇后的脸面和后宫的规矩。
江诗荧坐起来,被子从她的身上缓缓滑落,露出她白嫩的肌肤,和肌肤上鲜明的痕迹。
江诗荧看了一眼痕迹,然后瞟了一眼陆昭霖。眼神之中,那未尽的意思,两人都懂。
把这一茬放下不提,江诗荧道:“阿荧的衣服都被陛下撕碎了。”
陆昭霖道:“朕让人给你拿新的来。”
江诗荧微微侧过头看他,语气里似是有钩子一样:“该不会是给别人备的吧?”
陆昭霖当然说不是。
很快,就有宫女取了衣服来。
陆昭霖已经装扮停当,在边上看着秋雨给她戴头上的首饰。
“等等。”他忽然开口道:“姚兴德,去取朕私库里那枚紫玉芙蓉缠花簪来。”
姚兴德应声退下,心里却在想。那枚簪子,贵妃娘娘之前可是向陛下求了两三次,陛下也没给她。如今看着,竟是要主动赏给嘉嫔娘娘。
看来,对这位主儿的重视程度,还得再上调个两三分。
待簪子取来,陆昭霖亲自给她戴上。